我给酷拉皮卡的庆生不奢华不代表不庄重,可思来想去我也没想出来要送他什么礼物。生日礼物好比香水前调,有了它剩下的也就定了。是轻松风还是温馨风还是利落风?不知道,得看礼物。
离酷拉皮卡的生日一月有余,我不想随便送些什么应付过去。贵重的他兴许不会收,我的经济状况亦不大好。手工的我做不来,酷拉皮卡倒是胜任得多。送点有象征意义的随身物品是我一番考虑后得来的结果,睹物思人,多好哇。
鉴于这件事情不能征求酷拉皮卡的意见,我把眼光望向了罪无可赦、伊凡和伊尔迷。罪无可赦给出来的答案庸俗至极,建议我直接送钱,否决。伊尔迷给出的答案跟罪无可赦一模一样,也是送钱,再次否决。伊凡不愧是遗迹猎人,给了我一个足够满意的答复。
他说优路比安大陆边缘的高山上有一种叫铃角羊的生物,善于攀爬,常人极难捉到。每只铃角羊的左角上有一只类似铃铛的东西,故取此名。若取一对配偶铃角羊的铃铛,放入一撮相对应的羊毛,稍微加工便可以制成叫做“死生契约”的铃铛。
这不正好符合我的想法吗?死生契约,生死一念间,皆由你决定,皆让我知晓。
说干就干是我的行动准则,我当即对酷拉皮卡宣布我的出远门决定。束发之年的酷拉皮卡不像先前几年好糊弄,意见说有就有。
“出远门……你要去多久?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酷拉皮卡拧着眉毛看向我,显然是误以为我要去做什么危险任务。去年我出了一个月的远门,回来的时候伤得不成样子,休养了很久才恢复,酷拉皮卡可能被我弄怕了。
“啊,也没有多久啦……一个月以内。”我挠头。
“一个月以内?!”酷拉皮卡听到这熟悉的期限,眼睛霎时变红,合上再睁开又恢复正常。
我别的都不怕,就怕他这样带些责难的担心。担心我我很高兴,责难我我也无怨,就是别把自己给气死,横竖我都是这样……
当然,这种话我只敢在心里说说,要是真开口了他打不死我也扒我一层皮。
“嗯,就是一个月以内!”我安抚酷拉皮卡,“这不是任务,没有任何危险的啦,我只是想去找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以后就知道了~”
“呵!”酷拉皮卡看上去还是不甚放心,却没有多加阻拦。我见状立刻上道地和他单方面约法N章,我不能莽撞妄为不能多管闲事不能随便相信陌生人,一旦拿到就要立刻回来不许中途有事耽搁……桩桩件件说来繁琐,然而都是我这几年的血泪教训。缺心眼真的要被生活胖揍的。
走之前例行摸摸酷拉皮卡的头,好吧,他的头我已经不怎么能摸得到了,手要伸长才行,还得看他乐不乐意。我扬起一个每次出发前都有的标准爽朗笑容:“那么,我出去了?”
“嗯。”酷拉皮卡点头,“注意安全。”
“好!”我挥挥手,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每次我出门的时候,酷拉皮卡回应我笑容的都是这四个字。他不会说等你回来,也不会说早点回来,他只希望我途中少受点伤,少吃点苦,多长几个心眼。每次他这么说,我都会想到前世的妈妈,跟酷拉皮卡一模一样,出门时永远说“注意安全”。
一路辛苦到了优路比安大陆,拿到铃角不算难,赶路时间绝对占大头啊!在途中我就因为懒+累萌生了放弃的念头,心想干脆坐车回去在家躺尸算了,铃角这种东西如果出钱,总归还是买得到的吧……
没想到,还真买不到。
这玩意的地位非常尴尬,常人捉不到,捉得到的人嫌没挑战性,说要买吧它的用途也就做铃铛,文青和浪漫的正常人一般出不起这么多钱,有实力的强者能找到的比这好的东西多了去了。
综上,铃角有价无市。
群山连绵,我站在某座高山下往上望去,这是我找到的铃角羊分布最多的一座山,其他山都是零零星星有几只。铃角羊平时攀爬高山是为了悬崖峭壁上的一些草类、植被,基本上无天敌,日常生活都在山上。
当然,偶尔也会有体力不支或者一个脚滑摔死的倒霉铃角羊,然而要我蹲在山下等,我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上辈子上幼儿园学过的成语“守株待兔”……
我默默回忆几遍伊凡叮嘱的分辨铃角羊是否为一对配偶的方法,瞄准一只看上去就比较容易得手的、角上铃铛是爱心花纹的,将气集中在手上和脚上,小心翼翼地幻化出类似于吸盘般的效果,绷紧神经看仔细每一步,开始攀爬岩壁。
唉唉,别看我这么一副吃力的样子,其实我只需要射出两支念箭就可以轻松搞定了,但是身为前遗迹猎人的职业操守不允许我这么做。铃角羊繁殖不易,数量稀少,若是我再射死一对配偶,无疑是加快它们的灭绝进度。
诶,对,是你,就是你了!我死死盯着先前被我看中的爱心花纹铃角羊A,看上去很笨的亚子,前进速度慢过别羊,不时还会抖两下,让我怀疑铃角羊是不是也会有恐高症。
我一步一步接近A,岂料它察觉到有人追击,速度猛然变快,从小步行进到几乎是开始撒丫子跑,连到嘴的草都不要了。等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老虎?!
眼见它提速到一百二十码,我飞都追不上,只得放弃,奸笑两声,将目光移向爱心花纹铃角羊的配偶B。
分辨铃角羊是否有配偶非常简单,互为一对的铃角羊的角上铃铛会呈现出一模一样的花纹,既然刚才那只抓不着,抓它的配偶好了!
汗,B的警惕心比A更重啊,早在A跑远之时,B便采取了爬高的措施,好像这样我就抓不着它一样。
殊不知这做法让我抓得更简单。
我射出几支念箭钉在岩壁上,纵身一跃,将念箭所在之处当作起跳点,几息之内便抓住了铃角羊B,轻松摘下它身上的角铃和一撮羊毛后去追击铃角羊A.
其实,根本就,不怎么难嘛~我嘿嘿一笑,按先前的办法射出念箭作梯,笑嘻嘻地一路下去。
原材料到手,加工的事情全权交给伊凡。我反复跟伊凡强调一定要在某个日子前送到,一定要加工精致结实耐用,最好还防丢失(这个要求被伊凡骂了很久),这可是要用一辈子的东西!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不就是一个臭小子的生日礼物吗!”电话那头的伊凡特别不耐烦,“你只管把东西给我就行了,包你满意。”
得了他的允诺,我才放心地将电话挂掉,转而打给酷拉皮卡,告诉他我很快就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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