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三个人都起的不算太早,洗刷完打包整理了下行李已经接近中午。修羽兮换了件白色长款西装外套搭配了件裸粉色皱褶半身长裙,整个人温婉知性又温柔飘逸。“要不要离开之前去坐船游个湖?”
伯铭辰和肖羽祺齐声说:“好啊。”肖羽祺转身跑下楼去拿他的墨镜和帽子。
伯铭辰看着修羽兮,神情认真却格外复杂:“离开之前也都你做最后的安排,不管以后怎样,不管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如果,我是说如果,哪天真的有去看你弟弟,我希望你不要觉得太久没见而不再去联络我们。也很想认识你弟弟,大家一起出来吃个饭聊聊天都好。可以答应我吗?”
“好的,那我就提前谢谢你。”修羽兮笑着点了点头。
伯铭辰一脸释然,肖羽祺上楼来就看着伯铭辰和修羽兮对视着微微一笑。
修羽兮在搭船游湖的旁边找了一家安静的意大利餐厅,这也是为什么两人愿意跟随修羽兮一路旅行的原因,她总能巧妙地避开人潮,带他们去一些能够放松自在不用担心被影响心情的地方。伯铭辰看着餐厅门口摆着白色的小圆桌铺着红白色的格子桌布,像极了第一次去接修羽兮看到的那间屋子。修羽兮简单的点了披萨和意大利面,三人晒着太阳看着对面的街道和湖面,天鹅悠然自在的在湖面上经过。太阳洒下来整个世界安逸惬意,有些景色真的一生要去看一次的。
到了真正的午餐时间,他们已经填饱肚子,三人等在游船停靠的码头,几乎没有几个人在排队。搭上轮渡三人走向甲板层的座椅,修羽兮刻意与两人错开了座位坐。风不冷但还是有点大,修羽兮的头发被风凌乱的吹起飞舞着,她带着墨镜拿出随身携带的那个笔记本在一个角落安静的写着什么,周围世界一片安详纯净。修羽兮有时会在中间停靠的站叫上两人下船,慢悠悠的走走看看风景,然后帮两人拍拍照。
游湖回来已是傍晚,回到家中修羽兮切了水果煎了牛排,炒了个意大利瓜,晚餐就算上桌了。
“有没有很想念国内的食物?”修羽兮分着盘子和刀叉,笑着问向两人。
“有想念,但是反正回去有的是机会吃,这里可就不一样了,哪年哪月还能再回来就很难讲了。”肖羽祺塞了一口牛排嘴里,口感嫩滑似乎没有加什么酱料但是充分吃到肉质的香味。
“回去我们带你吃好吃的,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伯铭辰试探问道。
“我还好,基本不怎么挑剔或执着食物。相对于吃什么不是很重要,我吃气氛。”修羽兮想了想认真回道。
“嗯,好的。”伯铭辰点了点头,就像回国后和修羽兮的约饭已经定下了似的。
机场,伯铭辰和肖羽祺商量好了似的一身黑,带着帽子遮着口罩,仿佛在宣布着他们回去自己的世界里了。修羽兮从包里拿出两张打印的明信片,一张是伯铭辰站在山间的路上回眸一笑,远处的高山有着皑皑白雪,两边山坡有着浓郁青葱的树,小径路边两边的草地绿茵茂密,而他独自在风景中,像是这幅画一样,美好存在的梦想。背面写了一句话:“愿你自由快乐,余生岁月美好温暖可期。”一张是肖羽祺的,他站在米伦的山顶,一个光影打在他的身上,顶着日光眺望着周围的寂寞背影,像个孩子却又带着倔强的力量。背面写着一句:“祝你逆光而来,配的上这世界所有的好。”两人就看着各自的明信片,欲言又止。
伯铭辰抬眼注视着修羽兮:“只要回国,就群组里吆喝一声,真的。”
“好的,我记得。回去继续加油吧!拜拜。”修羽兮伸出手和两人握手告别。
“入乡随俗,用西方的方式告个别吧。”说完肖羽祺伸手走近修羽兮拥抱了一下,修羽兮听到耳边轻轻呢喃了一句:“这样不算轻薄你吧?”然后潇洒的松开:“后会有期,修羽兮。”
肖羽祺也拥抱了一下修羽兮:“谢谢你,再见。”
修羽兮看着两人走向航班柜台,挥了挥手头也不回的离开机场。
伯铭辰和肖羽祺沉默的看着登机口窗外的飞机场,这片土地又多了一层感情和留恋,伯铭辰的心又抽紧了一下。告别,真的不喜欢。
回国后的伯铭辰和肖羽祺又重新进入到紧密的工作状态中。肖羽祺少年时期的追逐梦想和狂热,所有的汗水和付出都初显成效,各个领域都风生水起,但相对的也因为多而不精的质疑声音而饱受争议和困扰。伯铭辰刚回国则是面对突如其来的又一部偶像剧的意外火爆而人气爆棚,接踵而来的是男女主角合作擦出火花的恋爱绯闻和公司不断地捞快钱的人气消费,以及被传与经纪公司理念不合要解约地消息也相继爆出。
两人旅行完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顶得住光辉,抵得住流言,充满电后憋足了劲默默地投入到工作里。娱乐版面又出来了谬赞两人是古代“焦不离赞,赞不离焦”的君子友谊,互相理解互相鼓励互相打气,圈内令人生羡的友谊。总之,这个圈子里向来不变的定律就是舆论风向一直在变。而那个三人群组在沉寂半年后也依然没有一丝消息,每次伯铭辰一个人沉下心来的时候就会想:以后还有可能再见面吗?她似乎真的没有要来的意思,而她却无意间留下那么多让他辗转悱恻的猜想和期待。
等一个人真的需要时间和缘分。不经意的想念又像潮水般的凶不可挡的袭向胸口,一波又一波的躁动不安,难以缓解。是什么时候思念变得病不可医?是回来面对更多的光耀和迷茫时,想起她的话语而行她所行,想她所想;还是面对打击和压抑时,想到她的淡淡微笑,拥有力量抵抗恶意;亦或是在出外景的一天,意外拍了张很美的照片,突然那一刻他心里想到的是分享给她,然后看着那个没有任何波澜消息的群组,默默地收起了心思。
肖羽祺回来似乎成长了很多,每次信息聊起,他都是一副拼命三郎地拼劲去把自己做到极致,伯铭辰还调侃他胜负欲变得越来越认真了,肖羽祺说他想冲破世人对他的印象,他要靠实力站在光的最亮处。肖羽祺也很关心伯铭辰的发展走向,他了解伯铭辰是属于看着温和却是最不妥协的人,他永远有自己坚定的想法和理解,清晰自己要走的方向,和经纪公司的矛盾也不是一时半刻才有的,合约还没到期冲突点已经越来越大,伯铭辰势必要思考未来的解决思路和发展方向,外界也都在猜测解约和新东家的可能性,这些都是让他感觉到窒息的隐形压力。
观望,他和大家一样是选择继续等待和观望。
伯铭辰和肖羽祺趁都结束工作返京后,找了一天的凌晨出来吃夜宵,总是需要找避人耳目的时间点。俩人吃饭聊着工作的近况,也在分享着圈内新的热点和资源。
“听说诚美传媒最近新融了几轮资进来准备投资制作一部剧,高层也有想法打造开发另外一档网络综艺秀,都在盛传诚美的费总似乎要特别发力了。你也知道他们那个费总对跟他们公司合作的导演帮和作家群都亲自严格把关要求的,出品的东西绝对制作精细优良。现在很多艺人和经济公司都盯紧这块蛋糕的。”肖羽祺只有在伯铭辰面前不吝啬夸夸而谈,也不介意跟他资源共享。
圈内现在除了明星,还有一个业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就是诚美的费总。这个人低调却不容小觑,眼光毒辣很准,谦逊沉稳,绅士有加但实际上没那么真的容易接近。业内传闻这个费总年纪轻轻英国留学归来没回去接自己家的产业,而是坚持留在北京当北漂自己出来创业,出资带着几个人便开了一家小公司,主要针对年轻市场和利用多元化的营销策划业务宣传,硬是在五年时间把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做成了一家成长速度飞猛的传媒公司,让业内元老级的影视巨头们都忘尘莫及。诚美的业务现在已经归类划分几大板块到集团下的各个子公司去专项负责,但是每个项目方案的创意企划,评估,风控,剧本创作,综艺开发制作的前端大方向都是由他亲历亲为点头的。而这个费总本人的融资能力似乎一直是外界称奇道赞的,他手上一直有着出乎意料的充足资源对接口,所以近两年影视出品和综艺节目制作都是脍炙人口,加上自家营销团队的专业性和市场评估方向的准确性,口碑都大热,金主投入的资金也赚的金钵满盆,很多艺人也都在垂涎资源平台的影响力。再就影视文化艺术传播交流国际输出这一块就是别人拼不了的资源对接,很多艺人都希望最后的路线定位到高品格国际化。
“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公司那边根本不会花心思帮我争取好的资源,我的爆红也在他们意料之外的事,趁着我还有合约在身,当然能捞多少是多少。你让公司那边多帮你争取一下吧,参加他们一档综艺好过你去其它几档综艺节目。”伯铭辰自顾不暇,但还是希望肖羽祺能争取到资源,毕竟过度偶像包装的身份,没有一个真正可以帮助展示出他真正能力和专业的平台,长久下去很难再有机会用实力说话立足于娱乐圈。毕竟娱乐圈是个新人辈出的娱乐场,新人层出不穷,旧人很快就被代替。今年很火,明年会有人更火,随时有层出不穷的人崭露头角,随时有人被遗忘,这就是残酷的地方。
“有考虑自己出来独立开工作室吗?对于你这样不是更适合?人气也有积累起来了,你可以有更多自主性,业务也可以自己筛选嘛。”肖羽祺相对比较幸运,经济公司还是用心捧他栽培他的,所以相处比较融洽。
“有想过,但是合约很难解决,不知会不会走到官司的那一步,涉及巨额赔偿金的问题,没有大公司愿意轻易接盘,都是未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解决的问题。或许以后到时间履行完合约,就到了安心退圈出国留学的时候了。”伯铭辰淡淡地说。
“别说傻话了,走到今天这一步,你能说退就退了吗?”肖羽祺有些担心但也确实觉得头大。
“没什么舍不下的,每条想走的路都拼劲全力了,不留遗憾就够了。没有更好的办法,人生就势必要学着转弯,就是这么简单。”伯铭辰倒是比肖羽祺看得开,也放得开这个舞台。
肖羽祺也给不了更有建设性的意见,只希望可以谈谈心让他解解闷,再就期待他更好。
“对了,我这次回京似乎有看到一个人。”肖羽祺按捺不住还是讲了出来。
“什么叫似乎?还不确定是个人?”伯铭辰怼了他一句。
“不是,我是觉得似乎是她,但是看的不清,不太确定。”肖羽祺弱弱地回答。
伯铭辰反应了过来,俩人不用称呼名字来形容口中那个“她”,只有修羽兮一个人。
“哪里看到的?”伯铭辰掩饰住内心得慌乱,她,难道真的在这座城市了?
“在三里屯购物街,在车上等助理去取单品时看到一个身影,但是真的像她,只是看起来消瘦了一些。”肖羽祺似乎确信那就是修羽兮。
如果真的是她,为什么不联络他们呢?还是对她来说,那场相遇和相伴而行也真的不过是萍水相逢的过客,匆匆相遇,匆匆告别,不必放在心上,不必铭记不忘,各有各的安好,不必再有交集。
可是他记得明明她几次确认过回来是会约饭的,而且有认真的看着他眼睛说:“好啊。”想到这里,伯铭辰一阵心烦意乱,比合约的事还郁郁寡欢。
“可能刚回来一切还没安顿好,也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肖羽祺也略有怀疑地补充了一句。自己心里暗暗真的感觉是她,而且他也觉得她回来是会联络他们俩的,虽然修羽兮说话慢条斯理,但是思维清晰,做事重点有效,绝不是个信口雌黄的人。
回到家,伯铭辰看着手机里的一张背影,是修羽兮站着一只手背后挽住另一只手臂看向远方的姿势。那时,伯铭辰不知为什么,看着她明明满面春风,却似乎心里满目疮痍。他那时很想去代替那只手臂,去细心呵护她,好好珍藏她。
“你,真的回来了吗?”伯铭辰用手抚摸了一下房间窗头桌上地那张明信片地字体,喃喃自语。
伯铭辰的火爆余热一直未退,除了不断地出席一些路演和参加一些商业活动,几乎也没真正接到有份量地品牌代言。解约,自己的老板不是省油的灯,会握紧这张卖身契慢慢把他这颗摇钱树熬到人气殆尽的。顶多趁着现在的势头和粉丝力量帮自己争取回一点主动权而已。
伯铭辰继续赶赴到另一个城市拍摄新的偶像剧,好在现在的热度和人气有合作方找上门来,和大热的偶像剧女主合作,金额付的也很美丽,公司毕竟还是希望他持续火个几年的,自然不会跟钱过不去。于是,整理好心情重新进入状态,工作还是要做好的,偶像职责还是要顾忌的。
结束一天的拍摄,凌晨两点被护送回酒店休息,最近让他感同身受的是私生饭毫无忌惮的骚扰,似乎理解肖羽祺旅行时的敏感和不安。好在这个时间算是难得的安全时间点,身心疲惫的似乎洗澡都觉得没力气。“叩叩叩”门外的敲门声,伯铭辰打了一个哆嗦,私生饭?他本想安静的不出声,等到外面的人无趣的离去。“请问睡下了吗?我是张薇薇,和你谈一下有可能解决目前问题的方案。”外面是一个成熟的女人声音,伯铭辰心里一惊走去门口看了一下猫眼,看到一个三十几岁的女性,中等身材,烫着知性干练的短发,身体站的笔挺,目光自信的看着房门。伯铭辰迟疑了一下,缓缓把房门打开讶异的看着对面的人。“不用紧张,我是代表诚美来的,方便让我进去吗?”女性说话简洁有力,行事作风也颇有魄力。
“请进。”伯铭辰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女士利落的在房间书桌处落座:“有些贸然唐突,但是还是避人耳目一下比较好说话。如果你想问我怎么知道你这个时间方便,我可以自信的告诉你,私生饭能搞到的一手资料,我更不在话下。你还有疑问的话尽管问我,没有的话我就直接开门见山,尽量早点谈完!”伯铭辰觉得这个风格好熟悉,像谁呢?
“你尽管请讲。”伯明辰坐在床边,两人面对着对方。
“我来是代表诚美提供几个可参考的未来规划方案供你思考,当然听完你完全可以拒绝。你有解约的机会,由诚美出面和你的经济公司去谈,当然你的老板不会轻易放手。我先要确定你有没有意向接受这种方式处理你的解约?没有,接下来的我就免谈了!”张薇薇看向伯铭辰。
“如果诚美帮我出面接盘这个棘手问题,诚美要怎么做?”伯铭辰一脸疑问地看向张薇薇。
“你的老板你懂的,条件不够满意,是绝不可能放手的。耗完你的人气,钱也捞够了,等你合约到期离开,结果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大家是按合同履行义务而已,你不服气也得认事实。但是诚美出面,你老板这个面子还是会给的,现在在你身上尽量是多榨油水,等你离开他也的需要接你班的新人吧?毕竟他还刚收纳了一波新选秀出来的新人要推也自然的需要资源平台嘛,诚美会给他这个足够的平台资源机会帮忙营销策划推广新人,会专门打造一个项目推他现在力捧的那位女团体新人,当作解约的部分条件置换。当然赔偿金是肯定要滴血的,但是赔偿金诚美会负责解决。“张薇薇毫不隐讳的把谈判体条件清晰概要的列给了伯铭辰。
“可是这样对诚美代价很大不是么?诚美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诚美又打算给我开什么条件?”伯铭辰问出了最重点的地方,是啊,他伯铭辰是大火没错,以诚美如今的业内势力和能力,也完全有能力继续挖掘打造他的潜力是不假,他事业和捞金的上升空间更大也没有疑问,可是在大火的又何止他一个男艺人,而据了解诚美根本没有直接签约艺人的先例。如果要签,大可有其他的人选。如果是他,那是什么让诚美做出这样一个下血本的决定?如果诚美签下他,他接下来要付出得代价也极可能是相对增倍,这又是另一种未来的同样风险评估考量,无论哪家公司都是直接打开门先做生意的,不会是先做慈善事业的。
“诚美代价很大,诚美也完全可以选择不赌你这把。但是这是高层突然的决定,我只负责出面谈话。诚美开给你的条件是:解约后影视签约部分由诚美负责,当然你可以有独立的工作室,人员你自己重组,或是嫁接在诚美旗下都随你,有一点放心,话语权自主权是绝对充分放手给你的。诚美的影视投资你是清楚的,融资和制作绝不敷衍含糊。剧本是经过筛选最后有你拍板决定,并且你是可以参与到整个制作过程,商务和会签由你的工作室独立负责,但是诚美的资源是开放给你的。”张薇薇看了一下手表时间。
“听起来,诚美倒像是在成人之美,似乎从我这里占不到任何便宜。”伯铭辰最后得出一个定论。
“的确是没什么便宜可占,提供给你足够的平台资源和自主空间,还要承担以后这巨额赔偿金无法回本的风险。这个决定也是来的突然,并不是在诚美的计划方案之内。换了我是你,我会慎重考虑珍惜的,因为我绝对相信诚美不会出现第二次这样的决定。你考虑一下吧,有问题随时联系我。”张薇薇看了一下手表,起身离开。“对了,我这次带了一个人来,他负责你夜晚门外的执勤,不用担心私生饭的影响。放心,早上他会自动离开,白天不会出现你的身边,有人看到就说是自己临时自顾地安保人员就好。不会有人多疑,毕竟信息泄露难以掌控,自己临时请个信得过的保镖在身边也是无可厚非。这段时间保障你充足的睡眠,专注把戏拍好。如果你还是觉得影响到你,随时告知他走人,不用有负担。”说完出了房间门,已经看到有位不苟言笑地人站在门外,示意点了一下头,目送张薇薇离开。
伯铭辰关门后走进浴室打开喷头,躬身双手支撑洗手台上低头思考了很久,是什么原因让诚美做了这么个决定?自己跟费总平时也更是没有任何交集,而诚美是所有子公司都保持着独资,没有卖股份出去就是要保持公司执掌人的决策独立性。而且像张薇薇讲的,这似乎意有所指的是高层临时决定,那就是这件事情根本不在公司内部提议讨论的范畴之内。
伯铭辰深呼吸了一口气,脱衣服进去冲了一阵凉,洗掉了稍许烦恼。躺回床上慢慢收回思绪,还有三个月呢,慢慢思考再决定吧,至少不用担心门外的世界,先安心睡个安稳觉再说。
第二天助理来叫门,伯铭辰看到门外晚上的那个人已经影无踪迹,于是继续赶去现场拍摄。后来发现似乎剧组和酒店来往的生活也不知不觉这样在平静中度过了,就没再把晚上是否继续存在的那个人当回事。目前自己处在风口浪尖上,一切尽可能地保持安静地投入工作,与剧组演员虽亲近却保持着距离。
返京后,继续去陆续地配合着通告,而诚美那边一直没再出现第二次,只是版面新闻说又有5000万的融资落实到位筹划开拍一部新剧,剧本和演员还没定案。伯铭辰也在想,是啊,长江后浪推前浪,这个圈子唯一不缺的就是等待机会出头的人,资源是有限的,惦记的人却是数不胜数的,而且有限的资源基本都先跑去了屈指可数的顶级明星手里。另一个角度来讲,谁又能保证自己走的路一路长盛不衰呢,今年是流量明星,明年没有好的规划和资源,很快被又一茬的新人秒杀。张薇薇有一句话是在理的,这样的决定,诚美是不会轻易做第二次的。尽管自己对娱乐圈已经看透太多了,但是只有先解决目前的问题,才能继续朝下一个方向努力。伯铭辰拨通了张薇薇的电话。
肖羽祺录完两档综艺节目,也将初次尝试影视方面的一部奇幻剧,在九月才开机,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留京的时间比较多。伯铭辰结束了剧组的拍摄,他自认为不适合综艺节目,所以除了部分宣传活动和采访,也试着把节奏放慢了下来。况且,诚美那边也和自己经济公司在接洽谈判着,没有消息就是说明一切有序的进行着,伯铭辰也放轻松不少,偶尔社交软件更新发发照片,给粉丝一些福利。粉丝还是相对很给力的,一直自律的给偶像不断地加分维护形象。
这天,俩人有空挡就约饭出来聊个天,俩人深夜特意选在一个熟识的火锅店,被掩护带上楼后,便落座点菜,伯铭辰对嗓子爱护有加,所以跳过辣的汤底和蘸料。肖羽祺则是因为从青春路线往小狼狗路线过度发展,所以保持腹肌线条吃的也很清淡。
“有空约饭”俩人的手机同时亮了起来。
肖羽祺和伯铭辰盯着信息确认了又确认,然后互相看着彼此,修羽兮真的回来了。
“这么刚好,要不要喊她直接过来吃……”肖羽祺有点反应不过来,看着伯铭辰。
“我发信息给她看看过不过来,她晚上一向偏轻食,而且这么晚了她也不见得会想出来吃东西。”伯铭辰拿着手机打着讯息,其实他自己心里真没底。又觉得择日不如撞日,刚好现在自己困境也有所缓解,心情也放松很多。既然这么刚好,问一下也不唐突,毕竟不出来还可以继续约其它日期碰面的。
“我们刚好在吃宵夜,要不要过来?”伯铭辰发了回去。
“好,地址。”伯铭辰看着短信,难以置信的和肖羽祺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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