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地鲜血,看着浑身是血的爷孙俩,兄妹俩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感到心里冒出说不清的悲戚。
“丫...丫头,爷爷...再...再...也不能...陪...陪着你了...”爷爷的声音从来没有过这么微弱,但是在她孙女心里也从来没有听得这么亲切。
“爷爷,你别说话,你还要活着,孙女儿还要为你过生日,还要给你做鱼汤...”孙女说着说着刚刚平复的声音又开始抽泣起来。
“其...其实我...我不是你...你...爷爷,我...我当年...就...就是在...这...这洛水...河上...捡...捡的你。”
“你就是我的爷爷,孙女也只有一个爷爷...”她哽咽得更厉害了:“爷爷,我背你去床上躺着,孙...孙女给你做饭。”
“丫...丫头...别...别动,听...听爷爷...说...说会儿...会儿话。”孙女刚轻轻一动,爷爷难受得上不来气。
“好,孙女不动,爷爷你说,孙女听着...”
“当...当时...你身上...有...有一块玉...佩,上...上面有...两个...两个字...应...应该...就...就是你...的...名字;你...你带着...它...去...去找你...亲生父...父母吧。”
“爷爷,孙女就陪着爷爷,哪儿也不去,哪儿也不去。”
“玉...玉佩...就...就在...在箱子...里。”爷爷紧着最后的力气说道:“丫头...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孙女听到了...”孙女哭得越来越难受;
“丫...丫头,爷爷好...好...好冷...”爷爷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冷,轻微的发抖:“孙女...你...你抱紧一点...冷...”
丫头抱得更紧了,嘴里嘟囔的声音越来越大:“被...被子...被子...”
一旁的兄妹俩哪有见过这场面,也早就泪如雨下泣不做声,一听这姑娘要被子,顿时慌了神,不知道上哪里去找;好在妹妹机灵,见自己和哥哥都披着两件披风,赶紧解开自己的,又上手去解哥哥的,哥哥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盲目的配合妹妹,结果这两人一晃乱反而废了点功夫才把这哥哥身上的披风解开。妹妹拿着两件披风慌慌张张的去裹在爷孙俩身上,只听爷爷微弱的声音还在说:“冷...冷...”
妹妹望了望四周,估计船舱里应该有被子,赶紧跑去船舱;见哥哥还木讷的站在哪儿:“哥,赶紧去我们船上拿两床褥子过来。”哥哥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回到自己的船上去拿褥子。
幸好小船的船舱空间不大,妹妹没花多少时间就找着了,赶紧抱出去;刚走出舱门口,只听见一声透彻心扉的呼喊:“爷爷...”
妹妹怔在了原地,看着爷爷的手僵直的垂在了地上,胸口也彻底没有了起伏。妹妹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办才好。就在这时哥哥抱着两床新鲜的褥子不跑了过来,边跑边说:“褥子来了...褥子来了...”妹妹瞪了哥哥一眼,哥哥这才明显感受到了气氛的尴尬,愣了一会儿;只得悻悻的抱着褥子又默默退了回去。
“姑娘,你没事儿吧?”又过了半晌,妹妹鼓起勇气试探性的问道。
那姑娘一听妹妹的问候,终于有了反应,却并没有回话。她挣扎着想抱起爷爷,却怎么也使不上劲;妹妹见状赶紧放下被子上去帮忙。两人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把爷爷驮在姑娘背上,一人背着一人扶着朝床上走去。
一会儿功夫,俩个姑娘终于把爷爷安放在了床上,这时候那姑娘才对妹妹说了一声:“谢谢。”
妹妹觉得自己没有帮上什么忙,一听谢谢还有点儿脸红。姑娘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照顾妹妹的心绪,自己径直走到船尾开始摇橹。妹妹赶紧追了出去问道:“姑娘准备去哪儿?”
“我要把爷爷就埋在这岸上。”姑娘顾着自己摇橹,并不多言语一句,却也对这陌生的妹妹毫无介意,更无排斥,随她自己方便。这妹妹倒也不乱来,只是让哥哥和自家的大船跟着就行了。
这姑娘本来就是摆渡女,不一会儿就靠岸了;可能是太心急,船靠岸的时候好像撞到了什么,把舵浆给撞坏了。姑娘现在根本没心思在意船怎么样,只想把爷爷赶快入土为安,好离开这个痛苦的地方。
靠岸后,妹妹帮着姑娘没多大功夫就垒起了一座坟包。两人不约而同的来到水边擦洗身上的泥土和血迹。不大一会儿功夫,两人又变回了两个光彩照人的姑娘。妹妹这才发现,这个姑娘真是美得无以言表,连自己都有些叹服;妹妹在她们丰州城已经是有名的美人了,但是看到身边这个姑娘还是有些自叹不如。
“我叫丰铃,姑娘怎么称呼?”妹妹鼓起了勇气问道。
“我?我叫丫头....”姑娘一想不对,似乎想起了什么;赶紧跑去船舱,留下了满脸疑惑的丰铃,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么美的姑娘竟然就叫丫头,好简单的名字。丫头跑回船舱面四处寻找爷爷口中所说的箱子,终于在床底下取出一只满是灰尘的小箱子;她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有折好的婴儿衣物和襁褓,丫头小心的取出这些衣物,终于在箱底发现了一块巴掌大的玉佩,她赶紧拿出来递给丰铃。
这是一款上好的极品古玉,拿在手里感觉特别的温润厚重,丰铃仔细的端详这块古玉,只见上面刻着祥云纹样,中间还篆着两个字的铭文:“沐歌”。
“这...这是我的名字。”丫头指着玉佩上面刻着的两个字。
“原来你叫沐歌啊?”
“沐...沐歌...原来我叫沐歌。”明显,丫头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有些欣喜,原来这就是我真正的名字,以至于激动地不知道怎么开口念。这一悲一喜又把泪水弄得眼眶里打转。
看着丫头的神态,丰铃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想来是这姑娘和他爷爷应该都不大识字,这古玉又很贵重不敢轻易去问旁人,怕惹了无妄的灾祸,所以从小就丫头丫头的叫着,慢慢丫头就真成这姑娘的名字了。丰铃把刻着名字的古玉还给她。丫头接过古玉翻来覆去的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眼睛落在沐歌这两个字上,手不停的使劲擦着“沐歌”两个字,似乎想把这两个字擦得更亮一点,好让大家一眼就看出她叫“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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