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着一夜的好心情入眠,第二天换了身最喜欢的紫蕊百花锦裙,让春和给我打扮一番。才鼓足勇气推开别居的门。
予安站在案边,穿着我送他的那身穗色长袍,正提笔作画。
“小蛇。”
他抬头,放下笔:“你来了。”
我点点头,凑过去看他的画,画上那女子穿着一身紫色长裙,身子窈窕,只是还未画上五官。
“你画的是谁?”我问。
“你不是最爱紫色,还看不出来吗?”他反问我。
我一愣,忙咳嗽两声以作镇定:“那你画的,的确不错。”
他替我去倒茶,我坐在他旁边:“小蛇,过几天,我带你去见爹爹吧。”
他手上一顿,问:“为何?”
“虽说不知小蛇你到底是为何被说成天界要犯,但是我爹爹是魔尊,我去找他为你……”
“昭昭,”他打断我,“天界魔界互不干涉,没必要因为我开了先河。”
“可我现在同你在一起,我总是要去天界把你讨来的!”
“那你知道我犯了什么罪?”
我看他,予安继续说:
“弑母。”说出口,予安轻笑一声。
“这不可能!”我觉得荒谬,“小蛇你绝不是这样的人!这,这分明是诬告!”
予安愣了一下:“你与我才相识多久,你便这样相信我吗?”
“这与我与你相识多久无关,是你绝不是这样的人。”我理直气壮,“我的小蛇是天底下最最干净的人,绝不是这种鼠蛇之辈!”
予安看着我,许久叹了口气:“昭昭,我与你讲,你可愿听?”
我点头。
他继续说:“我的生母是蟠桃园里负责洒扫的仙女,但我的父亲却身份显赫,可他却有一个善妒的妻子。好在我生母在我幼时将我身份隐瞒,所以在我小的时候,大家只以为我是陪着她的小仙童。”
“我生母虽然身份卑微,但却品性良好,更是教我许多为人处世的至善之理。”
“我原以为我会与她一起一辈子照管蟠桃园。直到有一天,父亲的妻子来,带走了我,而我的生母亦被囚禁,我们从此生别离,不相逢。”
“父亲对我冷漠,而他的妻子亦是从来不喜欢我。我虽有了父亲给予我的尊贵身份,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
“我总在寻找我的生母,后来有人跟我说,说是在阴阳界见过她,我急急去找,只看她浑身是血,体内灵力俱散,只有我从未见过的灵力为她守着元神。”
“我将她带回来,守了她三天三夜,第三天夜里,我想我是乏了,小憩了片刻,再当我醒来,生母已亡。”
……
“后来,有人呈状,说我弑母一次不能恐东窗事发又故技重施……”
“我寡不敌众,然则有口难辨,只得以退为进,趁势躲到了阴阳界。只待我寻回真相再返天界。”
我看着予安,起身将他抱住:“我会陪你,让他们还你清白。”
予安哑着声音:“你从未想过我说的话会有半句谎言吗。”
“不会,你瞒着不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但我想你有你的理由。”我道,“这么多年,他们定让你吃了很多有口难言的苦,你对人有防心是自然。可是我会等你,陪着你,等你真的相信我,跟我说你心里更深的话。这中间多久多远,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我蹲下来,抓着他的手:“只是,你要记得,以后有我陪着你。”
予安看着我,眸间纯粹清澈,仿佛是万年寒冰融化,滴落下的净水一般。
仿佛心里也有些什么,渐渐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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