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胖余啊,你说这江南的景色跟京城相比如何啊?是不是更加精致,细腻啊?“
正值阳春三月天,京城内的选秀活动此刻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司徒云却坐在一艘巨大的特别定制的大船之上,身上披着厚厚的紫貂皮斗篷,头上戴着一顶白狐狸毛的小帽子,悠闲的趴在大船前方的围栏上,一会儿看看两岸风景,一会儿看着清澈的河水,悠闲地跟一边儿伺候的胖余聊着天。
“回主子,这江南的风光跟京城可真是大大的不同。先不说别的,就说这气候吧,虽然这江南比京城暖和了许多,草也青了,树也绿了,就连迎春花都开了。但是这冷风刮起来的时候吧,还是真真是让人受不了,那风吹得人,真是透着骨髓的从里往外的冷啊!主子你也出来好一会儿了,还是赶紧回船舱里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胖余帮司徒云拢拢披风,再三的劝着。
“哎……胖余你还是那么无趣!李白云: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孤帆远影碧空尽,唯见长江天际流。说明这三月的扬州绝对是美景如画的,你却这么不会欣赏,真是够呆的了,没有一点儿情趣啊!”司徒云长叹一声,胖余哪点儿都好,就是为人有些太过死板,没有情趣,可惜高大山忙着处理培养人才的小庄园了,没空陪自己出来。
“主子,你就不该这么草率的跑来江南!起码也要等再过两个月彻底暖和起来再出行啊!”胖余在一边不解的到:“京城现在正是选秀最热闹的时候,主子您不是最喜欢看热闹了吗?这么这次反倒……”
“啪!”司徒云拍了一下胖余的脑门,反问道:“这次选秀为的什么呀?”
“当然是给皇子、宗室选正妻啊!”胖余摸着脑门,不解的看着自家主子。
“那你主子我是什么身份啊?”司徒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胖余,反问道。
“主子您是圣上亲自加封的忠义亲王世子,将来的忠义亲王啊!”胖余自豪的回答道。
“那你还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赶紧躲了吗?”司徒云看着一脸茫然的胖余,直截了当的道:“你主子我现在都快十五了!这回想明白了吗?”
“啊?”胖余顿时恍然大悟,点头道:“主子您是怕圣上也给您也选挑一个?”
“总算你还没有笨死!”司徒云无语的看着身边的胖余,冲他翻了个白眼。
“可是主子您迟早都是要选妃的,这次选秀,秀女的质量都很高,其他皇子宗室为此都兴奋地不得了呢,听说早都私下里走动起来了!依照圣上对主子的宠爱,主子如果开口,圣上肯定会先紧着主子你挑选的!”胖余傻乎乎的问。
“你……算了,这种事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记住,你主子我身体不好,加冠前是绝对不会考虑娶妻这种事情的!以后但凡有人试探,你全都给我推了!”司徒云不放心的叮嘱道。
“奥!”胖余虽然不明白,不过还是会非常坚定的执行司徒云的命令。
“真是……摧残祖国花朵啊!小爷我还这么年轻,在找个小孩回来,难道两个人办家家酒不成?”上一世凭借实力,绝对的母胎单身一百多年的司徒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人这么着急,才十岁出头就开始准备谈婚论嫁了。在这里,如果女孩子超过十六还没有定亲的,居然就会被冠上老姑娘的名头,这种想法实在是令他无法理解……他个人还是更加偏爱熟女一些。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线。不知细对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我这句有一个春字!”
“初春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我这儿可有两个春字呢!”
“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撒上□□粉,不知死多少!”一个正处在变声期的犹如公鸭嗓子一般的难听声音,在一堆有着韵律的吟诗节奏中突兀的出现,声音刚落,就引来旁人的大笑之声。
司徒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来旁边儿正驶过来一艘双层的大型花船,花船的船头上,此刻正有一群年岁不大的少年郎在上面一层的甲板上饮酒作乐。
“薛大少,你又说错了!当罚、当罚!”
“就是,这次最简单了,只要有春字就行的诗句,薛蟠,你居然连这都说错!真真是对不起你父亲给你请的那十几个夫子啊!”
“今天看来又是薛蟠你请客了,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哈哈哈哈哈……”
“哼!哼!小爷哪有说错!小爷的吟的诗哪里没有春了!第一个字就是春好吗!”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这到底是出自谁的诗啊!告诉你,这首诗原文应该是: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哼!今天是小爷让着你们,会几句酸诗有什么了不起!咱们比喝酒,来,看谁先喝趴下!”那公鸭嗓子的声音再次响起。
“呵呵呵……薛蟠,喝趴下了,你晚上还怎么跟花姐大战三百回合啊!”
“哈哈哈哈,就是、就是!难不成薛蟠你想把我们都灌醉了,省了晚上的过夜钱!你这也太不地道、太阴险了吧!”
司徒云听到后,皱了皱眉,对那船上的几人是厌恶满满,难得的一个好心情就被他们如此破坏了。
见司徒云面露不喜,身穿便服的侍卫首领李士福快步走到了司徒云进前,跟他介绍道:“主子,那船上的几人均为金陵本地的豪强家的公子哥儿,那最年少的名唤薛蟠,乃是中书舍人之后,其父薛振彦现为薛家家主,明面上是正经八百御赐的皇商,其实是皇城司暗部的金陵提点,负责皇城司整个江南的暗线。其他几个公子哥儿,也都是金陵本地富商跟盐商家的公子。”
“薛振彦?就是之前献上冷香丸的人么?”司徒云轻声问道。
“正是,金陵这边儿的事物他一直处理的不错,之前金陵提举空缺,这次圣上有意提拔他为皇城司金陵提举,殿下这次江南一行所有的事物就是交给他全权负责的,如果这次做得好,殿下回京后,圣旨就会下来。”
“这样啊!”司徒云点点头,看来皇爷爷还是最关心自己了。
原来上次灯会之后,司徒云每每出门总觉得被人在暗中窥视,可是因为京城人口稠密,一时半伙又找不出具体窥视自己的人。经历过末世,敏感度非常高的司徒云对此心中非常的不舒服,于是干脆的搬回了京郊的温泉别院,轻易在不出门,彻底的当起了宅男。
加上选秀即将开始,皇帝也暗示了他好几次,可是他并不想这么早就娶妻生子,于是暗中联系了林御医,让他给皇帝传达出自己的身体不宜过早成婚的信息,这才躲过了皇帝不断的送来秀女图册的狂轰乱炸。
因为对冷香丸十分的好奇,加上司徒云想要更进一步补充他的各种动植物生命力含量比例大全,于是拿出十二分的精神,不断的对皇帝软磨硬泡。最终,在林御医确定,只要司徒云按时吃药,身体就不会有问题后,皇帝才勉强松口,答应他开春后可以到江南一游,并令林御医的徒弟仡濮波丹跟一名善做药膳的御厨,以及一百侍卫随侍左右,这次侍卫的首领李士福更是原皇城司京城分部的副提举,职位仅次于提举曹志明。
哪知,自从上了船以后,除了司徒云跟胖余,仡濮波丹跟春兰、夏荷居然都有晕船的毛病,三个人从上了船以后就狂吐不止,整个人都软的跟面条一般,晕船药吃了不少,可是晕船的毛病却一点儿没见好,反倒有越演越烈的趋势。三个人上船两天后,就彻底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每天吃饭喝水都要别人给他们送去,更别提伺候司徒云了。
此刻的仡濮波丹,脸色苍白蜡黄,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当看着比自己脸色还要好看一些的司徒云,还有闲情逸致在船头闲逛,并有空到自己的舱室内嘲笑自己医者不自医,真的是彻底的无力吐槽了。
“咣当!”就在司徒云听着李士福介绍的时候,脚下的大船突然被什么撞上了,船身猛烈的晃动了一下,司徒云脚下一晃差点儿从围栏上翻了出去,还好胖余跟身边的李士福机警,胖余猛地坐到了地上,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李士福一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一手抓紧了围栏,脚下更是使出千斤坠稳定重心。
终于,在站稳之后,还不等司徒云发话,旁边的李士福一脸凝重的道:“主子,咱们的船好像被撞了一个口子!”
“什么?在哪儿?”司徒云脸上顿时露出了凝重之色。
“主子你看,就在那边儿!”李士福指着一侧的船舷,道。
司徒云顺着李士福的指引看了过去,就见刚才距离他们不远的花船,不知什么时候升起了风帆想要加速超过他们,哪知正好此时江上吹来了一阵强风,令花船的掌舵跟商船的驾驶员都避让不及,司徒云他们大船的一侧更是被旁边儿的花船的船头斜撞过来。
司徒云所在的大船因为是皇帝命人特别定制的,所以在如此剧烈的撞击之下,只是在一侧出现了一个不算太大的口子,而那花船的船头却直接被撞的变了形,整个船身都出现了裂纹,此刻船上更是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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