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这五彩斑斓的酒跟饮料一样,度数根本就不高,可是它真的是按照上所写的那样,各种口味中加了那么一部分乱七八糟西洋酒成分的话,掺和着都喝一点,人差不多就可以开始上头了。
“喂,怎么你的脸红得那么快?”易景轩晕头脑胀的,坐在地板上背靠桌子角,无意间瞅了旁边同样跟自己歪倒在桌子下边的小容女,真的是笑得特别欢,“你这样不行的啊,这身为总裁助理,少不了以后得跟在老板后边去到各种场合,你难道要让易翊轩反过来帮你挡酒吗?”
“你没听说...”才刚开口她就重重地打了一个响嗝,易景轩猝不及防地吸了一鼻子青苹果混杂着熟菜调味包的味道,略嫌弃地伸出手扇着气味。小容女缓了缓,就跟没这回事一样继续道:“你没听说过,脸色红的快,酒劲散得快嘛~”
小容女夸张地比划了一个大,易景轩笑了,也有样学样比划了个大:“这么快啊!”然后毫不犹豫的抬起头就是一个毛栗子敲在对方的脑门上,都有响声了,“放他娘的狗屁!不会喝就是不会喝,少死要一点面子就马上会死吗?”
“明明是你比我认识的任何人都要面子好不啦~”小容女揉着自己的脑门,还拿出手机来自拍了一张,不是近视眼的她现在都要凑到跟前很近了才能看得清,“哇!都被你给弹红了!”
“对啊,我就是好面子,我的面子比你认识的任何人要值钱!”他倒是会选择话题聊,“然而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项目亏了钱怪我,爸爸出了车祸怪我,公司股价跌出了一片绿也怪我,根本都一点也不值钱的我,什么鬼玩意的锅都可以往我头上扣!有比我更惨的大少爷吗?”
说着说着就连哭腔都要出来了,就算小容女现在神智也不太清晰,但还是下意识的把人给揽到身边,还配合着让易景轩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跟哄孩子似的,竟然两个人都这么保持着暧昧的姿势酒醉睡过去了。
卧室里,节日祝福的消息是一阵接一阵,响起,但压根就没人去看。
小容女跟易景轩,前一天晚上是一起睡过去的,第二天早上两个生物钟完全不一样的人,竟然还能同时一起醒来,当他们都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景象的时候,那种以为发生了事后的尖叫反应真的是堪比胆小鬼进去了鬼屋。
等他们分别检查了自己的全身上下,发现并没有想象中那些无法挽回的迹象后,就开始酒后算账了:
“你有毛病啊!!自己有房间不去睡,干嘛要跟我挨在一起?!”
“喂你要不要这么没良心?是谁昨天晚上泄了底委屈的跟个林黛玉一样,哭唧唧的我一伸手你就往怀里钻啊!”
“那你不伸那个手我不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不是吗?你既然都伸出手了证明你心里就是有这样的想法,哦哟,你她吖的居然还对我有想法?”
小容女看着对方抱紧了自己身体的动作直接爆发:“你要不要这么自恋啊?谁对你有想法啊!我才是女的,我才是容易吃亏的那个人好不好?我还没有...”
她突然止住了话头。
“没有什么?”他好奇了。
小容女给他一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的表情。
大少爷却反而懂了,“你刚刚不会是想要说,你还没谈过恋爱吧?”
“谁说没谈过?我谈过!”就是这个表达的反应跟说话的音量有点异常的坚定跟响亮。
“哦~”他表面上像是相信了,但手底下却忽然动作了起来,悄悄咪咪地靠近,活动着他灵活似兴奋的手指,一点一点地穿过了小容女的手掌缝隙,在她的手掌心跟挠痒痒一样的划拉起来。
小容女反手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嗷!!”易景轩一边揉一边吹着自己手臂上被拍红的部位,然后义愤填膺地进行了戳穿:“就你这条件反射,连异性的手估计都没牵过,还谈恋爱?”
“......”卧槽!所以他刚才对她那样其实是在试探?
她抓起沙发上的枕头就要往易景轩的身上砸。
“喂喂喂,你想干什么?我我我警告你啊,我可是你老板...”
“我去你的老板!你那个把你赶出家门的弟弟现在才是我老板!”
“前老板也是算是老板啊!你不能见我现在没有势力了就翻脸不认旧情了吧!”
“呵呵,不好意思,我这种打工妹,就是有那么势利眼,不然怎么会倒贴钱收留你这么一位曾经拥有过势力的前—老—板!”
中秋节假期的第二天早上,很热闹。
小容女打开机器磨了两杯量的豆浆,又切了两块月饼一人两半,然后结束了一顿早餐。
她是没有什么特殊安排的,琪琪那个号称全公司只有小容女这么一个玩得好的家伙,才到新部门几天就差不多混得风生水起,就这么一个跟过双休日没啥区别的两天假期,竟然还可以约上三两个人去参加什么户外活动玩。
她完全都不羡慕,真的。
她其实也不闲,她甚至都还选择了换衣服,带上了鸭舌帽就准备出门。
“你要去哪儿?”
“去一个不可能带上你的地方。”
“你不是没对象吗?”
“又不是只有约会你才不能去!!”这个梗能不能过去了啊!
易景轩嘲讽般的笑了笑,然后自觉地打开了小容女的电脑,“你也不小了,一个女孩子总是一个人...”
‘砰———!’门给重重地关上了。
“你早晚都躲不过去。”他如今是一副老岳父的心态,想着要是真有那种机会,或许还可以来帮这个小丫头看看,可是像这种连男生的手都没牵过的纯情女孩子,这世上还能有配得上她的男性吗?
瞬间,老岳父就变成老父亲了。连小学生现在都知道过情人节了,跟她同龄的男生早就成为了情场老手,万一到时候把他的小助理给骗了怎么办?!
易翊轩一早就托顾秘书帮他定了三束花,然后嘱咐放进他的车里,他要单独去办些事情。
第一站,墓园。
易董事长虽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可是他的整个童年直到成年都是这个男人在参与。他看着自己一步步长大,自己看着对方一点点变老,虽然称呼上从来都让他留给自己的血缘父亲,但他们两个已经是完全的父子关系了。
“我其实一点都不怕你们怪我,易景轩都是这么大的人了,只要不给他机会,他一个人也可以把自己照顾好,因为您自己心里也清楚,有很多的事情他做不到,我可以,不然您也不会在出事之前,就把那份遗嘱寄到我家里来了。”
如果不是因为那封遗嘱具有法律效应,而且叙述口吻完全就是他们熟悉的样子,他这个养子哪里有那个踢长序排在自己前面的大哥出门。
“母亲她很好,很坚强,她的心悸病症我会注意的,宇轩那边的情况我会尽快了解,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他最好别搅和进这些糟心事情里来,咱们易家出来个做学问的并不容易,这话您也说过,对不对?”
可惜再也没有这么一位老人,会在闲暇的时光里,和他这个近乎骨血亲的儿子谈这些了。
看过父亲,他便多走了一段路,来到了为凌家世叔立碑的地方。
凌家主母也是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但不同的是自那以后凌家也没有再迎娶过女主人进门,凌家唯一的少爷凌慕又跟他们易家的易宇轩年纪相仿,两家当家人又都是世交,所以凌家小少爷大半的时光也都是在易家长大的。
凌家在追随易家一同打拼事业的时候,也偶尔对其他当时一起拼搏的其他产业进行投资,现下帝都商业圈也有不少企业中一小部分股权是掌握在手的,即便凌家主人去世了,但只要现在躺在医院里的凌慕还没完全咽气,他就是这些股权的唯一继承人。
“嗯?”易翊轩在凌家世叔的墓碑前,发现了一束新鲜的还撒着水珠的鲜花,然而起身往四周巡视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得有什么让他可以多在意的人。
等到他再去往医院看凌慕的时候,发现对方的病房瓶子里也装有一束鲜花,而且一看就能发现跟放在墓地里的那束是同一个人送的。
因为它们都附带着一支由淡色彩纸叠成的纸质鸢尾花。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之前这间病房是不是有别人来探望过?”当初为了能够主动掌握知情权,他特意打点了一切,整个医院的相关人士都知道躺在这里的人是什么身份,如果不是特别熟知亲近关系的,根本连楼梯间的护士站都通不过。
包括易翊轩,小护士们也不是都认得他这张被媒体曝光过的脸,连他都是被问了好一会儿才得以被放行的,难不成是谁走漏了消息不成?
然而护士站回答,来看凌慕的是一个女生,对凌家少爷的情况非常了解不说,甚至还知道对方的病症如何,她就是来替对方做一些基本复件(例如活动手指、活动关节不容易积攒淤血、促使血液流通)的,只是她并不想被别人打扰到他们两个相处,所以不管易翊轩怎么旁敲侧击或者直接询问,最多也只能得到对方在做登记时填写的一个‘龙’字。
连个名都没有,想调查都难。
“总裁,我调查过了,凌少爷在来公司担任法务顾问之前,他自己就做过一段时间自由律师,他帮忙打过的官司里也确实是有位姓龙的女士,年龄上跟凌少爷也的确相近。”
易翊轩听了顾秘书的回复后,貌似也没觉得安定多少。
之所以会往年龄相仿上去排查,到底也是因为那一句‘并不希望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候被旁人打扰’,这话他估计也只有情侣关系才能说的出来。但是依照他对凌慕的性子了解,这小子要是真的谈了恋爱,以他母亲见了对方就忍不住催促的架势,他还会每次都慌不择乱的找话题岔开?直接说有人了不就可以消停了吗?
他不懂,但从对方同时会看望凌家父子两个人这点上看,似乎也不像有恶意的样子。他的手又伸不到医院里去,最多也只能绕个圈让医院一方多在意一下这位龙女士,看看对方下一次还会不会再来看望凌慕,而且来了都会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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