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授权转载

小说:[综]永恒的断章 作者:蛙之乐
    一、冷漠之美

    原著里李寻欢寻欢作乐两年多,甚至把□□带回家,林诗音终于心碎,选择嫁给对她一往情深的龙啸云,其实说穿了也就是林姑娘失恋了,刚好又有一个男人在她寂寞空虚,伤心无措之际及时献上满怀殷勤,无微不至的温情填补了她渴望被爱的心。

    ——既然我爱的人得不到,那么,选一个爱我的人,一个能照顾我、能让我依靠终身之人,至少,可以活的安宁。

    如是,龙啸云的心机得逞。

    可是小说里的世界总是比现实多一份巧合多几重波折,曾经放弃的,总容易藕断丝连。从什么时候起,龙啸云的无微不至、小心翼翼已不复能替代记忆里青梅竹马,带给她流光溢彩的惊艳身影?当龙啸云坐享李园故地,广结门客,试图在纷乱江湖中依靠公关裙带占有一席之地,他的野心也终在十年苦心经营之下显山露水——他交的朋友,都是曾经的李园最不欢迎的人,他称兄道弟维系友情的方式,都是曾经的主人最不屑的套路……

    她看在眼里,却又无可奈何。

    她本来就气质冷清,再加上生性柔软,自怨自艾,终于低眉顺眼,缄口不语,随他作为。

    古龙对林诗音的塑造和描写单薄苍白,篇幅极少。唯有冷漠二字,让人印象深刻。

    【“林诗音也许并不能算是个真正完美无瑕的女人,但谁也不能否认她是个美人,她的脸色太苍白,身子太单薄,她的眼睛虽明亮,也嫌太冷漠了些,可是她的风神,她的气质,却是无可比拟的。”】

    唯有风神和气质,这两个空洞无力而没有后续的词汇,留给人无限遐思。

    古龙并不推崇这类柔弱保守的空谷幽兰,他笔下笑语连珠的丁灵琳,朱七七,勇敢真实的田思思,往往有幸福和好运相随。

    多情剑客第二部开始连载的时候,古龙为他的小李飞刀量身定做了一个叫孙小红的姑娘,硬是把小李打包相赠。而龙啸云不仅死无葬身之地,也死的毫无价值,林诗音和龙小云相依为命,去向不明,结局模糊。足见古龙对这一家子的无爱。

    二、一叶障目

    嫁鸡随鸡。

    十二年后,李寻欢举杯对月,望着夜里一灯如豆,阁楼之上埋首于针线女红孤单无依的妇人,心中百转千回。

    如果当初的决定是错的,那么,怎么做才可以弥补?

    林诗音如果还没有嫁人,只是一个自由的女人,她还可以去怨恨,去倾述,去寻找,甚至去接续,可是她作为一个传统的大家闺秀,选择嫁给了龙啸云,又有了龙小云,生命便已打上了不可磨灭的烙印,实际上,从她坐上花轿的那一刻起,便已万劫不复。

    她如果勇敢一点,坚强一点,或许可以卷起行囊转身离开。但有时候束缚是也是依靠的一种。当你脱出樊笼的时候,也意味着无依无靠,身与心彻底孤独。

    当然,这是一个人的事,心灵的顿悟都只能靠自己去完成,谁也帮不了。

    林诗音已是一个家庭的母亲,虽然她从来没有履行过家庭主妇的职责,她对命运的全部报复都被潜意识化,形成了一种自暴自弃的手段。她结了婚,有了小孩,但心心念念地,却是另一个男人,她的丈夫面对她的冷淡无所适从,如履薄冰,他的孩子面对一味只会溺爱他的母亲惶恐难安,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总是喜欢做一些惊世骇俗之事来引起父母的关注。

    她也从来不管家,龙啸云一走,兴云庄就变得跟废墟无异,家丁走的走散的散蛛网横结,她安之若素独坐小楼,对一切熟视无睹。曾经的李园就这样被所有人彻底抛弃——幸好她没有公婆。否则气死婆婆的罪名一定躲不过去。

    她最我感到难以理解的,还是对小孩的漠视。

    “他不但有个好爸爸,还有个好妈妈,别人吃了亏,也只有认了。”现在的社会道德滑坡物质至上,很多家长都觉得自己的小孩只要不被欺负就行,别人被欺负是别人活该,反而显得自己小孩很厉害,这样心态不是不能理解,但的确让人心寒。

    一个气质和风神都无与伦比的女子,我相信,她的内心应该是善良的。她只是一叶障目,被遮蔽的太多,但是,这也是她冷漠的原因。

    她太爱自己的儿子,以至于当年不惜让心上人背负不义也要藏起《怜花宝鉴》,却还是把《怜花宝鉴》主动交给了自己的儿子。

    到底什么是爱?是希望爱的人平安,还是希望爱的人不平凡?李寻欢和龙小云,一个由爱到怨,一个由爱到宠溺,终于走上了两条截然不同的质变之路……

    引用一段说法,龙啸云怨的是“为什么我不是你”,而龙小云怨的是“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儿子”,但这种怨恨的来源,虽然是因为李寻欢让妻的举动,但是也源自于林诗音的选择。她选择龙啸云,然后怨恨他为什么不是李寻欢。

    后来,龙啸云把他在这个不幸家庭里尝到的种种憋闷苦果全部推到了李寻欢的头上,他从没有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的习惯,更不愿承认当初不择手段得到的妻子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于是,他只能恨李寻欢。

    李寻欢默默地挑起了这个担子。

    只能如此,却也实在是他的厚道。

    三、传说中的“寻音恋”

    林诗音从小无依无靠,寄养在舅舅家,跟表哥一块儿长大,也许古龙一开始是想把她描写成林妹妹那种女人的,可林妹妹的才情灵性,警觉敏锐,真实而剔透的心灵却是三言两语浇筑不成的。到头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林诗音还是被塑造成一个活在自己世界里有点冷漠对外界没什么反应的女人,只有事情到了火烧眉毛实在危及切身利益之时,她才会有所动静,几乎没有行动力。

    过于柔弱也过于苍白,甚至不如林仙儿来的耀眼夺目。

    但她终于让所有人铭记——记住一个人的方式太多,很多时候,一个女人获得存在感

    的方法便是让一个足够强大的男人对她反复描摹,将之祭于神坛。

    即便痴情从来不是李寻欢的本质,李寻欢是博爱的,他是古龙笔下看破和承担的代表

    ,需要他爱的人太多,而感情又无法量化平分。至于传说中的寻音恋,不吹不黑,怀

    旧20%,亲情20%,愧疚40%,而纯粹的爱情成分,20%吧(十年后的状态)。这个数据

    还在不停地变化,前半部分递增后半部分递减。

    提起林诗音的时候,有的只是无法形容的歉疚和痛苦。是的,柔情蜜意早已散尽,只

    留下一个空壳。

    排除掉枷锁成分的林诗音只是一场夜雨阑珊,过眼云烟,他用怀悼的方式把林诗音封

    尘于追不回的镜花水月之过往,而孙小红才是一朵盛放于坚实土壤的灿烂玫瑰,生机

    盎然,暖意袭人,浪漫触手可及。

    两颗可以互相取暖的真心远胜于一地冰冷霜华,而爱情,从来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朝

    圣词汇。

    三、电视剧里的林诗音

    古龙的暗色调足以让李寻欢洗脱偶像派的嫌疑,在古龙的江湖里遗世独立——无论你怎样不屑于他,谈起古龙时,小李飞刀四字总是一个避不开的障碍。这个称号足以让所有误读他的人侧目。

    而林诗音这个名字,也就跟着李寻欢的木雕一起传诵了下来。

    这个故事也被一直不断的翻拍,拥有了各种各样的影视版本。影视跟小说是有大区别的,尤其把一个并不是很长的故事弄成一个四十多集的连续剧之时,中间的空白足以让编剧们苦心孤诣。

    林诗音作为李寻欢的青梅竹马初恋情人,小说里的描述并不多,但却是一个阴影笼罩全场的存在。她让李寻欢内疚了一辈子,让龙啸云苦逼了一辈子,这样女人如果不够美不够楚楚动人不够煽情不够虐心跟小李都没几场对手戏的话实在对不起观众。焦版小李飞刀为了充实她,给她加了很多很琼瑶很没事找事的戏份,还不惜黑李寻欢的人格和智商来实现这个目标,比如:

    让小李娶林仙儿祸害无辜少女,好让林诗音嫁给龙啸云显得无比的理所当然。

    抹掉心树的存在和小李解决少林盗经事件的情节,让小李被少林寺蒙,被百晓生各种折腾,一会儿有转机一会儿又陷入困境,绕来绕去好给足林诗音音到处奔走去营救他的机会(还几乎都是一些对剧情没什么帮助的做法)。

    被毁容又恢复,还多出了一模一样的莫兰,为了表现林李之爱是多么曲折多么坚辛。

    让小李无底线无原则纵容龙小云,表现小李是有多么对林诗音爱屋及乌。

    ……

    总之武侠剧变成了琼瑶专场,且不去推敲多少不合常理的逻辑,即便没有看有原著的人,面对这样折腾而费劲的剧情都会疲劳,觉得难以忍受。

    印象比较深的一个桥段,阿飞失忆,林仙儿骗他说李寻欢是他的仇人,孙小红为了让阿飞明白真相,拿着一封信给阿飞看,结果阿飞很神奇地大字不识一个,于是他们去街上找人读信,林仙儿和龙小云一路尾随破坏,导致的后果就是:阿飞一会儿相信林仙儿一会儿相信孙小红,一会儿又信林仙儿,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集,最后还是信了林仙儿……真是……叫人无语问苍天

    实在是对编剧这种为了刺激情节制造起伏而牺牲人物性格的做法非常痛恨,虽然编剧的意图很明显,但还是不尽如人意,尽管为了塑造林诗音黑了一票人,这个角色也没有多么地能自圆其说。比如说她之所以根本不管龙小云是为了让他完全自然的成长,好看清他的遗传基因,曲线达到看清龙啸云的目的。小孩在她眼里成了一个工具,其冷血程度让人大跌眼镜。

    到了第二部飞刀问情,在编剧的一手策划之下,林诗音从坟墓里爬出来继续谈恋爱。戴上一个似是而非的名字梅思影,将冷漠凉薄发挥到一个历史新高。看着梅思影空茫冷淡眼神,原著里林诗音出场时的第一句台词便在耳边响起:“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快快乐乐地活着,你连我最后剩下的一点幸福都要剥夺……”

    可惜总感觉她傲气太重,缺少林诗音的柔软温厚,不然配合一下原著的剧情,兴许是

    个不错的人选。

    萧蔷的风尘味略浓,倒是很有现代感,扮相也比较小清新,视觉上十分唯美。

    朱江版的林诗音我最喜欢,有种岁月沉淀后的质感,没有了偶像风唯美清新范的干预,真正具有传统古典的温淳气质,我十分喜欢她,超过原著的林诗音。

    朱江长相虽然不够帅,却意外地书卷味很足,年龄也很符合,是地地道道的大叔了,但他却不爱笑,印象中只有初遇林仙儿时,将林仙儿气走后笑的很欢乐,那个笑容曾让我十分着迷并截了n张图……我总是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更多的笑意,无论是愉悦的,开怀的,狡黠的还是无奈的,那些属于小李的安定人心的笑实在不多,不得不说,颇为遗憾。

    余安安和井莉的林诗音也还不错,狄龙版有一个主题是寻音恋的MV,BGM是樊桐舟的《曾经最美》,这首歌曾一度让我单曲循环。

    不得不说,大古龙还是很可爱滴~~虽然他一直锲而不舍地站在飞刀吹的最前线,为小李招黑不少,不过俺还是很稀饭他这么干→_→

    很小的时候正值焦版小李飞刀热播,但那时对又长又纠结的电视剧没什么兴趣。只是茶余饭后在串门之时偶然撇到一些零星的剧情片段,印象中犹有一个场景记忆深刻:焦小李对孙小红说,最讨厌有女人想要跟诗音比,孙小红落寞澄清道:我可从来没有想过要跟诗音姐比啊。

    即便不知缘由不明所以,就这一个场景两句台词便已泄露了主角的大部分信息。我当时应该是喜欢孙小红的,这类善解人意机敏聪慧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便足以让人看遍世界的美好。而她们的爱与恨,喜与悲总是特别能牵动我的感觉。

    因此只是一句台词,即便男主角口中的那位诗音姑娘究竟何许人也亦不明了,就这样的,便有了一种很不是滋味的敌意在心底悄然滋生出来。那时我年纪太小,这样的情绪大概是连自己也不曾察觉到的。

    多年后,我迷上了古龙笔下的李寻欢,也知道了真正的小李飞刀不会说那样的台词,他很好把握着个性里敏感和锋锐的尺度,在缠绵的感情和蓄积的刀锋里不偏不倚地找准自己的位置,书中的孙小红也不复当年的天真无邪——现实总是令人感慨的。

    曾有很长一段时间李寻欢都在旁若无人地刻着木雕,我很好奇孙小红是怎么面对的,书中的小红有着一种洞穿世事,精明练达的智慧和自信,想必这样的问题对她而言是应该不存迷惑,可以从容以对的。所以我很佩服她,因为我没有这种强大的内心。我若是小红,大概会天天钉小人度日,把自己憋死。我也同样佩服林诗音,因为她也淡定从容,不曾迷惑(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我想假如换成我自己,我一定焦头烂额,随时将各种应对之策付诸行动,然后,未到结局,就把自己整完蛋了。

    我若是林诗音,想必是无法跟龙啸云成亲的,如何能安安静静地坐上那顶花轿呢,我想不出来。

    想来想去我还是只能当读者,多情是一个用来膜拜的世界,里面的每一个人似乎都有不可企及的高度,怀有现实中的人无法对等的心结,他们把每一种情感放大到极致——这是一种古龙式的浪漫,也是一种尖锐的拷问手段。

    五、关于小李飞刀

    飞刀这种兵器不得不说实在太有创意了。

    它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平时你看不到它的存在,看不到发刀的动作也看不到它的行驶轨迹,甚至最后插上敌人的咽喉,也只有一个刀柄露在外面,这个时候,另一方静静地取走属于他的兵器,扬长而去,风淡云轻仿佛这场对决从未发生。

    一个神秘而惊艳的瞬间。

    甚至不需要对决,远程的飞花摘叶,百步取人,空灵无形无法捉摸,却有种看不见,无处不在的威胁,如同一柄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剑,随时准备君临。这种无可逃遁最终审判般的节奏,也许会是要选择飞刀来统治江湖,代表爱和宽恕的原因?

    一面是惊世利刃,一面是温暖生机。

    大概只有飞刀才能把这种矛盾融合地如此完美无缺。

    飞刀的源头是一个反复摩挲的情人木雕,饱含柔情和思绪,然而下一刻沾染血腥只需主人心头一念。用雕刻来保持手稳是飞刀的另一个功利性目的,小李并不觉得这种做法是对思念的亵渎,很显然,他的刀与他对生命的责任已连为一体,不分彼此。

    他与他的刀一起经历爱的追索,一起承担愧疚。如同他始终不肯放下的,作为江湖人的身份和对武道制高点的追求。

    之所以小李飞刀所代表的爱是一种大爱,不是小我的私人情爱和陷于旧事的陈年感伤,便在于此。因为这把小刀不属于任何人。

    多情结尾小李终于不再沉湎于过往,雕刻的习惯大概不容易改,但想必也不会再重复刻一个人。这时候的李寻欢才真正完美。所以古龙再也没有继续他的故事,因为他的一生已经完成。

    六、一个世纪的结束

    古龙对小李可谓又绝又狠,小说一开篇,就让他进到一个在传统武侠的价值观里任何人都无法单凭自己一己之力全身而退的局——兄弟无可自拔地恋上女朋友。当然有人觉得这只是件夸张的小事。如果丝毫不关心结义兄弟的死活,或者甩女朋友就跟换衣服一样容易,那当然说破解二字都有些小题大做,但是不幸的是,李寻欢是这两种态度的另一个极端。

    而另外两个人,一个柔弱、传统逆来顺受,另一个是出了名的推卸责任达人——龙啸云。

    十年过去,李寻欢从关外回来,古龙还是不肯放过他,命运之绳穿针引线,终于在梅二家里碰到故人之子龙小云,废了他的武功。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回到了十年前的伤心地,来迎接这场酝酿了十载光阴的尴尬重逢。不容丝毫妥协和回避的考验,直面内心深处的质问,就这样在一场无边无际的大雪里处心积虑地展开。

    爱情很神奇,其中有神性的部分,也有人性的部分,更有兽性的成分。

    曾经看到有人问,为什么这个小说要叫多情?某答曰:把很多的感情放在林诗音身上,简称多情。我实在忍不住拍案叫绝,发自内心地笑到捶桌。

    “十年,没有耳语,没有亲吻,没有拥抱。李寻欢像神圣的朝拜者一样,在竭心尽力地维护他爱情的成分,单纯美好,不容玷污;拒绝如胶似漆,放弃长相私守,让它自由地进化成心境的崇高”

    柏拉图地近乎神圣……

    可在我看来,李寻欢的十年是审美的,修行的,自行其是的。爱情和怀悼只是手段,王怜花(不是武林外史那个)说:“他(李寻欢)窥透了这些奥秘,决定选择为美献身的人生道路。”

    无论主观本意还是客观造就,多情都不是一本恋爱指南,李林也绝不是一个青梅竹马能否修成正果的辩题或者失败情侣反面教科书╮(╯_╰)╭

    十年,挥霍的是青春,成就的是美学。

    浪费时间是天才的专利。李亚伟在《梦中的死》里写道:“你的才气就穿过纸张,面对如水的天空/发现写作毫无意义/因为马蹄过早地踏响了那些浪漫的韵脚/你根本无法回到事物的怀中/自恋和自恨都无济于事/而人只能为梦想死一次/我命薄如纸却又要纵横天下”

    是的,人只能为梦想死一次。这是无法规避的选择。

    海子说:“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古龙小说中关于远方的意象很多,可让我真正想到远方这个词汇的,只有小李。精神游离于现世的高度,视线遥不可及,本体背负原罪行走不止。“诗人何为?可是,你却说,诗人是酒神的神圣的祭司,在神圣的黑夜中,浪迹四方。”多么浪漫。

    古龙的小说一直在变,多情到边城、九月再到天涯,可以看到一条清晰的路径。当九月还在解决兵器谱的遗留隐患,把实打实的正邪对决变成如何巧妙善后之时,天涯已经走到一个没有名字只有脸谱的边缘世界,在傅红雪身上几乎看不到人性的沦陷,取而代之的是无数次崛起。

    圆月弯刀则又是一轮新的颠覆……

    支撑世界的梁柱不再具有普世的热血、博爱和承担,迎来了丁鹏这样锱铢必较刚愎自傲,靠裙带上台的男主,而他的身上,具有每一个平凡人的知觉。

    连谢晓峰也开始羡慕儿孙绕膝的幸福,想让自己安定下来,结束身与心的流浪。

    丁鹏对龙啸云的后人说:“翻陈账也没什么,李寻欢功成名就,到头来并没有什么损失,就算他为你们的老祖母林诗音前辈痛苦了数十年,可是最后在孙小红身上得到了补偿,倒是你们家才损失惨重,算起来是他欠你们的。”

    其实,他可以说的更直白一点,你们龙家被唾弃,应该由小李飞刀负责。

    这是一个世纪的结束。当武功开始越来越玄幻,所秉持的价值却开始市民化,必然也愈来愈远离对世界的责任感,远离浪漫主义。

    丁鹏无法继承沈、李、叶、傅得到新的十年,不是他没有能力,而是时代已经不再需要。

    我能说什么呢……大概,只能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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