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叶柯拒绝了穆砚想要送他回家的好意后，提着袋子一路小跑回到家。心不在焉地说了一声:“我回来了！”叶妈妈还没来得及回答，叶柯已经甩掉鞋子冲上楼反锁房门，一气呵成。

    叶柯进了房间，三两步跳上床，把脸闷在布偶熊里“嗷嗷”地叫了几嗓子，又起身小心翼翼地拿出书，对着封面陶醉了半天，最后还是抑制不住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儿，闷闷地笑出声。

    叶柯直起身子，把书放在书桌上，接着进浴室仔仔细细的洗了个澡，换上一套崭新的家居服，在桌上点燃了从叶妈妈那偷摸拿的熏香，对着桌上的书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在桌前坐下，恭恭敬敬地翻开了《猫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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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小时后，叶柯满脸泪痕、失魂落魄地下了楼。

    叶妈妈看到叶柯泪眼婆娑的样子，大惊：“儿砸！咋了！？”叶柯疲惫地摇摇头：“做了篇阅读，选自朱自清的《背影》。”叶妈妈看他还有心情开玩笑就知道应该没啥大事，给了叶柯一个脑崩儿后就接着做饭去了。叶柯平复了会儿心情后问道：“爸爸呢？”

    叶妈妈指挥叶柯去厨房端菜，“我们先吃，你爸今晚有应酬。”

    叶柯勉强算是老来子，他爸爸40岁才有了他，而当时叶妈妈已经35岁，算是高龄。叶父当年担心叶母的身体，不愿意要这个孩子，但叶母还是坚持把叶柯生了下来。叶父叶母从小对叶柯极尽宠爱，他们对叶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只希望他能快乐平安一生。除了一些原则上的问题，其余他们都会尽量满足叶柯。所幸，叶柯除了成绩不太好以外，从来不闯祸，也算是一条贴心的小棉裤。

    叶柯老老实实陪着叶妈妈吃完饭，又跟着叶妈妈看了两集肥皂剧才慢吞吞的开始写作业。

    叶柯，一个抠手都比学习认真的男孩，学习习惯还不好。他喜欢把作业摆在茶几上，坐在地毯上，一边听电视一边写作业。叶父叶母之前有说过叶柯这个坏习惯，但自从好几次在书房里看到趴在作业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叶柯后，也就放弃纠正了。

    此时，叶柯正坐在地毯上，假装聚精会神的看着习题集上的立体几何。看了两分钟后，叶柯便扔下笔，跑到钢琴前，慷慨激昂地弹了一首克罗地亚狂想曲。叶柯弹完琴后又坐下来写题，不一会儿，玄关响起了开门声，叶柯倏地弹起来，:“爸！你回来啦！”

    叶爸爸边换鞋边应声:“嗯，吃饭了吗？”

    “吃了！”

    叶爸爸走近，揉了揉叶柯的头，满脸笑意:“作业写完了吗？”

    叶柯一脸忧愁：“太难了，不会写。”

    叶爸爸被逗乐了:“要不还是给你请个家教吧。”

    叶柯再一次拒绝了叶爸爸的家教推荐，疯狂摇头：“还是别祸害家教了。”

    叶爸爸乐呵呵道:“好好好，你说不要就不要。”

    叶柯嗅了嗅叶爸爸的衣服：“你喝酒了？”

    叶爸爸食指拇指比划了一下：“没喝多少，就一点点。”

    叶柯又问:“吃饭了吗？”

    “吃了。”

    叶柯趿拉着鞋跑到厨房，三下五除二弄出一杯解酒茶，又回到沙发前催促叶爸爸喝下。叶爸爸笑眯眯地喝完茶，还没来得及感叹儿子长大了就被叶柯推着往楼上走:“你快上去吧，歇一会儿再洗澡，妈妈出门散步了，一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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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柯在茶几前磨蹭半天，终于拿起手机，又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不问他的长期合作学习伙伴林锦，手指头划了半天落在穆砚的头像上。穆砚的头像是天蓝的背景中心有一颗白色的星星，鼓起勇气给穆砚发去了消息：“穆砚，你现在有空吗？”

    穆砚几乎秒回：“我随时有空。”

    叶柯莫名觉得这句话中带着宠溺，使劲甩甩头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掉后接着询问：“我想向你请教一下数学金题138页的第四个大题。”

    穆砚直接回了个视频，叶柯手忙脚乱地接起视频。

    穆砚应该是把手机放在了桌上，他正低头写东西，这种从下往上的死亡角度也丝毫没有降低穆砚的颜值，他精致的侧脸出现在叶柯的屏幕上。叶柯双手不受控制地截了个图，回过神来被自己的动作吓得呛到。

    穆砚听见动静停下笔，侧头低声询问：“怎么了？”

    叶柯又是一阵咳嗽，好一会儿才停下来，不好意思地说道：“没什么，刚才被呛到了。”

    穆砚眉间微蹙：“现在还难受吗？”

    叶柯挥挥手：“没事啦！我们看题吧！”

    叶柯出神地看着屏幕上的穆砚，看着他漂亮的唇开开合合，扬声器里传来他好听的声音。穆砚早就过了变声期，声音低沉有磁性：“从A点做一条CE的垂线，垂足为O点，再连接DO……叶柯？”

    叶柯回神，舌头打结道：“不...不好意思，刚刚有点走神。”

    穆砚轻笑一声:“没事，我们重新开始。”

    这次叶柯不敢再乱想了，认认真真听讲。叶柯在穆砚的帮助下终于建好了坐标系，开始计算。叶柯盘坐在地毯上，手机架在茶几上，写字时身体微微前倾，宽松的衣服领口下滑，露出深陷的锁骨和一片雪白的肌肤。

    穆砚手握成拳，放在嘴边干咳一声：“能证明出来吗？”

    叶柯一只手写写画画，一只手拉拉衣服，他喜欢把衣服拉宽到膝盖，让膝盖绷着衣服。这导致叶柯的衣领又被往下拽了一截，两个粉色的小点若隐若现。穆砚不经意地一瞥，顿时像被烫到似地移开视线，手忙脚乱地拿起桌角的水杯抿了口水。好在没过一会儿，叶柯就支起了一条腿挡住了胸口，穆砚悄悄松了口气。

    “搞定！”叶柯露出笑：“谢谢你！”

    “嗯。”穆砚停顿了一下，觉得太冷淡，又道：“以后有什么不会的就问我。”

    “真的吗？！”

    穆砚看着叶柯惊喜的表情，勾起嘴角：“真的。”

    玄关处响起开门声，叶柯抬头：“妈！你回来啦！爸在楼上呢。”

    叶妈妈应道：“知道了，你写作业呢？”

    叶柯嘿嘿一笑：“快写完了。”

    叶妈妈放下手中的包，叮嘱了叶柯几句，就上楼休息了。

    叶柯又和穆砚聊了一会儿题，就互道晚安挂了视频。叶柯收拾好书包，上楼洗了个澡，趴在床上琢磨着给穆砚换个备注。

    叶柯本来想备注一颗爱心，又觉得这样不太酷，犹豫了半天，郑重地输入了两个字：面面。忍住激动的心情，怀着一腔少男心事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