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希望兄长失忆的第十一天

    “温令,你来干什么?”

    庆阳公主府沧澜阁内灯火通明,院外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宋予舒坐在圈椅上看着坐在面前翘着二郎腿的男人,皱了皱眉。

    那被称为温令的男子看起来好像丝毫不介意宋予舒那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反倒颇为随意的拿起了放在果盘里的葡萄,扒了皮放到了嘴里。

    “你这一走,我爹可是在家里坐卧不安的,操心你比操心我这个儿子还多呢!我再不来帮衬着你一些,他就要将我扫地出门了。”

    他看着前面坐着的宋予舒,吃葡萄的时候也没忘了他,还抻手问他要不要,宋予舒果断摇了摇头。

    温令似是想在说些什么,还没来得及张口,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敲门声。

    “殿下。”

    他听到敲门声本想起身,可才刚站起来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嘴角一咧,撩了袍子又坐下了,还很是不见外的替宋予舒说了声‘进来’。

    门外的人恭恭敬敬地推了门进来,看到坐着的人似乎有些不可思议,转身将门关上又重新转了过来。

    “温公子。”

    温令看着面前的人有些洋洋得意,微微仰了仰头,将手里的葡萄扔到了嘴里。

    “我说和风,白日里都看到我了,晚上还没提防着些?你看看我在这都坐了多久了,要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在你家殿下身边这么转悠,那可怎么是好呢?”

    被他叫做和风的人皱了皱眉,可也不过是转瞬即逝,很快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脸,一脸的严肃。

    “温公子,我是和钰。”

    他这话刚落,面前刚刚还洋洋得意的人就尴尬的咳了两声,还带着些不可思议的瞪了他一眼,不过和钰好似并没有放在心上,并且对他这样的行为觉得见怪不怪。

    “和钰你......”

    “什么事?”

    宋予舒见不得温令闲得无事在这里跟自己的手下瞎贫,及时打断了他。这个时候和钰过来,肯定不只是过来让温令认人这么简单的。

    和钰见主子问话,往前走了两步,正欲开口,又看了看旁边坐着的温令,有些犹豫。

    “没事,你说。”

    宋予舒如是说,和钰也算是放下了心,正了正神色,继续自己要说的正经事了。

    “房大将军在回京途中中了雾莲草毒,情况严峻,此刻这消息还没有传到宫里去,只是房大将军的手下连夜赶来将这件事禀告了庆阳公主,郡主也得了消息。”

    这消息倒是让宋予舒和温令颇为意外,谁不知道靖国的镇国大将军房恒骁勇善战,本来不过就是个武状元出身,竟然靠着自己一步步的走到今天,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这样的人自然一向都是颇为小心谨慎的,竟然能让人在回程的途中给下了毒?未免也有些太过不小心了。

    “郡主怎么知道的?”

    温令抬头看了看他,收起了自己严肃的表情,又转头看向了和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庆阳公主派了人叫了郡主过去,属下见郡主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

    宋予舒听他这么说皱了皱眉,温令看向站得笔直的和钰,挑了挑眉,甚至还特别想问问这大晚上的和钰你是怎么看出来郡主脸色不好的?

    和钰似乎也察觉到了温令的目光,默默的将自己的头低了一些。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去领了责罚,下次若再出现这种情况,就卸一只胳膊吧。”

    宋予舒说的自然是和钰完全没有发现温令的这件事,和钰听着仿佛也是意料之外,面无表情地就点了点头转身开门出去了。温令看他出去,正打算说些什么,就被宋予舒堵着个正着。

    “你也是,该去哪去哪吧,我还有事。”

    温令听他这么说正打算站起来问问他去哪儿,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宋予舒就起身绕过他打开了门,理都没理他就将门狠狠的关上了,这个样子明显就是不高兴了,可又实在不知道这股子怒气是冲着谁。

    另一头沁岚院里,早已是熄了灯火,整个院子都是黑漆漆的,可躺在床上的程南语,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

    刚刚母亲的院子里,来人是跟随父亲多年的老部下,对父亲忠心耿耿,说的应该不会是假话。可父亲那般小心谨慎的人,怎么会叫小人钻了这样的空子?

    雾莲草这种东西她不是没有听说过,据说这毒失传已久,基本上是已经到了无人能解的地步......

    “妹妹这么晚了还不睡,明日可是要有黑眼圈的。”

    程南语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父亲的事情,早先刚刚躺到床上的时候也是流了些眼泪,这会儿听到外面有声音,一个激灵便坐起了身,微微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隔着纱帐往外看。

    她没有敢伸手去挑床前的纱帐,而是趁着窗外打进来的月光,偏头想要看清楚一些。可是此刻眼睛酸涩,再加上纱帐是半透明的,只能看到那纱帐外面有人,并不能看清楚那人的脸。可凭着轮廓,凭着声音,她虽然是着急得失了理智,但至少还是能分辨出的。

    外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宋予舒,她的好兄长。

    “妹妹怎么不说话?”

    只隔着一道纱帐,她不是听不到外面的人说的什么话,只是兄长三更半夜的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里,让她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人,未免胆子也太大了些!

    “妹妹怎么了?难不成一晚上没见,连自家兄长的声音都记不得了?”

    程南语依旧没说话,她听着宋予舒的声音,只觉得浑身冰凉,她在想父亲的事情一直没睡,竟然不知道宋予舒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从哪里进来的。

    即使相处这么久,这个男人,还是让她觉得害怕。

    她伸手在枕头底下摸了摸,果然摸到了一根簪子,这还是上一次因为午睡时随手将簪子取下忘记收到首饰盒里了,不然今日连一件防身的物件都没有。

    “妹妹不必害怕,我过来只是想和妹妹聊聊天,长夜漫漫,妹妹不觉得无聊吗?”

    他虽是这么说,程南语却是将手里的簪子握的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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