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谷氏就拿着棍子到了。周週一改之前在院子里顶嘴的模样,学起了以前红烟小白花的模样。
眼泪汪汪的望着村子里的人,哭求道,“求各位乡亲救救我。我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婆婆就要拿这么粗的棍子打我。之前打我也都是拿细的笤帚,或者直接用手。没想到今天居然要这么大的棍子。这要是几棍子下去,我肯定会被打死去的。”
谷氏刚好把周週的话听得清清楚楚,顿时觉得怒急攻心,大呵道,“鲁金花你给我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丧良心的贱人,看我不撕了你的皮。”
周週听了这话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落在村民眼里真的特别可怜,跟谷氏凶恶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再加上谷氏素来泼辣,村民们也是有目共睹的。而这鲁金花自从嫁到他们村来,已经将近半年了,天天都是任劳任怨勤勤恳恳,脾气又好,人也看起来温温柔柔的。这到底该信谁,村民们心里早都有了答案。
有人看不过就直言道,“谷大娘,虽然你家之言是读书人,可是这都二十了还什么都没考中。人家金花也不算高攀,再说不是你们自己去人家鲁家求的亲吗?这嫁过来之后怎么就这样磋磨人。我还以为你平时也就让人多干点活而已,没想到居然还打人。”
有一个人开口之后,就不断的有其他人开口。
“就是,我看你就是怨恨鲁家不倒贴你们家。当时求亲的用心当谁不知道啊。”这人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全是鄙夷。要他说你要是有求于别人,你至少态度要好点儿。可惜这谷氏母子俩既没有态度,用心还险恶。也就鲁金花这个傻乎乎的看不透。
“人在做,天在看。谷大娘做人还是不要做得太绝才好。”又一人劝慰道。
……
大家一人一句说了许多。谷氏想要张嘴说什么却都被别人的话给堵在嘴边,说不出任何话。向来是她骂人骂得凶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就把棍子一丢,整个人直接坐在地方,开始哭天抢地要死要活的喊道,“天呀,还要不要人活了。这一个个的全部欺负我一个寡妇啊。可怜我儿没有在家,他们就可着劲儿的欺负我哦。要命了呀,丧尽天良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周週知道谷氏就是一个十足的泼妇,但依然还是被眼前的情景的给吓到了。还是怪她自己见识太少。这泼妇大战小白花,果然还是泼妇厉害一些。这些村民根本就不敢再继续讲下去。
周週再看鲁金花那只鬼就站在谷氏旁边用一种极其厌恶和仇恨的眼光看着谷氏。
谷氏哭喊的声音太大,有些村民们已经离开了。也有些人还站着看热闹,却不敢再帮着周週说话。
周週也直接大喊一声,“娘,你别闹了。我回娘家去求我爹给钱就是了。”这话一出谷氏的哭闹声就没有再继续了。但周週又接着说道,“娘,你也知道我爹不喜欢之言和你,觉得你们就是为了贴补家用才求亲娶我的。所以我觉得回娘家要钱我爹肯定不会给的。”
谷氏一开始的目的当然是这个。她之所以选择鲁金花就是因为鲁家就只有一个女儿,那鲁家的钱不给鲁金花又给谁。又没得一个儿子,难道不把女婿当半个儿?可是令她没想到的是她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不受鲁家的待见,简直是岂有此理。现在这话居然还直接被鲁金花给说出来了,她就更气了。
她恶狠狠的望着周週道 ,“你们鲁家就是瞎了眼了,我儿可是读书人,居然还看不上。以后如果我儿飞黄腾达了,别指望我们拉扯鲁家。”
周週听了这话心底冷笑不断,就谷氏这德行,如果戚之言真的飞黄腾达的估计还巴不得赶紧踩鲁家一脚,还指望他拉扯,真真的是做梦呀。
周週一直都是一副泪眼朦胧的样子,“那就算了。我也不回去求我爹了,毕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也不指望之言能飞黄腾达,只希望他能担起这个家。我嫁过来半年可没看到过一文钱,要不是我辛苦种菜种地卖点东西,这家里可真的揭不开锅了。”
谷氏没想到这蠢笨的儿媳什么都往外面说。还有会不会说话,什么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儿以后只会是人中龙凤。还有什么叫没见过一文钱,他们家的钱肯定是要给之言的,给你干什么。再说娶你回来就是为了让你赚钱的。想当初她就不同意之言娶一个农女,要是以后真的考中了别人知道他的妻子是个农女,那真的是太丢人了。可是之言却说,农女好糊弄,随便忽悠几句就会乖乖听话,以后就算想要休了她也不会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她想了想也觉得有理,商户人家是有钱,可是商户人家也精明,那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选来选去选了这么个蠢笨的,还说是温柔,我呸。谷氏越想越生气。
看着周围看热闹的那些人也实在烦闷 ,没好气的说道,“还看什么看,不去做事。关你们屁事,一天到晚就知道管别人家的闲事,自己家的屎擦干净了吗?”谷氏的话粗俗不堪,有些人还端着早饭在吃,顿时觉得这饭越看越觉得跟茅房里的东西一样,一下就没有再吃下去的想法了。三三两两的也都散去,最后只能给周週投去同情的目光。
见看热闹的人都散去了,谷氏又阴毒的看着周週,“还不给我滚回去,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周週害怕吗?当然不,她还觉得挺好玩的。这是她从未接触过的新奇世界,她觉得放飞自我也挺好玩的。再说她不认为鲁金花这具身体打不过谷氏,只是性格注定了行为,而她所谓的爱情注定了她的态度。
周週犟嘴道,“我不要回去,我要去镇上找之言,跟他说娘你虐待我。就因为我不回家问我爹要钱。之言是读书人,他的同窗和先生都是读书人,他们肯定明白事理。如果他们说我错了,我就听娘的话,再也不说不了。”
前面的话丝毫威胁不到谷氏,她的儿子肯定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可是后面的话却让她眼皮直跳,这要是闹到之言的同窗和先生面前去了之言还怎么做人。还有就是她从未说过让这鲁金花回家去要钱,她怎么就揪着这一点不放了。
周週揪着这一点不放,当然是这一点最能打击到戚之言。婆婆折磨一下儿媳在这里算得上稀松平常的事情。可是明目张胆的吃软饭,而且吃软饭的还是读书人,当然比什么婆婆折磨儿媳更让人议论纷纷了。
谷氏先是直接威胁道,“你敢去,你敢去我就让之言休了你。”
周週却是一副不知道为什么要休了她的模样,望着谷氏道,“才不会。我又没做错什么,之言凭什么休了我。”
“你去打扰他就是错。”谷氏居然软和了一点态度,想要把周週哄回去再说,又接着哄骗道,“之言读书很累了,你还去打扰他,他一生气肯定就会休了你。你最好表现得好一点。”
见周週一副低着头一副忏悔的模样,谷氏又道,“你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还忤逆婆婆,简直太过分了。今天就不许你吃饭,快点去地里干活。”现在正是五月中旬,地里的小麦正是需要收的时候。又热又累还不让吃饭,这谷氏心可真够黑的。
谷氏见周週还没有动,又催促道,“你还不快点去收。是要我们家的麦子全部都烂在地里吗?”这家里的田地倒是不多,总共五亩。种小麦地方的也就两亩左右,但周週看了看鲁金花这具身体的小胳膊小腿并不想去遭这一份罪。
谷氏又嚷道,“你还不快去。人家有些厉害的,一天就把两亩地给收回来了。你还在这儿磨蹭。”
周週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去找之言吧,我们家就我和娘两个人。娘又干不了活,什么活都我一个人干。实在干不过来,我去把之言叫回来收麦子好了。”说完她还望着谷氏笑了笑,觉得自己这个主意真是太不错了。还有这谷氏也真逗,以前鲁金花没有嫁过来的时候地里的活都是谁干的?鲁金花一嫁过来她就什么事都不能做了?之前插水稻也是如此,鲁金花累死累活插完秧回来结果还要做饭伺候这位厉害得不行的婆婆。周週越想越觉得气,这鲁金花到底图什么。如果戚之言给了她爱情,她就不说了 ,可是并没有。周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已经成了鬼的鲁金花。鲁金花似乎还是有点感知的,歉意的看了看周週。
谷氏没想到她说得口干舌燥了,这死妮子居然还要去找之言。她都不知道到底要怎么说了,只得又拿起棍子对周週道,“你要是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周週实在是太敢了,她可不信这谷氏跑得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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