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非温柔的语气,就像正安慰着一个弱小无助担心受怕的弱者,不过,金瑶却并没有感到有一丝的感动,相反金瑶觉得。
他有些可笑,甚至是莫名其妙。
“你特地过来就是给我说这个的?”金瑶问。
可是莫君非实在不甘。
“卑职怕公主担心,所以特地过来告诉公主一声。”
金瑶听了他的话,不屑的嗤笑一声,然后又似笑非笑的语气慢慢说道,“那倒是麻烦你了。”
金瑶说的阴阳怪气,明眼人都听得出来金瑶话里面可是一点谢意都没有,可怜莫君非还以为自己的一番好意终于得到了回应。
他激动的差点语无伦次,“能帮到公主是卑职莫大的荣幸。”
金瑶没有再说话,微眯着眼,私笑非笑,眼神里尽是冰冷与凉薄,就算是这样刻薄的样子,莫君非也依然觉得她完美的无与伦比,犹如天宫神女。
金瑶斜躺在潮湿变了色的草垛上,衣服松松垮垮,她手上时不时的揪着小辫子把玩,透出一抹慵懒又魅惑的风情,虽然是在这样糟糕的环境下,也并没有掩盖住她身上的高贵优雅。
在莫君非看来,她的一举一动不亚于是在诱惑。
金瑶似乎是玩够了,放下了她的小辫子仍由它俏皮的垂落在地上,伸出了凝白如玉的纤指,就像林中狩猎的狐妖朝着进过的路人诱惑勾引。
她勾了勾手,轻轻的唤了声,“过来!”
莫君非脚步情不自禁慢慢向金瑶迈过去,目光痴迷,而他似乎还未察觉,金瑶眼神也愈发的冰冷了。
就在莫君非打开门的时,缓缓朝金瑶走了过去,脸上的激动之色掩饰不住。
自以为讨得美人欢心,可奈何只是引起佳人杀意和厌弃罢了。
金瑶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一只脚踩在他的背上,居高临下,眯着眼,阴戚戚的说道,“好个不要脸的色痞子,爷我可是你敢肖想的?”
就在此刻,莫君非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辩解,“公主饶命!卑职不敢!”
金瑶又道,“不敢?我看你胆大包天才对。”
“公主误会了,我是怕公主在牢里难受,所以才打开了牢门。”
“哦?”金瑶语气一扬,慢吞吞的说道,“那倒是麻烦你煞费苦心了。”
“可是……”
金瑶转念又道,“本公主对这个牢房甚是满意,没有闲人叨扰,这可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倒是你胆子可真不小,胆敢打扰本公主的清静。”
金瑶愈看此人愈觉得心头不爽,就像是吃了苍蝇般的恶心,更何况她在宫里又受了不少气,越想她越觉得憋屈,此时的怨气便犹如洪水破了堤,倾泻而出。
所有的怨气怒气,全朝着莫君非使去,可怜了莫君非,全成了他人的出气筒,还乐此不疲。
金瑶踩在他背上的是脚越发的使劲,莫君非挨不住,哼了一声,就算如此也没有向金瑶求饶一次。
金瑶移开了她的脚,正当他以为暴行终于要结束时,奈何腰上却被人猛然一踹,噬骨的疼痛让莫君非翻滚起来,嘴里停不住的哼叫。
金瑶嘴角扬起,眼中愉悦的心情越甚,当她朝准莫君非的命脉正要踢过去的时候,却被眼前忽然冒出来的一人突然挡住。
坏了她的好事,不亚于在怨火里又添了一把柴,金瑶眸子微微眯起,正要给这多管闲事的人好看。
“公主!”
一声震怒夹杂着失望的声音厉声叱道,金瑶这几乎要昏了的头突然清醒了过来,待她看清楚来人的时候,脸上的狠意也消散了大半。
金瑶笑着说道,“原来是德叔啊!”
说完,她冷眼看着地上匍匐着想要逃走的莫君非恶狠狠的说道,“你来的正好!给我杀了这个贱人!给我千刀万剐,丢到山上喂野狗!”
德宁只是轻轻扫了一眼莫君非,只是皱了皱眉头,只以为公主这暴戾的性子又在拿无辜的人出气了,他无奈的劝着金瑶,“公主,别在这样了,这里是皇宫,暗中有人看着。”
金瑶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冷淡。
德宁真是越来越不听她的话了,以前,她让他做什么,他都从来不会说一个不字,可是现在好了。
她唯一不讨厌,还称得上有一丝敬意的人,居然也变得这般窝囊了。
金瑶冷着脸,只是命令道,“我叫你杀了他!”
德宁有些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公主别闹了!”
金瑶见连德宁都不听她的话了,这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意顿时又冒起来了,他不让他杀,那么她便就要杀。
这也不顾德宁阻拦,拔出隐藏起来的短刀就要朝着莫君非刺过去。
德宁哪会让金瑶再次杀人,她惹出的事情已经够多了,如果再背负一条人命,那么事情也就越棘手了。
可是面对这样任性,又我行我素不听话的小孩,德宁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他不会让金瑶杀了莫君非,而金瑶却不懂,只以为德宁是在忤逆她,却不知,德宁做的所有的事,都只是想保护她而已。
金瑶身上的一切,都是德宁教出来的,他像一个任劳任怨的仆人,但同时也是她的老师,金瑶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几招之后全被德宁轻松化解,金瑶表情越来越难看,而德宁脸上依然都是波澜不惊的平静。
他拦住金瑶,没有看莫君非一眼,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快走!”
莫君非也是识趣,此时此刻,自然是保命要紧,不敢有半刻逗留,踉跄起身赶紧离开。
待莫君非一走,金瑶眸色如寒雪冰鞘,德宁不慌不忙,沉静如水,“小姐,如此形式不该如此。”
金瑶嘴角讽刺一扬,“我向来做事便是如此,必须得经过旁人允许?”
“小姐,此乃形势所迫,请你暂且忍耐一时,在皇帝眼皮底下,有多少双眼睛看着,现在可不比以前了。”德宁说道。
呵……金瑶冷冰冰的轻笑一声,“以前?德宁,我问你,我能进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可是有你一部分的功劳?”
金瑶这么一句,德宁噎住了,顿时没有说话。
看到德宁如此,金瑶脸上冰冷了笑意也就不复存在了。
果然……她心想,这世上无论是谁都靠不住。
就在此刻,牢里来人了,一群步伐整齐,盔甲整肃的侍卫踏进了牢里,金瑶看着阵势,便也猜到了几分。
想到后宫里的那群人妃子皇子,怕是悠然自得的等着看她好戏吧。
罢了罢了,她倒要看看,那老头子敢不敢送她下地狱,陪她那早死的老娘。
那侍卫脸上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向前就要缚着金瑶,真把她当成犯人了。
金瑶最不喜别人碰她身体,伸手制止,脸上挂着悠然的笑,“哎,本公主自己走,你们不必担心我会跑。”
那侍卫表示为难,“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小的。”毕竟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金瑶脸上虽挂着笑,可是让人感受不到一丁点的笑意,相反却是淡漠冰冷,她缓缓说道,“我说了自己走就自己走,不会为难你们,你们这么多人,我还跑得掉吗?”
“只是……”金瑶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我怕你们的脏手脏了我的衣服”
金瑶的话说的之难听,而侍卫也不怒,只是表现的很是为难。
德宁从小把金瑶带大,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便说道,“我会看着公主,绝不会让你们为难。”
侍卫虽不知德宁是各种身份,看起来也只是普通人的模样,但是见他说话风范皆有大将风范也不敢小觑,便也还是答应了。
金瑶被带到大殿之上,只见正殿之上,瀛权坐在龙椅之上,脸上阴晴不定,只是死死的盯着她。
而底下站直垂首的一大臣,正是当时的目击者,估计是一群看她不顺眼的老臣,心里正盘算着该如何趁这样的大好机会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吧。
瀛权目光如炬,布满皱纹却又如狼般锐利的眼睛直视金瑶,要不是金瑶性子异于常人,被这老头狠狠的一瞪,还不得吓摊在地上。
而她仿佛是看不见瀛权的怒意一样,脸上只是挂着无所谓又淡然的蔑视。
“你可知罪?”瀛权冷着声发话了。
金瑶抬眼,启唇,“我何罪之有?”
“好大的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你,也胆敢狡辩!”
呵呵……金瑶不给情面的笑了,甚至有些不知廉耻的说道,“我乃一介草民,本本分分,不知大家都看到什么了?”
“你……”瀛权差点被金瑶的厚颜无耻气得两眼一白。
太子早就看得金瑶不顺眼,自己的母后与妹妹受人欺负,还差点伤了性命,若是此刻她还能忍得下去的话,他就真不是个男人。
他直接站了出来,疾言厉色的一一例出金瑶所犯下的罪行,“从小来说,你无视伦理纲常,欺辱皇姐,不孝父母简直大逆不道,见你从市野长大无人教养,行为粗鲁无礼也就罢了,你还打伤教导你的老师,三番五次不知悔改,而从大的来说,你可知道你那日差点杀了的人可是谁?”
金瑶天真又坦荡的回,“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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