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宁和周骅一起呆了不到一天,周骅就因工作的事情离开了,临走前周骅吻着水玉宁骗出了水玉宁公寓的大门密码。
水玉宁知道自己对周骅的男色沉迷到无法自拔的地步,两人亲近的时候他更是溃不成军,丧失基本的理智,所以在周骅走后,他先是愣了好久,然后开始展开自我批评。“怎么可以就这么把家里的密码告诉他!难道真的要当他的小情人吗?”
水玉宁瘫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对他和周骅的关系再次深入思考,可是再怎么思考都发现,他都觉得周骅就是把他当免费的小情人在养。
不对,其他金主还是花了钱和精力去养小情人的,而周骅不但不给他任何资源,还要封住他的演艺之路,并且幽会地点都是他提供的。他大概是史上最倒贴钱的小情人了。
幽幽叹了口气,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微信,前几天给弟弟发了消息,但是他到现在也没有回复,也不知道他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说起来陆浩天是个富二代,手上有不少项目,最赚钱的是一个网文小说站,也算是文娱产业的财主之一了,想来不会在他弟弟的医疗费上抠门,何况他也把积蓄转了一部分过去,弟弟的生活应该是有保障的。
他最担心的是弟弟的身体能不能顶住将要面临的一次次手术,术后又会不会留下后遗症,什么时候能恢复,这一大堆问题每次都能让水玉宁坐立难安。
水玉宁抱着膝盖盯着手机,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陆浩天打电话。
陆浩天没有挂断他的电话,但是接起来的时候火气很大,“你又有什么事情,大周末的能不能尊重一下他人的生活习惯?”
水玉宁看到墙上的钟时针已经指到11了,还有十五分钟就要指到12了。
“对不起,陆总,打扰到您的周末我很抱歉,我想问一下,我能不能和弟弟视频一次,我很担心他的情况。”
陆浩天没好气地骂他:“你这婆婆妈妈的是不是个男人,你弟弟好得很,我还能把你弟弟给杀了吗!他在医院里住得好好的!”
“不,不是,陆总,我弟弟远在重洋,我看不到他,也收不到他消息,光凭你的几句话我不能确认他是安全的,我需要见到他,我要见到他才能安心。”
“你见个屁啊,他都手术了你怎么见!你老老实实拍你的戏,该给你见人的时候我自然会给你见的!就这么说!”
“等等!他手术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水玉宁惊讶得站了起来,他焦虑地在原地转了起来,“陆总,你说让我和周骅结婚,我已经履行了,你不能这么随便应付,他是我弟弟!他是我弟弟,他就是我的命!”
“如果……如果你今天不让我见到他,我立刻就去联系齐青青,我要告诉她,我和周骅结婚一切都是你设计的!你这辈子都别想和齐家结亲!”
“水玉宁!你行啊,有周骅给你当靠山,你翅膀硬了是不是!”
“我没有任何靠山!我如果有靠山就不会让你这么玩儿我!”水玉宁怒吼起来,他从来没有这么对人发过火,他也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这么绝望过,即便当初父母离开身边,他从学校退学带着弟弟流落街头身无分文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绝望过!
他的弟弟因为他而一个人在几万里外的国外,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手术台上,身边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大人,而他什么也做不了,他碰不到他的弟弟!如果弟弟在手术台上出了什么意外,而他哥哥却在家里什么也不知道,开开心心地过着自己的生活,弟弟会有多绝望会有多痛苦!
想到这些水玉宁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安宁……安宁!哥哥对不起你……”
陆浩天听到了水玉宁的哭声,那声音绝望而凄楚,让陆浩天也不自觉抖了手。
“陆浩天,我求你,把安宁的地址告诉我,我求求你!”
“你别哭了,地址我不会给你的,十分钟以后我让人跟你视频,你可以看到你弟弟。”陆浩天啪地挂断了电话,不给水玉宁任何机会。
水玉宁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一下腿软坐在地上,歪头靠着沙发边缘焦躁和不安萦绕着他,他恐惧无比,一颗心被铁丝缚住悬在半空,怎么也得不到安稳,还被勒得血肉模糊遍体鳞伤。
10分钟后,水玉宁真的收到了视频电话,他一秒也不敢迟疑,立刻和对面接通。
屏幕显示的是一个年轻女人,就是之前和水安宁一起出现在视频里的护士。水玉宁立刻坐起来,紧张地问:“安宁在哪里?”
女人让他稍安勿躁,“他现在还留在无菌室观察,我一会儿就进去,你等等。”
水玉宁听到无菌室这种专业术语,心里有一阵一阵发紧,他弟弟的身体真的不好,免疫力也比一般人要差劲,刚出生那会儿就在无菌室呆了好长一段时间。
女人做好各种准备才在医生的陪同下进去病房,手机也被无菌手套紧紧包裹,导致镜头不太清晰。水玉宁把手机拿近一些,恨不得从手机钻过去看清病床上的弟弟。
女人和医生开始交流,但是他们说的并不是英文,水玉宁根本听不懂他们的对话。
水玉宁耐着性子等他们,女人转头和他说:“这位是主治医生,安宁的移植手术是他主刀的,现在移植手术成功了,但是因为安宁免疫力不好,又要使用免疫抑制剂避免排斥,所以必须在无菌房观察一到两周,老板说你很着急,所以才跟医生求了情让我进来的。”
水玉宁知道她是在告诉自己陆浩天给足了面子,让他不要再继续不知好歹。
女人也不再多说什么,把手机镜头移到病床,病床四周都被透明围栏围住,只有几个操作手套能和躺在床上的病人接触。
水玉宁看到隔离布内的弟弟,弟弟脸色苍白,氧气罩还要戴着,一定是因为弟弟身体实在太差了。
看着镜头里的弟弟,水玉宁心如刀割,可是他只能摸着手机屏幕难过流泪,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女人给了水安宁几个镜头,不过也没给的镜头多久就把手机收回来了,在水玉宁说话前就说:“探视时间已经很长了,我现在必须离开病房,下次再说吧。”
水玉宁想要出声说再等一等,但是对方直接挂断了。
水玉宁无奈地放下手机,无力地倒坐在那里。
突然门锁响了,水玉宁吓得把脸一抹,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怕自己一脸愁容苦相吓到后面的那个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直到门打开后,他才回头去看,那个开门的人果然是周骅。
周骅看到他躲在沙发底下,只觉奇怪,“怎么坐在地上?”
水玉宁低头把自己的脸擦干净,慢慢站起来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周骅脸色一变,“这么往外赶我?”
水玉宁听他语气变冷,立刻就怕了,“不……不是,我只是以为你不回来了。”
周骅的性子让人捉摸不透,而且水玉宁在两人关系里是处于弱势的,他敬畏周骅,爱慕周骅,他很在乎周骅的一言一行,尤其是周骅对他的喜恶,所以会不自觉感到自卑,会不自觉讨好周骅。
周骅看他一眼,把东西放下之后朝他走过去,“你这是在紧张心虚什么?”
水玉宁眼睛瞪大,“没有!”周骅的敏锐洞察力让人咋舌,而水玉宁决不敢把水安宁的事情完整地告诉周骅。
该怎么消除周骅的疑问?
“你在想什么?”
“我……我家里的事情不想让您费心,是弟弟做手术了,我看到他孤零零一个人在国外躺在医院里,心里难受。”
周骅听了不置可否,“这种事情没有必要特意瞒着我,不过你知道的,我不喜欢有人设计我。”
水玉宁连连点头,“我不会再做这样自不量力的事情了。”
周骅得到这样的保证很是满意,摸摸水玉宁光滑的脸,“别难过了,难过你也做不了什么,不如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好好做个周太太。”
水玉宁楞在原地,手脚迟迟不能回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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