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蜡开口缓问,“小姐身体不便怎么孤身一人,不见陪伴。”
数珠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实话说母亲祭日,说自己是庶出母亲不受待见……他肯定要瞧不起。
想着觉得心酸,只用手背去抹眼泪,哽咽着说“只是一些女子私事。”
叶蜡有些慌张,巴林在一旁似要笑出来了,又不敢明笑,只憋着脸通红。叶蜡感觉到了,回头撇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对他说“你出去看看怎么样了。还打是不打,怎么打的,回去好好说给我听。听着不对我也拿你试试手。”
巴林不敢开口只是开门出去了。
又带着安慰对数珠说“还未知姑娘尊名。”数珠不抬头只轻声说“小女数珠。家父是从二品礼部侍郎数岚。”
叶蜡回答“叶蜡,家父是当朝丞相叶贺兰。”
听如此数珠心中惊讶,只听说叶丞相有两位公子,一位是奉命边疆御敌的钟山将军,另一位虽是嫡长子,却胆小怕事,不堪重任,前几年又瘫痪在床……
可见他面如白玉,又温文有礼的,只怪传言不实。
楼下再没有打斗声,三人才下去,叶蜡把数珠送到家门,再转回了相府。
回到家中正要吃晚饭,父亲一直是在书房吃的,叶蜡祖父陪着先皇开疆拓土,立下赫赫战功,叶贺兰不喜战,只在文学上颇有些造诣,和平了几十年,四年前陆军突然攻来,叶贺兰只能戴父命上了战场,在战场被毒箭射中双腿,得亏医治及时,才保住性命,只是两腿都失去了知觉。余生只能轮椅相伴了。
段军大败千里,被陆军堵到了绝境,只能退避休战,叶贺兰羞愧难当,多次要自尽,被几个忠心的副将日夜监看着,才留下一命。
圣上亲自来看他,他只趴在地上行礼,失声痛哭。
“父亲。”叶贺兰只嗯一声。叶贺兰一直不太看重叶蜡,叶蜡从小病的很,也不聪明,常年不相处着,原身也是颇为怕他,不敢接近,父子两个生疏的很。叶蜡也不想上赶子被骂。只离得远远的。
叶贺兰只说着段军夺回失地,庶兄叶钟山将要回都之事,让褚兰好好准备着 不要办的太简单了。
叶蜡虽然一直在自己房里不多见人,但此事她早以了然。她对这位庶兄没有印像她根本没有原主的记忆。只觉得一上场就能扭转局势,在军中恩威并施,深得人心的大将军也确实让人佩服。倒是想见见他。
回到房里只见一少女在房中恭立。叶蜡不解,巴林低声说是老太君身边的丫头,送过来照顾的。叫灵璧。
叶蜡看一眼,只让她去休息了。只吩咐巴林准备洗浴的东西。
数珠回到家中,一直回忆着今天遇见叶蜡的事情,不禁懊恼,自己不应该哭的,没给他留下一个好印象。幻想着再次见面的场面,又想着自己的身份,又觉得遥不可及了。只能暗自祈祷了。
叶蜡进了水房,伸手试试水温,脱了鞋袜,乐呵呵解开腰带,又脱了外衣顺手往椅子上一丢。突然伸出一只玉手帮叶蜡去脱内衫,以为是巴林,又想不对,自己从不让人伺候洗浴,叶蜡一惊,一转身见是灵璧。
……
两个女人,叶蜡自然是不怕,就是自己的身份被发现了就完了,作势要把玉璧让出去。
玉璧以为叶蜡没看中自己,要把自己赶走。只得跪在地上,又说“今天才刚刚来,就被二爷赶出去,老太太那边也不可能再留我了。我一家就都活不下去了。只求二爷暂且把我留下。”叶蜡无可奈何,只让她出去又打了几桶热水。
叶蜡脱了衣服直接坐了进去,自己匆匆的洗浴起来了,玉璧打水进来,放在旁边,叶蜡只让她背着站在屏风后面,吩咐不让她过来,洗好自己又匆忙穿好衣服。
见她真的一动不动站在哪里叶蜡对玉璧轻声说“你住哪个房。”玉璧回到“本来住在外间的,只是现在巴林住着……”她与普通丫头不同,下午巴林不在只能先安顿下来了。叶蜡让玉璧转过身来,看着玉璧又觉得面善,不像狡诈的,便吩咐让她明天搬过来。
叶蜡躺在床上:这身体已经十八了,不是昏迷早该成亲了。老夫人这样到也是正常的。
只是女子身份被发现。只怕叶蜡和褚兰都别想活了。
除非自己死,这秘密迟早被发现。
第二天早上起来叶蜡去母亲房里请安了,叶蜡父母的感情很奇怪,说好不好说不好吧,又说不上不好。只是昨晚叶贺兰又是在书房睡的。
“腊儿来给母亲请安了。”叶蜡对着褚兰磕了一个头。也等着褚兰回答了起身坐在了椅子上,必经的行程,但是叶蜡经常不来,因为她一直在佛堂,叶蜡来了她也不在。
叶蜡对这个亲生母亲很喜欢,精致漂亮又不招摇,一举一动大家宗妇的风范。就是二人也是陌生的,不像妈妈和孩子的样子,这个家里的秘密太多了。
不过刚刚见到她的时候,她冲进来哭了,又觉得感情真的很难讲。褚兰对叶蜡无微不至的照顾着,事无巨细。
褚兰扭头对叶蜡发问“昨天跑去哪了,又见到什么人啊。”
“就在附近逛了逛,又吃了点东西就回来了,只是街上好玩的东西也是很多的。”叶蜡只把一些见闻说了,并未提及白太湖打架和遇见数珠的事。
回到内室,不禁对巴林发问“夫人一直对我如此?”巴林未理解叶蜡的意思只如实说“夫人一向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少爷昏迷四年,夫人天天哭,日日来此帮着少爷按摩身体,擦洗身体,不让别人帮忙全是夫人亲自来。”叶蜡无话,不禁感叹起来。
“二哥哥?你在家吗?”门口来了一位着素色襦裙的小女孩,是芦溪。芦溪是是叶蜡大伯的小女儿,年十三,自叶蜡醒来,经常来看叶蜡,这个小女孩可爱乖巧的很,裙外套一件纯白轻纱褂子,简单梳一个飞仙髻,双手合握拎着两个食盒轻轻的往里看去,乖乖巧巧的很讨人喜欢。
“二哥哥?”芦溪又往里探了探。她每次来总是大包小包的提了东西来吃。皆是自己做的。精精巧巧的糕点。又怕不合口味做了各种各样的。
叶蜡连忙迎了过去。“快进来。”又帮她移了椅子。大抵是说些家里的常事,叶蜡腿脚不便,怕他闷了,芦溪总是想着方法找些好玩的。叶蜡明白她的好。
外面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不知是来了谁,巴林跑进来,见芦溪也在这便不说话了,只站在一旁,芦溪见状,抬眼看了巴林一眼,只打开了食盒,端了出来点心,让叶蜡巴林吃着。
借口家里有事,叶蜡又拉她坐了。又转身对巴林说,“有什么事只管直说我有必要遮遮掩掩的?”芦溪拉了拉叶蜡的袖子轻声回到“二哥哥不要这么说巴林,本来女儿家就不能关心男子的事,巴林是在为我考虑呢”说完又对着巴林笑了笑。起身走了。
巴林移了两步不知怎么办了,怕让溪姑娘伤心了,此事又不好当着她面说出来。支支吾吾的往叶蜡那看。
叶蜡又开口“直说。”巴林从命,又从胸口慢慢拿出来一个东西,递到叶蜡面前,双手拿着左挡右挡的,见着芦溪盯着,自己不好意思了起来。
芦溪只看着又没看清楚,又仔细看了一眼,终于看清楚了彻底把头低下去了。叶蜡倒是一下子看清了,就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三人尴尬的很,芦溪只站了起来,对着叶蜡笑说“芦溪总是来打扰哥哥,哥哥身体刚刚恢复,该好好休息才是。”说着留了糕点,又把食盒收了,走了,叶蜡只把她送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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