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004

小说:《第一宠》 作者:叮咚一个
    004

    顾诩舞眼见自己的计划被墨尤破坏,又知道自己的力气敌不过墨尤,也不去掰墨尤环在她腰上的手臂,而是用力在墨尤的脚上一跺。

    “墨尤,快放手!”

    顾诩舞那一脚跺的很重,墨尤也只是微皱了下眉,并不生顾诩舞的气,只是眼神深沉的看了她一眼。

    顾诩舞被墨尤那一眼看的心惊肉跳,好像能洞察的内心似的,一下就被看穿了,吓得她连忙扭头转移视线。

    墨尤确认狱卒不敢再有非分之想后,松了手,回到老位子上盘腿而坐。

    “狱卒大哥,我这有药,你进来我拿给你……”顾诩舞见狱卒跪在地上,疼的死去活来,想着安慰他一下,多少能补救一点,但她话还没出口,便听到那狱卒对她破口大骂。

    “二小姐说的没错,大小姐你真是歹毒如蛇蝎,现今被关在这地牢里,竟然对一个看牢门的狱卒痛下杀手,我现在终于相信二小姐的话了,当年二小姐失踪,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贪玩迷了路,苦寻多年不至,要不是今日二小姐苏醒后将这桩往事道出,谁能想道二小姐失踪原来都是拜你所赐,当年你那般小小年纪便心狠手辣,对亲妹妹下手,良心何在?亏我瞎了你,枉信了你,折了了我这只手!”

    顾诩舞愕然地站在原地,脑子里有些混乱,但很快便反应过来,看来顾茉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刚醒来就想着法子栽赃陷害她。

    顾诩舞强忍着心里的怒火,问:“这话是顾茉莉说的?”

    “要不把二小姐这桩往事说出来,谁能看清你的真面目?恐怕你想不到吧,这还多亏了你,你以为恐吓二小姐,她便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可惜你当着国师大人的面,亲自捅了二小姐一刀,亲手把你自己送入这暗无天日的地方,这样一来,你便不能再威胁二小姐了,她还有什么不敢说的!”狱卒咬着牙,瞪着顾诩舞,突然露出狰狞的笑:“这地牢你永远也别想出去,老死在这里吧!”

    顾诩舞从狱卒的冷笑中看到了害怕,父亲一定是信了顾茉莉的话,所以从她被关进地牢到现在,父亲都没有来看她一眼!

    顾诩舞深吸一口气,现在最要紧的是见到父亲,只要单独见到父亲,她就有办法让父亲看清顾茉莉的真面目:“我要见父亲。”

    狱卒捂着手,没有商量的余地:“不可能。”

    顾诩舞定定的望着狱卒,灵动的眼眸内闪着沉静又骇人的光芒:“我是父亲的嫡长女,从小到大,父亲都视我为掌上明珠,他绝不会听信顾茉莉的一面之词,便将我囚禁在这里的,此刻你若不通知父亲,待有一日我出了这地牢,你后悔莫及,你不是说我歹毒如蛇蝎,到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有歹毒了。”

    最后一句话,顾诩舞是想吓唬吓唬狱卒的,好让他去通传一声。

    狱卒却咧着嘴笑了:“不会有那一天的。”

    顾诩舞目光一凛:“你什么意思?”

    “国师大人当然不会听信二小姐一面之词,但是——”狱卒忍着痛,半仰着脸,举起令他痛不欲生的废手:“加上我这只手,你觉得一向公私分明、正派十足的国师大人会不会忍痛赐死呢!”

    面对狱卒的话,顾诩舞倒显得镇定自若:“捏碎你的手要有深厚的内心,父亲知道我没这个本事。”

    “这不见得吧!大小姐一直跟在太子殿下身边,有点内力不足为奇,况且大小姐还不知道吧,这位和你关在一起的罪犯向来与人为善,抓他当日,无数棍棒和拳头砸在他身上,他愣是一点没还手,后来鞭刑一天一夜,被打的昏死好几次,他也没动一根手指头,这样一个人,又怎么会伤害我呢!”狱卒握住颤抖不止的手臂,又道:“忘了告诉大小姐了,太子殿下他昨夜潜入国师府,中了埋伏,此刻已被押回了皇宫。”

    顾诩舞皱眉:“太子殿下有没有受伤?”

    “他是太子殿下,谁敢伤他?大小姐,奴才只是想提醒您,太子殿下救不了你了!”

    顾诩舞听着狱卒的话,只觉得毛骨耸然,南楚哥哥做事向来稳重,没有十足的把握一定不会动手,就连他也失策,似乎一切都是一个布好的局,而她只是棋子,布局的人到底要对付的人是谁,她根本无法看清。

    顾诩舞看向墨尤,见他沉稳地坐在地上,面上神色波澜不惊,仿佛刚才狱卒所说的人不是他一样,而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累累伤痕却证明他曾受到的酷刑。

    墨尤为什么不还手呢?

    顾诩舞猛地一摇头,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只要她能出去,以后有的是机会问墨尤。

    顾诩舞盯着狱卒问:“你到底是谁?”

    狱卒眯起眼睛:“大小姐明知故问,奴才就是看守地牢的普通狱卒啊。”

    “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不是。”

    狱卒看向顾诩舞的目光里稍稍露出欣赏之意,尔后再一次陷入阴狠:“可惜,你的话不会有人听到,也不会有人相信。”

    狱卒说着就往外走,隔着厚厚的铁栏,顾诩舞奋力地尝试着伸手去抓狱卒的衣服,却因距离太远总是无济于事。

    顾诩舞眼睁睁地看着狱卒身影消失在眼前,就像是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心里说不出的悲戚,身体也顺着铁栏瘫软在地。

    顾诩舞感到视线被黑影结实的挡住,空气中也隐隐传来寒意,知道是墨尤。“别跟我道歉,不关你的事,没有你,他们照样也会有其他法子的。”

    墨尤慢慢蹲了下来,他身材挺拔俊逸,即使全然蹲了下来,仍旧比顾诩舞高出许多。

    墨尤动作沉稳而快,不由分说地将顾诩舞抱了起来,还没等她挣扎,便将她稳稳地放到干草堆上。

    墨尤并不打算离开,目光直视着顾诩舞,眼中的内疚隐在无波雪原之中,声音如常冷漠:“你想出去?”

    顾诩舞躲开墨尤的视线,没来由的一阵心酸,被人陷害如此,她怎么会不想出去呢,她要出去和父亲说清楚,要让顾茉莉付出代价!

    “我父亲喜欢儿子,可是我娘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后来父亲纳了妾,生的也是女儿,父亲不认命,见我又十分争强好胜,就将我当男孩子养,送我去太学府给皇子们伴读,几乎全燕国的人人都在羡慕我,说我父亲打破了燕国亲子疏女的规矩,把我宠的像天上的月亮一样,甚至动用特权,就是为了把我送进皇子堆里,为将来做太子妃打下基础。”顾诩舞抱着双膝,下巴抵在膝盖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慢慢地说:“刚开始那几年,父亲一早就将我送去了太学府,每每到了傍晚才将我接回来,一天下来,我与父亲相处的时间只有从家里到皇宫马车来回的时间,算起来还不足半个时辰,后来大了,与宫人也都熟了,父亲不再接送我,仅有半个时辰相处时间也没有了,可能每天只有出门和进门打个照面的功夫,就这样一直到我十五岁及笄,父亲怕别人说闲话,才断了让我继续去太学府的念头,我很高兴,想着终于有时间可以好好陪陪父亲了。”

    顾诩舞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曾经其实我一直很羡慕顾茉莉,她不用被当作男孩养,可以随心所欲做她喜欢的事,闯下大祸小祸,也有父亲替她做主,后来走失了,父亲也是倾尽全力一直在寻她,十年间不曾断过,而今我对顾茉莉只有恨,我恨她居心叵测,对我栽赃陷害,我恨不能杀了她!”

    一直默默听顾诩舞说话的墨尤,突然冷冷地开口:“所以你刚才故意引诱狱卒进来?”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要拦着我?这里又阴冷又潮湿,鼠虫到处爬,没有灯便伸手不见五指,呆在这里简直生不如死。”顾诩舞闻言,瞪了墨尤一眼,却在望入他眼里的清冷雪原时,瞬间气消去了一大半,没了底气:“好,我招!我想出去报仇,还自己一个清白,刚才我也是故意的,我就想把他引进来,趁他不备偷了他的钥匙,这样我们就可以逃出去了,结果被你如此一来,弄得鸡飞蛋打、一无所获了!不过也没什么好遗憾的,是我想的太简单了,以他刚才的反应来看,更像是在故意引诱我动手一样。”顾诩舞的声音软软的,侵入墨尤耳内。

    “他的钥匙开不了这间牢门。”灯笼经久不灭,且隐有越来越强亮之势,照在墨尤英俊的五官上,像是添上了一层光晕一般,看时间久了仿佛便要魂不守舍一样。“这间地牢既是合燕、辽、宋、魏四国之力而建,钥匙便不会放在一人身上,况且有四国的独门法力加持,进易出难。”

    顾诩舞诧异:“你怎么知道?”

    墨尤倒回的坦荡:“既要进来,总不会一点准备都没有。”

    顾诩舞更奇怪了:“这么说,你知道自己会被关进来?”

    墨尤的脸上忽然闪现出一道难以察觉的冰寒之态,眼眸却平静无波:“我只是想试试真假。”

    顾诩舞惊呼:“你疯了啊!就为了试真假,把自己一生都搭了进来,多不划算啊!你要有能耐,你应该试试能不能出去。”

    “正在试。”

    墨尤答的风轻云淡。

    顾诩舞想都没想就准备揶揄墨尤几句,却一眼瞥见那些原本栓在墨尤手上和腿上的铁链,此刻却碎成数段散落在一旁,仔细一想,她不禁惊恐的回想起来,在狱卒伸手欲摸向她时,那时他便已经能自由活动了。

    “你——”

    顾诩舞话未说完,便被墨尤伸手一拉,猝不及防地跌入他的怀里,以她和墨尤为中心,出现一道圆球形的金光,同时耳旁传来震耳欲聋的惊涛骇浪声,刹那间,数道银光向金光处涌来。

    “要不了一生,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墨尤冰冷深沉声音透过狂浪传到顾诩舞的耳内,她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他额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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