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谦尘这般的,已经够出淤泥而不染了,再者他急着回淮国,大抵也是心系他母妃,所谓百行孝为先,他想回去尽孝堂前,也是情理之中,我们又何必苛求呢?”
雪墨口若悬河的说着,而银笙在一旁,却一言不发,目不转睛的盯着雪墨看。
“银笙,你怎么了?干嘛一直看着我?”
“平王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与我而言无关紧要,我担心的是你,不过我发现你好像一直在替平王说话,而且对他的事总是分外上心些。”
“有吗?”
“你自己没有发现吗?”
“没有,但就算是又如何,我又没有其他心思。”
“真的没有吗?那你拿人家的琴做什么?你什么时候会接琴弦了?”
“这个我自有打算,现在还不便相告,天已晚,我们快些回去吧,你问题太多了。”
疏影院中,苏谦尘独坐在他与雪墨初遇的亭中,回想着方才风畔向他禀告的一席话,他的谋算雪墨即已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他要归淮的心思雪墨也一定知晓了。
他望着天际高挂的一轮明月,自言自语的道:“雪墨,雪墨,你真的能猜透我的心思么?若我们一别,是否就再难有相见之期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间,荼靡花已开,林花谢了春红,池边清荷露出了尖角,已有蜻蜓立上头来。
立夏刚过,长宁街头茶水铺就已经是人满为患了,这些茶水铺的茶水虽是粗糙,但苦中带甘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且价格也便宜,因而前来喝茶的人总是络绎不绝,再者夏日里天气炎热,这茶水铺也是城中男女老少纳凉,谈笑的好去处。
长宁城中,最为热闹的一间茶水铺莫过于位于益安街街尾的那一间,在这里长宁城中的各种消息都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最近茶水铺中的人最常说起的便是,立夏那日长宁城中发生的一件大事。
坐在茶水铺最中间的那张桌子,一个中年男子道:“你们听说了没?立夏那日淮国的平王爷手下的一个管事,在一家妓院跟一个同来寻欢的男子发生冲突,结果他竟然把人给打死了。”
紧接着他旁边就有人接过他的话来“什么呀!人家平王爷可是清风皓月的之人,坦坦荡荡的君子,他手底下的人怎么会如此不堪,我听说呀!那个管事是太子在元夕宴上赠于平王的,说到底那是太子的人。”
坐在墙角的一个人喝了口茶道:“那现下出了事,是算在那平王爷头上,还是算在太子爷头上。”
“谁知道呢?那管事杀了人,当及就被府尹大人拿了去,听说陛下见此人牵扯到了平王爷和太子爷,觉得兹事体大,已经将人移交刑部查办,还下令让刑部尚书详查呢。”
“说是说查,可这事还用的着查吗?不是明摆着的吗?”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案子是简单,可这牵扯到的人不简单啊!”
“人是太子送的,现在犯了事,总该有个交代吧?”
“向谁交代,苦主吗?”
“你傻啊!什么苦主,是向平王爷交代?”
“什么嘛?那平王爷不过是个质子,还用向他交代。”
“你说这话的可就不对了,平王爷虽说是来咋们恒国为质,可人家是堂堂正正的淮国皇子,他始终还是代表淮国,若是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传到淮国去,那淮皇能就这样算了,要知道淮国的实力与我们恒国可是不相上下的。”
就在铺中诸人众说纷纭莫衷一是时,铺中一道婉约的声音小声的问道:“姑娘,关于此事你怎么看?”
另一道悠然的声音回应道:“还能怎么看,我本以为那魏管事最多就是欠欠赌债,想不到他竟胆大妄为到杀了人,这可真是……”
话还未完,就被一道清脆的声音插了进去“那会不会是太子指使那魏管事杀人的。”
“不会,太子虽不聪明,但也不至于愚蠢到去指使那魏管事杀人,要知道那魏管事原就是太子的人,就算如今易了主可还是改变不了,他是从太子府出去的这个事实,他杀了人谦尘固然是难逃干系,但太子亦如是。”
“帝皇家的人从来就没有一个是傻子,太子之所以会将魏管事送到谦尘身边,无非是因为不忿之前几次与谦尘对上时,落了下风失了面子,想着要要给谦尘找点麻烦罢了,又不是与谦尘有什么深仇大恨,太子他怎么可能为了对付谦尘把自己搭上。”
“那我就不明白了,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难道太子和平王都不是布局之人?”
“依我看他们谁也没有料到事情会弄到如斯境地,他们二人都自以为自己是布局之人,可他们一个没想到魏管事如此不中用,另一个没想到魏管事这般胆大包天。”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看来魏管事这颗棋子跳出了两个局。”
“等等,魏管事这摊子事我是明白了,但我还一处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
“我不明白你啊!平日里你对平王的事可是关心的很,但这件事,我看你怎么是一副看客的模样。”
“是啊!眼下魏管事杀了人,平王怕是逃不了干系,我们要不要想想办法,看一下能不能帮帮他。”
“以谦尘之心智他根本不用我帮,他自有办法可扭转乾坤,保不齐他还能照样利用此事归淮。”
“你怎么对他如此有信心?”
“我听大哥说此事闹的人尽皆知,太子府那边心急如焚的派了不少人去刑部打探案子的进展,可疏影院呢,却噤若寒蝉一点动静也没有,倘若不是胸有成竹又怎能如此淡定。”
“再者,此事我也只能安安静静做个看客,不能相帮。”
“这是为何?”
“此事关乎到太子,太子虽是荒唐了些,但他毕竟是恒国的储君,储君乃一国之国本,国本一但有动,国必将乱,且陛下膝下只此一子,太子一有变数那后果不堪设想,素日谦尘有事我出手相助那是尽朋友之谊,可这件事,我为恒人,为大局考虑,我不能相帮。”
“那万一平王出手对付太子,届时该如何是好?”
“不会的,谦尘乃的端方君子,他一定不会这么做,再说了他是有分寸的人,自然通晓应以大局为重。”
“就是平王的目的不过是想回淮国,对付太子对他有什么好处。”
“好了不说了,拿好琴,我们去玉徽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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