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之魔宫的大门很显然不是个自动门,虽然做工精美、恢弘大气,但完全比不上在18世纪就有燃烧魔星小宇宙即自动开门功能,颇有打卡上班气势的冥府大门。伟大的艺术之神亚伦先生审美一向高端又上档次,连装饰的雕塑都设计得栩栩如生,甚至还把冥界著名作曲家、弦乐器演奏家,人称挖心狂魔的天兽星摆在门口当石狮子……阿不,守门人。
不知道为什么,所有冥斗士里只有我方向感奇差,没有定位压根找不着北。人家辉火不开传送,直接飞都能飞回地球宫,而我不仅经历了三次出站口设置失败,还差点掉进金星宫,在路尼发现他的上司迷路迷得脑子都化了之前,我令人难过的站在了魔宫大门后,和刚穿好冥衣的法拉奥面对面,吓得他原地砸碎了手里的镜子。
“哇什么鬼!”他这么对我打招呼道。
“……”我沉默了一下,感觉没办法解释这个事情,亚伦应该在给我开放瞬移权限之前先给我画个地图才对,“一段时间不见,你兼职都做到小区门口保安了?”
“这不是深得哈迪斯大人信任的米诺斯大人嘛。”法拉奥看起来没有听懂我说啥,一副整装待发阴阳怪气要出去开始装逼的样子,“圣斗士们近在眼前,我怕是没空听您的高见了。”
“去吧,没人拦着你送。”可能是艾亚哥斯被炒鱿鱼给他带来了膨胀的自信,整个人说话语气就很飘,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我的属下,但彼此交流实在是有限,我此时忙着在一堆小宇宙里筛出海王星宫的定位,懒得和他说话。
几秒之后,我又发现了这个临时赶工搬过来的大门的缺点——它隔音不是很好,就现在,内侧的我能很清晰听到外面下属大放厥词的声音。
法拉奥的魔琴和天平有什么效果我大概听说过,心脏飞出来人还不死,万一平衡了还能塞回去好汉一条这个科学原理大家都不是很懂,但不妨碍我平时离他远远的,除了掏心场面过于血腥之外,他的摇滚曲风一般冥斗士受不了,我万分能理解潘多拉急切的想为冥王留下奥路菲的心情,这太可怕了。
“没用的,凭你们还想用暴力打开这扇门?”
“让我来看看你们心脏的重量到底配不配的上冠冕堂皇的大义?”十分想要帮助圣斗士们证明对雅典娜忠诚的热心埃及人接着说,“要知道这几百年来,能与这真实之羽达到平衡的,就只有拉达曼提斯大人一个而已!”
那肯定啊,后面那几个环境恶劣又麻烦的地狱他都愿意管,真的是脑子里除了哈迪斯就是潘多拉,不过……我刚准备离开这里,听到这句话去而复返,并用暴力推开了大门。
“等会儿!”
在法拉奥和圣域人们一言难尽的眼神里,我礼貌的把它重新关上,选择性忘记我可以瞬移直接出门这回事,转脸看着他:“啊哈,不好意思,你刚刚说啥?”
“啊?”法拉奥茫然的重复了一遍,“就……心脏和真实之羽重量等同的只有拉达曼提斯……”后半句越说声音越小,没说完他就闭上了嘴。
“好啊,本事挺大,趁我不在欺负我一根筋的傻瓜弟弟?”我拿出了作为大哥的气势,脸上保持微笑,戳了戳他冥衣胸甲,“挖别人心之前怎么不考虑一下先称称你自己的?”
“是、是哈迪斯大人的意思!”他望天望地不看我,“你居然质疑哈迪斯大人的命令!”
“你还有理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想上位在冥界搞音乐改革?你也不怕潘多拉给你电成二级残废?”亚伦纯属就是想换个曲风听,谁信你的邪啊,我按着他的头扯出傀儡线一顿揍,大声说,“看到这个三巨头之位了吗!丢给辉火都轮不到你!”
“痛痛痛不要打了!我虽然对拉达曼提斯大人用了均衡诅咒,但是他不仅通过了,还被哈迪斯大人赐了神血,有什么不好啊!圣斗士看着呢您能给我个面子吗!!!”
这话并没有让我消气,甚至更想给他锤成真正的狮身人面兽:“想都不要想!你知道神血是什么东西吗?给你扔血池地狱涮火锅都比不上那十分之一的痛,拉达曼提斯从海底回来才多久?那边天蝎座打出来的伤都没好全,他要是少了一根眉毛,我勒死你个——”
“米诺斯大人您做个人吧!脖子!脖子要断了!!!”法拉奥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我错了,这还有守门的任务呢,咳、回去再打好吗……”
愣了半天的天马:“呃……那个……看着怪可怜的,别打了吧……”
我抬头扫了一眼,百分之八十的圣斗士都捂住了眼睛,剩下的都面露同情,真是一群善良正直好青年,马尼戈特那种看热闹看到笑出声甚至还鼓掌的真的是异类中的异类,虽然我这个在敌军阵前殴打队友的似乎也不像是什么正经冥斗士。
不对,谁跟这个掏心怪是队友啊!
“你是想从这下去蹦个极,还是自己去土星宫道歉?”我用傀儡线把法拉奥挂起来,给出了一个友好的选择题。
“守门……”
“没事,我帮你和老板解释。”
“……我道歉,道歉就是了!”
“快滚吧。”被各路大哥凶了那么久,终于轮到我让别人滚的那么一天了,这个时候我觉得或许当个抖S它没什么不好,“我给巴连达因打过小宇宙了,你别再搞小动作,小心他送你甜蜜巧克力啊。”
目送法拉奥带着一脸你是魔鬼吗的表情瞬间消失,我觉得此举不仅给拉达曼提斯报了个仇,更是为星之魔宫耳朵惨遭魔琴摧残的冥斗士和杂兵们做出了他们内心最想做的事情,功在千秋啊!
“诶……你……那这门我们咋进啊?”目瞪口呆扒在天马身后的一个青铜圣斗士——嗯,十分眼熟,像是之前在希望之船上叫走狮子座的那个问道。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但这不妨碍我回答他的提问,甚至莫名其妙:“你们全战力聚在这还能打不开冥王小区门?刚刚轰炸黑船的那个气势呢?”
“那、那个是禁……”
“关我什么事啊!”我的胆子与日俱增的变大,根本就没有随时可能挨打的恐惧,“难不成我还能帮你们打开吗?法拉奥跟我有私人恩怨,门它和我无冤无仇,我下不去手啊。”
如果这扇门真的代表了亚伦的内心,那圣域没理由打不开它。
萨莎组织了一下语言:“……没关系,现在是圣战的关键时刻,我准许你们使用一切办法打开这扇门。”
希绪弗斯秒接:“明白了,雅典娜大人,我等黄金圣斗士愿用雅典娜之惊叹打开星之魔宫的大门,”他的眼神移向旁边的同僚,“你们谁还……”
“不了不了,刚刚那一下差点给我半条命轰没了,你们看着办吧。”马尼戈特把旁边的史昂推了出来。
“……”史昂无话可说,“我没问题。”
“剩下一个我来。”德弗特洛斯嘴里说着话,眼睛盯着我,“最好能把这个混蛋一块儿炸成灰。”
看着三个人摆出了那个让我头皮发麻的架势,我感觉之前受的伤一瞬间全都一起开始痛了,对着他们露出一个微笑,干脆利落的选择了跑路。
就在我出现在星之魔宫内云海中的时候,大门口传来了一阵毁天灭地震耳欲聋的拆迁声,我摸了摸耳朵,感叹自己逃的及时,谁要一天之内接两发AE啊,我又不是建筑物,知道痛的好吗?
“哟,这不是米诺斯大人吗?需要在下送您过去吗?”
“不用了,我会飞。”而且也没带钱。我认出这是第一狱前的冥河守狱者天间星的卡隆,并为他在天上也依旧坚持船夫副业感到佩服,“哈迪斯大人也给了你任务?”
“嘿嘿……不能说,不过您要是付一个金币的话,我可以悄悄地告诉您。”
“算了,我没兴趣。”贫穷使我按下了好奇心,“圣斗士给你钱的话,你也会送他们渡过云海?”
卡隆盯着我,谨慎的没有回答,虽然我只是随口一问,但他似乎觉得如果答错了就会死,这大概就是脾气不好的法官给第一狱前后所有人的固有印象吧。我远远看见希望之船颤颤巍巍的滑了进来,看到对面也有船,卡隆的目光是绝望的,烦躁地把手里的船桨转了好几个圈。
所以他果然是会载圣斗士的。冥界员工已经到为了赚钱什么都可以做的地步了,怪不得总挪用公款的修普诺斯兄弟俩一被封印大家私底下居然很开心。神话时期开始就有贪财之名的摆渡人怎么可能放过任何宰客的机会呢!我已经看到他偷偷把自己的小船换成了类似个客轮的东西好吗!
在与迦楼罗王的不要命打法战斗时接受了冲撞轰炸,而损毁了大半部分的希望之船已经很努力了,但显然它已经不能够支撑到穿过这片和冥河有同样功效的云海。我看着卡隆的眼神一点点变得明亮,望着我欲言又止,摆了摆手:“……你去吧,我不介意。”
他没动,我又补了一句:“也不会秋后算账。”
卡隆终于信了,跳上了船向着卡在门口无法行进的萨莎和圣斗士们划去。几百年过去了,我终于摸清楚海王星宫的定位在哪,事到如今我也应该回去老老实实守宫,不知道还有没有出场的机会,说不定等他们闯宫闯一半,亚伦的计划就完成了呢。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了一阵无法形容的窒息感,心脏何止是猛烈的跳动,它简直像是中了法拉奥的诅咒,要从胸口掉出来一样。我已经差不多习惯了神血带来的后遗症,时不时有心动的感觉已经不是什么大事了,大概就是小范围的塌方和海啸一般的冲击作对比,这种程度还真的是第一次。
我深吸一口气,瞬移一大段距离落在了通往第一宫水星宫的路上,防止自己眼前一黑直接掉下LOST CANVAS。双手接触到地面,我视觉和大脑一片混乱,一会儿是耀眼的星屑,一会儿是不知道为什么变成短发的萨莎,我理解不了这是什么意思,但无法阻止它们像幻灯片一样切换、播放。
亚伦伸出了双手,接住了一缕紫色的发丝。我睁大了双眼,但他却越来越模糊,像有人用一把巨锤砸中了背部一样,我忍不住喷出一口血,并选择性的无视里面夹杂着的内脏碎片之类的东西。真是的,这份破工作到底要让我损失多少毫升珍贵的血液,万一以后真的成了贫血体质怎么办?
视野越来越狭窄和黑暗,两旁的石阶、杂草和长长的路都逐渐消失,我的手掌撑着地面,又好像触摸了一片虚无。握紧了那缕长发的亚伦回头——眼睛是湛蓝色的,和我在天马的梦里看见的那个少年一模一样,还要更加温柔一些。
他笑了一下,好像说了什么,我听不见,也看不太清楚,只能爬起来试图追上他,但距离似乎很远,我伸出手,什么都没抓住。
下一刻,失重感包裹了全身,我眼前的最后一丝光亮也终于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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