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颗糖甜甜的

    王芸给孟思甜上了堂练习生普及课,顺便打了半天娱乐圈的预防针,孟思甜始终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王芸嘴皮子都磨薄,最后结语:“不管你了,反正多长个心眼,别让坏男人给骗了。”

    孟思甜不懂:“骗,骗我什么?”

    “骗财骗色骗感情,什么都能骗。”王芸眼睛都快睁不开,瘫倒睡去。

    孟思甜去TH报到,因为要实行封闭式管理,她得搬进练习生宿舍。

    搬走时王芸千叮咛万嘱咐,跟孟思甜要一去不回似的,不像送行,倒想送终。

    然而,现实中,孟思甜并没有体会到王芸说的那种荆棘密布的感觉。相反,身为练习生中唯一的女生,其他练习生都对她特别好。因为她害羞内向,不太好意思跟人说话,他们都很热情主动地关照她,她感激地朝他们甜甜地笑,脸颊带着纷纷的红晕,萌软可爱,越发招人喜欢。

    在被问到名字时,孟思甜想了想回答:“叫我思思好了。”

    练习生的生活并不轻松,比上学还累。每天需要上各种课,有舞蹈、声乐、礼仪、表演等等。每天结束都累瘫,动也不想动。

    一个星期过去,孟思甜只看到过唐瀚辰一次,还是在中午吃饭时候远远地一瞥。跟她相比,面试那天在她后面的黄发少年吴轩皓就幸运的多,一进来就直接进了Crush乐队当键盘手,每天都跟唐瀚辰他们一起练歌。不止孟思甜,所有练习生都羡慕他。

    这天孟思甜犹犹豫豫地来到Crush乐队的专属练习室,偷偷在门外探看。

    吴轩皓正在弹电子琴,唐瀚辰他们围一圈欣赏。吴轩皓手速了得,不是从小练习达不到这种程度。

    孟思甜的注意力从唐瀚辰身上转移到琴上,指节不由跟着弹动。她好久没碰过琴,有种想弹一弹的冲动。两岁,个子还没钢琴高时,就开始学钢琴。四岁时,爸爸买了一架钢琴送她做为生日礼物。再后来……

    她舒了口气,不想再回忆下去。

    突然,一个冷冽的声音砸在她头顶:“你在干什么?”

    孟思甜抬头,顿时红了脸,乌黑的大眼睛中露出惶恐:“没,没干什么。”

    唐瀚辰不悦地蹙起眉心。他的整个气场很冷,冷到孟思甜打了个哆嗦。

    “哇哇,这不是那个练习生萌美女吗?”杨扬走过来,脸上挂着夸张的笑,看孟思甜不知所措一副迷途小羔羊的模样,胳膊肘抵唐瀚辰,“看你,那么凶,把小妹妹给吓到了。”

    唐瀚辰斜他一眼:“你那张大脸才会把人给吓到。”

    杨扬的大脸涨起来:“不带你这样人身攻击的。”

    唐瀚辰转身,杨扬切了一声,凑近孟思甜:“小妹妹我跟你说,那个人是个大坏蛋,你离他远一点。”

    唐瀚辰没回头,脚步还在往前走:“我没聋。”

    杨扬继续对孟思甜渲染:“他根本是个恶魔,以折磨人为乐。”怕自己的话孟思甜不信,又拉证人,“不信你问耳东火乐。”

    孟思甜循着杨扬的视线看向陈烁,歪头疑惑:“耳东火乐?”

    陈烁语气平淡地解释:“陈烁。”对杨扬老给人起外号的习惯,他早麻木。

    孟思甜想了想,莞尔。

    杨扬赞叹:“妹妹笑起来,简直就像小天使。”

    杨扬这么一说,所有人都朝孟思甜看过来,孟思甜顿时僵住。杨扬把孟思甜给招呼进来:“想看我们排练?进来看好了。”

    唐瀚辰冰冷冷地启唇:“这里不欢迎外人参观。”

    孟思甜又一哆嗦,后退出半步。

    杨扬瞪唐瀚辰:“妹妹这么可爱,让她看会儿怎么了?”

    “不行就是不行!再叽叽歪歪把你也一起丢出去。”

    杨扬抽泣:“你,你,你怎么在小姑娘面前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孟思甜慌忙摆手:“没关系,是我打扰了。”

    唐瀚辰把吉他背在身上:“人家比你懂事多了。”

    孟思甜深深看唐瀚辰一眼、两眼、三眼,才悻悻然离开,思绪纠结成一团。

    杨扬捕捉到了孟思甜最后的那几道视线,她一走,他就忍不住咋呼:“小妹妹不会是看上唐疯子了吧,那小眼神简直要融化一样。”

    吴轩皓笑:“唐队长是少女杀手,谁会不喜欢。”

    杨扬叹了口气,回想起糟心的往昔,高中时那些接近他的女生都是冲唐疯子来的,他摇了摇头:“都是些外貌协会。那是她们不知道他有多刁钻古怪难伺候。哼,哪像我温柔体贴百依百顺。我才是适合当男朋友的人!”

    唐瀚辰勾起右侧唇角,似笑非笑:“《最理想男友》评选第一名,为什么给我,没给你。哦,不对,别说第一,榜上压根儿就没你。”

    杨扬气地鼓起:“那是因为我没参加。”

    陈烁默默地走开,对他俩无可奈何。杨扬嘴欠,唐瀚辰嘴毒,两人碰到一起化学反应巨大。

    不知不觉,一周又要结束。练习生们正在上舞蹈课,唐瀚辰推门走了进来,于是响起了阵阵尖叫。舞蹈老师恭恭敬敬地跟唐瀚辰打招呼,唐瀚辰摆了摆手:“继续,我看看训练的怎么样。”

    唐瀚辰一来,本来就肢体不协调的孟思甜此刻更不协调了,错拍、同手同脚、记不住动作。而且因为孟思甜个子矮,位置在第一排,唐瀚辰直勾勾地看着她,眉头越皱越深,摸出手机按下拍摄键。

    “停!”唐瀚辰喝止住众人,走到孟思甜身边,“你,出列!”

    孟思甜被吓的一震,低头走出。

    唐瀚辰把刚刚拍下的她的动作视频给她看:“看看你跳的是什么,连小学生都不如。”

    整个房间低气压,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你是不是觉得当练习生是一件特别容易的事,顶着你那张可爱的脸傻笑就可以。”

    孟思甜咬着下唇,头埋的更低。她跳的确实差,破坏了整个画面。

    唐瀚辰扫一圈众人,厉声道:“如果你们觉得当上练习生,就能轻轻松松地成为明星,那就大错特错。TH为你们营造了良好的坏境和平台,让你们学习,如果你们不好好利用,拼命努力,结局只能是淘汰出局。”

    舞蹈老师跟着附和:“是呀,你们要努力,如果连续两次月考核过不了,就得收拾东西离开。”

    唐瀚辰继续:“优胜劣汰!这世界比你们想象中残酷。想要实现梦想,就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拼搏。”视线掠向孟思甜,“那些抱着其它目的玩票的,趁早离开,别浪费无谓的时间。”

    被唐瀚辰这么一激,所有人都斗志昂扬地重新投入训练。唐瀚辰教了他们几个动作,并反复纠正细节,非常之严苛。跟舞蹈老师相比,唐瀚辰根本就是个大魔王。

    孟思甜跟着努力地练,可肢体不协调这种东西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纠正的,所以她非常吃力。

    唐瀚辰站在一旁,让他们自己练习,汗水从他鬓间淌下。

    孟思甜脱力,站着休息,看一眼唐瀚辰,拿了瓶水小心地递过去。他扫她一眼,接过,拧开瓶盖,仰头四十五度,一滴汗正好滑过他上下滚动的喉结。

    孟思甜仰头定定地看,唐瀚辰眼角余光瞥她,放下水瓶:“看够了吗?”

    孟思甜退回自己位置,继续练。

    唐瀚辰又喝了口水,走近她一对一指导。

    “你的手,脚,要这样,这样……”

    唐瀚辰让孟思甜学着自己练习,可孟思甜的动作怎么都不标准。

    “腿分开,脚到这个位置。”唐瀚辰不耐烦地用脚尖踢了踢孟思甜的脚踝。孟思甜不好意思地红了脸,羞愧于自己实在有够笨,怎么都学不会。

    其他人都暗搓搓地看两人,被唐瀚辰的话和孟思甜羞红的脸引得浮想联翩。

    孟思甜按照唐瀚辰的指示,脚抬起往外移,重心突然不稳,整个歪在他身上。

    我去!观者全都倒抽一口冷气。

    唐瀚辰目光幽暗地一掠,吓得所有人或抬头吹口哨,或低头系鞋带,或赶紧做动作,不敢迎上那别具杀伤力的视线。

    孟思甜的手恰按在唐瀚辰的侧腹,撑住了自己:“对,对不起。”说着稳定好身形,站直。

    “你们继续,我抽空会再来检查。”扔下这句话,唐瀚辰走了。所有人都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

    课程结束,孟思甜没离开,自觉加训。吴轩皓收拾好东西,问她:“不去吃饭吗?”

    “我还不饿,练好了再去。”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孟思甜一个人对着镜子反复练习。她实在是苦恼,自己的手脚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自己的一样。

    吴轩皓吃完饭也没见孟思甜来食堂,到乐队练习室时,跟杨扬他们分享了唐瀚辰突袭检查的事,特别严厉,对可爱萌妹也毫不留情,人家现在连饭都不敢去吃,一直在练习。

    “我说什么来着,唐瀚辰跟本就是个恶魔,那么可爱的小妹妹,怎么忍心说那么重的话。小妹妹不吃饭会不会饿坏呀。”杨扬和尚念经一样碎碎念。

    唐瀚辰走进来:“你说谁是恶魔?”

    “你。”杨扬准备路见不平一声吼,但分分钟被唐瀚辰击垮。

    “哦。”唐瀚辰冷冷说,“我是不是让你太舒服了。明天开始,你也跟着练习生一起训练。吴轩皓,你替我监督,旷课迟到跟我报告。”

    “不是吧。”杨扬叫苦不迭。

    “好好训练。早日提高实力,我们乐队也能早出道。我这是为乐队。难道你觉得我是在公报私仇?”唐瀚辰一本正经,说的义正言辞,杨扬差点就信了。只一瞬,他清醒过来:“明明就是公报私仇,TH太子爷了不起呀!”

    唐瀚辰点头:“确实了不起。”

    吴轩皓惊讶,唐瀚辰居然是TH的太子爷,怪不得老师对他那么恭敬。

    递给杨扬一个气死人的眼神后,唐瀚辰又走出了练习室。陈烁问:“不练了?”

    “练,我一会儿回来。”

    唐瀚辰下楼,去往舞蹈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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