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爱他（上）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
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舒婷《致橡树》节选
凌晨四点的时候杨小娴起夜，上完了厕所偷偷摸到张云雷这屋来坐在了炕边儿上。
天刚蒙蒙亮，他睡得很沉，呼吸绵长。杨小娴坐在炕沿低头静静地看着他，帮他掖了掖被角。
回到屋里就看见杨妈妈正在换衣服，杨小娴顺手关上门，问杨妈妈：“妈，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再躺一会呗。”
杨妈妈摇摇头，说岁数大了睡不着了。你过来，妈跟你聊聊。
杨小娴很乖地回到了被窝里。
杨妈妈转过头，看着杨小娴：“这次你俩回来，是不是打算结婚了？”
“可能是吧。我上次给您打电话是因为他很突然的就来接我说要去见他父母。我不是怕有什么做的不对嘛，就提前给您打的电话。后来我说您想见他他也是很自然的答应了，有空拿了东西就来了。”
“你俩买的什么东西去他家？”
“我俩带过去的东西全都是他买的。两盒大红袍给他爸两盒普洱给他姐夫，一套化妆品给他姐姐一套餐具是给他妈妈的。”
杨妈妈叹了口气：“小娴。他家可能比较富裕，但是他刚二十多岁就腿脚不好………”
“妈，”杨小娴突然坐起来，手攥住杨妈妈胳膊上的衣服：“妈，是我想嫁给他的。您也知道我的性格，如果我不想，他来接我我也不会见他父母，更不会让他来见您。妈，是我想和他结婚的。”
“妈不是想拦着你。这孩子我觉得挺好，性格很稳重老成，再说长得也好，个子也够。但是妈是想提醒你想清楚，你和他在一起，可能会很累。这种累并不是时间上的一年半载，也不是身体上的奔波忙碌，而是心。几十年如一日的提心吊胆，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现在可以，那有了孩子以后呢？随着岁数越来越大了他的身体是不是也会越来越不好？”
这一段话说完，杨小娴的眼睛已经红了，眼泪含在眼圈里。
“可是妈，我不和他结婚，就算我们分手我和别人结婚，我也还是会提心吊胆地担心他。他最近睡没睡好，他最近腿会不会疼了，他工作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忙………可是妈妈，那个时候，我该用什么立场关心他？”
杨妈妈转过身把杨小娴搂在怀里，像哄孩子睡觉一样摩挲她的后背：“那你就嫁吧，我的宝贝。你从小啊，就比别的孩子成熟的早，妈相信你一定会过得特别幸福的。”
张云雷醒的时候都已经快十点了。自然没人叫他起床，一觉睡到自然醒。
杨小娴看他醒了，就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电视：“你换衣服吧，我去把锅里热着的饭拿出来。”
都走到门口了，又转身走回来给张云雷一个拥抱。
这一抱抱得张云雷有点蒙：“怎么了？”
“没什么。”杨小娴松开他，问：“你睡醒了吗”
“睡醒——”
这是他们的第五次亲吻。张云雷的话还没说完杨小娴就凑过来吻他，他满脸的不知所以。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杨妈妈问杨小娴的时候，她才真正意识到了解到，自己是真正的接受他了，也真心地爱着他了。
不过他也没必要知道吧。
晚上吃饭的时候，杨妈妈又做了一桌子菜。吃到一半，杨妈妈说话了。
“今天做这顿饭这么丰盛是为了什么呢，是因为我要赶人了。张磊，你和小娴明天就订票回北京吧。”
听杨妈妈这么说，张云雷心里‘咯噔’一下。
“阿姨，您………”
杨妈妈摆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明天就要收拾收拾东西后天和旅行团去杭州玩儿，所以让你们明天回去。至于你啊小伙子，”杨妈妈夹了口菜到张云雷的碗里：“你和我们小娴就好好儿处，什么时候想来睡炕了就来。”
张云雷连连称是。
“阿姨，我也不瞒您说，我这次来，是想让您能把小娴嫁给我。”
说着话，张云雷起身想跪。被杨妈妈制止：“别了，你这身子骨还是好好养着吧，你这小伙子我觉得挺好，唯一的就是身体好像差点儿。小娴喜欢，我也就不说什么了，那我就等着去北京见见你父母了。”
“不不不，等您杭州回来了，我就告诉我父母来下聘礼。”
杨妈妈点头说行，笑得很开心。
杨小娴看着妈妈，又看着张云雷，觉得自己真的已经很幸福了。
回到北京，杨小娴一直暗戳戳地等待张云雷的求婚。可是半个月过去了，连个球都没看见。
po了上一周的手账页面和国誉自我，然后评论了一下之前微博的回复，又看了看QQ。
云兮和她说了好多她才看见，说和忘川到北京的事儿。杨小娴回复她说当然可以，问了她们的车票是什么时候，云兮说是还有三天，下周一九点半的票。
当时，杨小娴和云兮，都不知道这次的北京之行会发生什么，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晚上的时候，长青给杨小娴打了一电话。
“你明天和我出来玩啊？我明天休班！！！”长青特别兴奋，一直缠着杨小娴说话，最后约定了明天一早杨小娴就去她家。
到了明天早上六点多，长青来突然来家里接她。敲的门，没用钥匙直接开门。
杨小娴正在家做饭呢，昨天下午蒸的牛肉包子馏了两个，高压锅里淘了点米放了一个切了十字花刀的番茄，又放了点油盐鸡精盖上盖子上汽。
长青到的时候，粥都快好了。
她一直催杨小娴快走，说你把锅的电关了走就行，在家也不能坏回来在吃嘛。走，姐姐请你吃大餐。
杨小娴一切都收拾完之后，跟着长青出去吃东西了。
没过一会儿，门上锁芯转动，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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