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期待又矛盾的梦—
—想抓住却不能拥抱的风—
—想喝又不敢喝的酒—
“我亲爱的杨小娴同志,我是一个大夫,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梦跟现实是没有关系。其实我们每天睡觉的时候都会做梦,它只是大脑皮层的一种运动状态而已,大部分我们醒来后根本都不会意识到。
而且你是个写小说的,你的思维更加活跃,这就可能让你在睡觉时把写文的思路带进梦里。如果你还不承认,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梦见的是你喜欢的而不是你不喜欢的?”
回答柳长青的,是杨小娴的沉默。
是的,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只因为是当事人,就理不清剪不断,没有逻辑只有情感,其实可能只是南柯一梦。
于是酒也没再喝了。吃饱了收拾收拾厨房,然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长青转了几个台,最后停留在前些年很火的《步步惊心》,快演完了。雍正看着若曦写给他的绝笔信,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胤禛:
人生如梦,白云苍狗。错错对对,恩恩怨怨,终不过日月无声,水过无痕。所难弃者,一点痴念而已。当一个人轻描淡写的说出“想要”二字时,他已握住了开我心门的钥匙。当他扔掉伞陪我在雨中挨着,受着,痛着时,我已彻底向他打开了门。当他护着我,用自己的背朝着箭时,我已此生不可能再忘。之后是是非非,不过是越陷越深而已。
话至此处,你还要问八爷吗?
由爱生嗔,由爱生恨,由爱生痴,由爱生念。从别后,嗔恨痴念,皆化为寸寸相思。不知你此时,可还怨我,恨我,恼我,怒我。紫藤架下,月冷风清处,笔墨纸砚间,若曦心中没有皇帝,只有拿去我魂魄的胤禛一人。
相思相望不相亲,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红笺向壁字模糊,曲阑深处重相见,日日盼君至。若曦”
………
长青碰了碰她,递给她两张纸巾。
这时杨小娴像如梦初醒,看向旁边坐着的长青,接过她手中的纸,一脸茫然。
长青指了指她的脸,杨小娴皱眉,狐疑地摸了把自己的脸,竟然全是眼泪。
她哭了?
赶紧擦了把脸,然后去洗手间洗洗,又坐回沙发上发呆。柳长青看她,她眼泪仍旧含在眼眶里。
其实在这世上,什么样儿的人都有。有人爱的,就有人不爱。有人喜欢这样,那人偏不喜欢。你走在世上一遭,就会有这样那样的性格。就说今天的杨小娴,她哭的什么?她再也梦不见张云雷了吗?不是。她是因为觉得自己一梦当真情错付吗?不是。她哭什么?仅仅因为那封信?
可她又瞬间冷静下来,停止哭泣。
抹抹眼泪,像是完全没哭过的样子继续看电视。
全过程,柳长青都看在眼里。看到她泪眼婆娑的样子,看到她一瞬间又像恢复如常的样子。她想,可能明天还是得抽空去问问叶老师。
是不是还得开始服药。
想着,突然来一电话。接起来,是一个甜甜的女孩子:“姐!你是不是又加班儿呢!快给小娴姐打电话你们一起来秃头俱乐部,我回国啦啊啊啊啊啊——”接下来是一个长达十秒的尖叫。
柳长青满面狰狞地把手机离耳朵越来越远,最后挂了。对一直看着自己的杨小娴说:“走吧,清慕回来了让咱们去秃头俱乐部给她接风。”
“我不去了,我想在家洗洗澡睡觉了。”
长青就拽她起来推她去换衣服:“去吧不然那小丫头又该跟我假哭了。我可受不了,你就当拯救我吧恩公谢谢您”。衣服换完了,长青还特意给她画了个大烟熏妆。
总之在长青又拖又拉又推又拽的政策之下,杨小娴被动的和长青一起打车去了秃头俱乐部。
这秃头俱乐部可不是什么阴阳师肝帝聚集地,就是北京一普通KTV。至于为什么叫这名儿啊?纯属是一次巧合。
说这老板,把这地方买下来以后就想继续开个KTV,人之前就是干这个的。之前□□花秋月,在还没定做牌匾之前在别的酒吧和朋友一起喝酒扯皮,人朋友说你就别用你之前的那个名儿了,听着像鸡院多难听啊那玩意儿。
不□□花秋月了,那叫什么呢?这是一个新的难题。几个人都每个人都说了几个,都不太理想。
正巧,酒吧门口进来一男的。朋友噗嗤一笑,说我可以给你说个店名,就怕你不敢用。
老板这人是个东北的,就怕人刚(注⑤)他,一刚他他就上套。顿时就拍胸脯说你说吧,你说是啥咱就叫啥,我要是还得寻思寻思我就是那个。
至于朋友说的什么名,你们大概也能猜到了,就是秃头俱乐部。酒吧门口进来的男的,也恰巧就是一光头。
咱们回头说杨小娴他们俩。没一会儿就到了秃头俱乐部,给钱下了车就进了门。
由服务员小姐姐领着进了个大包,两个人一瞧,嗬这儿得有二十多个人。
杨小娴和柳长青跟清慕简单说了几句,就坐在最边儿上了。
刚开始一帮人一起劝酒,两个人喝了几瓶,后来的杨小娴,不用人劝也一杯一杯地干。
眼看着杨小娴一次次拿着瓶起子起开了瓶啤酒倒在杯里,咕咚咚往胃里灌酒,柳长青想拦着,可是身边一帮男的反而兴致高昂七嘴八舌地拦着她。
她还得架着杨小娴去卫生间。
吐得舒服了,又洗了把脸,看她一直喊不舒服就帮她把脸上的妆也卸了,摇摇晃晃地扶着杨小娴回了包厢。收拾收拾东西,给杨小娴穿上外套,和清慕道了别以后两个人出来。
扶她这么久体力有点跟不上,何况长青自己也喝了点。两个人的身影到了大厅就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结果就在快到大门门口的时候终于——脚底一滑。
幸好有一个戴着帽子带着口罩的一个眼睛很眼熟的青年扶了一把。
“谢谢您,谢谢您。”
长青连连道谢,又开口拜托青年能不能看一会她朋友,她去隔壁的酒店去找个服务小哥来,她自己实在是不能扛着她朋友上楼。
青年点点头,说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一会。
哎?声音也很耳熟。
长青快速地去旁边儿的如家叫了一个小哥来帮忙。可这一来一回也需要时间,这边儿喝醉的杨小娴就顺势靠在人家肩上和人家搭上话了,不过只是杨小娴自己一直说。
“我看你好眼熟。”
“我是不是又做梦了?那我得说你两句啊,怎么就男未婚女未嫁就和人家小姑娘住在一起啊?虽然说人家就是你爸买来给你当媳妇儿的,那人家不还小?唉,我还说你呢,我自己都弄不明白。我怎么就结婚了呢?还是和张云雷。他在梨花树下唱那锁麟囊………唉”
青年心念一动,问她:你叫什么呀。
但是杨小娴也不理他,仍旧自顾自说自己的:“我现在好想去见他噢………以一个二奶奶的身份。”
说着说着,就不说了。青年低头看看她,她正睡得不省人事。
这姑娘………不会是那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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