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黄蓉以抽查何药药武功是否精进为由带她去了不远处的树林中。她如今刚查出有身孕不久,是以没有亲自动手,之让何药药演练给她看。

    何药药招式已经十分熟悉了,那些学到也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一招一式虽然没有出错,但也算不上十分惊艳。不过这在黄蓉看来已经是很好了。玉箫剑法精妙无比,往后她只苦钻这一套剑法,又有他们护着,在江湖上也不担心会收人欺负。

    “药药功夫又精进了。”黄蓉象征性夸赞两句。

    此时阳光正好,微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何药药才舞了一套剑法,小脸红扑扑,眼睛亮晶晶地盯着黄蓉。手中一管碧玉长萧背在身后,这是黄蓉去年生辰时候送她的礼物,是在桃花岛藏宝阁中找出来的,从前也是某个达官显贵的收藏品。

    明明是十分出尘脱俗的打扮,眼神却像小奶狗一样盯着人。黄蓉忍不住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来,她是真的希望和药药能幸福。武敦儒是她给何药药看好的,他不是顶顶聪明,论武功在江湖上也不过中等,相貌也不过中上,但胜在敦厚稳重,对药药也是一片热忱。她相信武敦儒能照顾好她。

    “药药,你喜欢大武哥哥吗?”跟何药药说话不能拐弯抹角,只能开门见山,敞开来说。

    何药药点头,“喜欢。”脸上没有一点女孩子的害羞。

    于是黄蓉又问:“喜欢大武哥哥什么呢?”

    何药药不假思索道:“大武哥哥会带我和芙妹出去玩,会带好吃的好玩的给我。”这些年出来冰糖葫芦,所有的零食都被武敦儒送了个遍。

    “那你愿不愿意嫁给大武哥哥呢?”虽然是孩子气的话,但是也让黄蓉看到了希望,至少说明药药对敦儒也是有好感的。

    “为什么要嫁给大武哥哥呢?”她知道一个女人嫁给一男人就要和他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以后不管做什么都不能分开,这些她和郭芙她们从桃花岛出来时看到过,还要穿红色的裙子,哦对,以后还要一起升小娃娃。

    “你不喜欢大武哥哥吗?不想一辈子和他一起吗?”黄蓉问。

    何药药有些苦恼:“我是喜欢大武哥哥,可是我也喜欢芙妹,我能不能和芙妹一辈子在一起呢?”比起大武哥哥还是芙妹比较好,虽然喜欢戳她额头,还喜欢捏她的脸,但是芙妹会陪她一起睡觉,一起洗澡,反正就是芙妹比较好啊。

    黄蓉哑然失笑,说不出话来,她心中明白药药压根就还没开窍呢。心中想道,也不知道靖哥哥那边问的怎么样。敦儒喜欢药药她看得出来,让靖哥哥去问只是以防万一。转头又想,若是药药一辈子不开窍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如此还不如先给她和敦儒将亲事定下来,过两年等药药成熟些再成亲也是可以的。

    便不再同何药药说起成亲的事,只跟她说:“大武哥哥最喜欢药药,药药也是这喜欢大武哥哥好不好?”

    何药药说:“我很喜欢大武哥哥呀。”她根本分不清这两种喜欢有什么不同,也压根不知道原来世上的喜欢也是可以分为很多种的。

    黄蓉无法,这个小木头脑袋还是让敦儒自己去想办法吧,她最多也就想办法让他们多相处,能不能让这个榆木脑袋开花就看敦儒自己的了。

    两人便不再说话,正好丐帮马上要选新的帮主,鲁有脚找她有事,便跟何药药说一声离开了。

    何药药一个人坐在树底下,这是很大的一棵树,底下的阴处足够让她躺下来,她便干脆躺下来,盯着那些树叶看。盯着看了一会儿却发现有些不对劲,树上似乎有个人?

    她眨眨眼,再眨眨眼,还是有个人蹲在上面,也在盯着她看。

    那个人凶巴巴地盯着她,就像她抢了他的糖一样,却又不说话。

    “你一直盯我做什么?”何药药站起来仰头问他。

    那个人仍旧不说话,盯着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半晌问他:“你不认识我?”声音有些哑,不知道是故意不想人人出来还是天生如此,亦或是别的原因。

    何药药也把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只是这人大半个身子都藏在树枝间,连脸都看不清楚,于是她老老实实摇头说:“我不认识你。”

    那人似乎有些生气,眼神像是要把她看穿了一样,“也是,你现在是有未婚夫的人,别的男人怕是也不愿意认识了吧。”又讽刺笑道说:“我如今竟然也成了别的男人。”

    何药药觉得他说话阴阳怪气的,脸藏在书里面还要怪别人不认识他,“真是个怪人。”她嘟囔着。

    然而这句话被树上那怪人听着便有些刺耳,“我是个怪人?谁不是个怪人?武敦儒?”说着露出一个奇奇怪的笑,他只有鼻子下一点露出来,那个笑在树荫下看着阴森森的,吓得何药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这几天正好和郭芙一起躲被子里看了些鬼怪志异的画本子,一下想到那画本子里的内容就有些害怕了,那怪人又一直盯着她看,何药药吓得转头就跑:“有鬼啊,芙妹救命——”

    轻功超常发挥之下一下就没了踪影。然而那个怪人轻功亦是卓然,就不远不近地在后面跟跟着。

    何药药也不敢往后面看,直接跑进去,正碰上黄蓉和郭靖出来。见她一脸惊恐的样子,连忙问怎么回事,等何药药说完两人对视一眼,黄蓉心知更是惊了一下,那人竟然一直就在他们不远处的树上藏着,儿她竟然一直都没发现?当下便准备吩咐丐帮弟子加强警戒。

    谁知还没吩咐下去就见外面进来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少年相貌英俊,看着有些眼熟,尤其是一双眼睛看过来时像极了一位故人。黄蓉心中已是猜到这人是谁,就听少年唤道:“郭伯伯,郭伯母,我是过儿啊!”

    “过儿!”郭靖极为激动,大步上前将他拥入怀中,“过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靖哥哥,这里不是叙旧的地方,我们进去再说吧。”周围人多眼杂,杨过本是在全真教习武,如今怎么会独自一人下山?黄蓉心中疑惑,带着二人进书房说话,回头一看却见何药药跑没了影。

    何药药看他第一眼就转身跑走了,不知事吓得还是不愿意见他。杨过心中郁闷之极,又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恼怒。

    黄蓉笑道:“她这几日看了些话本子,把你当成鬼怪才吓得跑了,过儿,你别介意。”

    杨过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和阿瑶还用得着辨认来说介不介意吗?只是说话的是郭伯伯郭伯母,他心中虽然对两人也有怨气,但是此时观察他们眼中怜爱不似作假,也不忍心顶撞,只是也不愿意应下这话来。

    “过儿,你怎么孤身一人来了襄阳,你师父呢?”郭靖问道。

    杨过皱眉,眼中已经染上了愤怒:“全真教那帮人才不是我师父!”便将资金去了全真教以后的事一五一十说来。

    何药药那边转头跑远了便遇见了武家兄弟和郭芙几人。

    “何药药你跑什么呢?”郭芙隔得远远地问,“谁在追你?”

    可不是像身后有人在追一样吗。

    何药药看了眼身后,那怪人没有追来,才躲到郭芙身后去,抓着她袖子,“刚才有鬼追我。”

    便又将事情与他们三人说了一遍。郭芙大小姐就不信世上有鬼,抓着何药药便要去看个究竟。何药药害怕不敢去,武敦儒便在一旁安慰:“药药,没事的,便是有鬼我们也替你赶跑。”

    武修文道:“你只管放心,有我和和哥哥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说着几人便到了书房门口,听见郭靖夫妇与一个少年在说话。

    少年声音低沉,听得郭芙耳朵不知不觉红了一片。

    何药药好奇,刚才不是这个声音啊?难道已经走了?

    几人才在门口站定就听黄蓉喊他们进去。

    “这么大人了怎么还偷听大人讲话?”黄蓉见了郭芙便嗔了一句。

    郭芙当然不依:“娘,我们才到门口,什么都没听见好不好。”

    黄蓉便放过他们,转头对一一介绍:“过儿,这是芙儿,敦儒,这是修文......”最后只躲在后面的何药药。

    杨过却盯着何药药道:“我知道,这是阿瑶。是不是阿瑶?”

    何药药似乎在回忆这人到底是谁,面前这个人虽然看着眼熟,但是身高比她高了太多,她认识的人里,除了郭伯伯,没有人比他更高了。

    然而她越是不说话杨过便越是盯着她不放,眼中是沉沉的墨色,何药药更不敢看人。

    黄蓉一向聪明,当然看出来杨过情绪不对,笑着打破僵局:“过儿变化太大,我和你郭伯伯都险些认不出来。药药,这是杨过啊,想起来了吗?”

    何药药当然还记得杨过,“我记得杨过,只是他没有这么高啊。”语气中有些怀疑。

    黄蓉便笑道:“药药长高了,过儿当然也长高了啊。”

    “可是我就没有长他那么高啊。”何药药嘟囔,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异常,就像是小孩子见到一个陌生有熟悉的伙伴,有些尴尬又好奇想看看。然而她每每看过去都会被杨过抓个正着,便不敢再看。

    没说几句黄蓉便让郭芙她们带杨过四处走走看看,郭芙眼神透出些许羞涩:“杨过,我带你去去外面逛逛吧。”

    然而出了门杨过就道:“还是不劳烦郭大小姐了,杨过有手有眼睛,自己随意逛逛就好。”然后拎着何药药衣领子就把人带走,“我和阿瑶要叙旧,几位可千万别跟过来偷听啊。”

    他这么一说郭芙就是想偷听也跺着脚说:“你以为你谁啊,我会去偷听?大武哥哥,小武哥哥,我们走!他们爱干嘛干嘛去。”

    武敦儒还想跟上去也被小武一起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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