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眼皮都没有撩一下,伸手从旁边的果盘里拿了一颗葡萄,撕了皮塞进了嘴里。
袁秋兰开了个头,接下来的话就觉得说起来更加顺口了。
“朵朵,妈妈知道你这孩子从小就善良,什么都不愿意跟别人计较,你这性子在外面是容易吃亏的,这要是将来遇到一个对你不好的婆家,那要受多少罪,所以妈妈千挑万选,为你挑了一门婚事。”
肖朵朵从来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只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
袁秋兰对她不算是了如指掌,也摸得个十之八九,所以她一定不知道贺渊的真实情况。
肖朵朵故意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看着她:“我喜欢的人是谁,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如果真的是为我好,那应该成全我才是,你说对不对?”
也幸亏平日里比较低调,很少有人知道肖明海还有一个继女,要不然她为情跳楼的事情就该让肖家成为圈子里的笑柄了。
袁秋兰看她有愿意搭理的迹象,心里一动,继续添油加醋道:“孩子,你还小,不懂得妈妈的良苦用心,你都这样了,那个秦文彬还不愿意正面的回答你,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你的良人,你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肖朵朵眼睑微垂,手里把玩着一颗葡萄,眼里全都是冷漠。
“秦家虽然也不错,但是比起贺家差远了,妈妈是为了你着想,才一直不让你跟那个秦文彬来往的。”
袁秋兰心里根深蒂固的觉得肖朵朵还是以前那个又怂又听话的小姑娘,就算是醒过来之后有些叛逆,有些尖锐,但这也只是一时的,只是因为被刺激了所产生的反应。
等肖朵朵平静下来之后,还会变成她那个听话懂事,从来都不反抗她的乖女儿。
这些话说出来,袁秋兰甚至已经设想出了朵朵的模样。
低眉顺眼地乖乖应答,然后顺顺利利地代替肖雪玲嫁到贺家。
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能够让她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往,她从始至终都只是高贵优雅的肖太太。
袁秋兰已经计划着什么时间合适,先将一切都定下里,好免除后顾之忧了。
朵朵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些话你是真心的。”
袁秋兰连忙回道:“当然是真心的,朵朵,你还不相信妈妈吗?”
肖朵朵眼里淬着冰雪,突然伸手将一旁的果盘全都掀翻在地,各种原本都轮不到她来吃的水果就这么滚落在地板上。
她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将原本坐在床边的袁秋兰惊得尖叫道:“朵朵,你干什么?”
肖朵朵双脚着地,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平静道:“你可真是个好妈妈,这种优秀的世家,高门大户,不急着送你那个放在心尖尖的大小姐进去,却留给我,我是不是应该跪着感谢你,将来还要报答你的良苦用心啊?”
肖朵朵的样子虽然平静,但是周身却带着一股骇人的寒气,不知何处而来的凛然气势压得袁秋兰根本说不出话。
“你于我有生恩,我不会杀你,毕竟这个社会杀人犯法,这些年当牛做马就当是还清了你的养育之恩,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以后再遇见,我们就是谁都不认识谁的陌生人,肖夫人,我言尽于此,以后希望不会再遇见了。”
肖朵朵一开始是想配合着演戏来着,明知道结果是什么,告诉自己早应该心灰意冷,转身走人,可是大概是骨子里还留着这个女人的血,所以对她还有那么一丝的期待。
但事实就是这样,没什么期待可言。
突然就觉得很无聊,对于一个已经知道的结果再来刺探,不是自讨苦吃,浪费时间吗?
干脆就直接断了吧!
袁秋兰毕竟生了她,对她有生恩,再不计也将她拉扯到这么大。
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真对她做什么,当个陌生人是她原本就有的想法,只要袁秋兰不再找她的麻烦,她们之间就一刀两断。
肖朵朵刚刚用了神识对袁秋兰进行碾压。
虽然现在神识微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对一个从未修炼的凡人来说,足够让人害怕了。
肖朵朵走后很久,袁秋兰这才像是回过神。
她的身体还有些颤抖,那种从精神上像是要摧毁她的感觉让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濒临死亡的恐惧。
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觉得那一刻这个温顺的女孩子真的会杀了自己。
袁秋兰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给附身了。
不然为什么醒过来之后会发生这么多的变化。
一些从未有过的怪力乱神的相符涌入脑海。
是不是应该找个大师给肖朵朵看一看,只要治好了,她就还会变回以前那个女孩。
这些肖朵朵自然不知道,她看着手里银行卡里的余额,一个脑袋两个大。
马上开学了,学费要交,租房的话还有房租。
而且如果真的要跟袁秋兰切断关系,还要将自己的户口给迁出来,自立门户。
但前提是,她得有一个门户,也就说要先有一个家。
自己以前怎么就这么傻,不能多藏点钱好给将来做打算啊!
现代社会,一文钱难倒无依无靠的魔主。
肖朵朵揉了揉脑袋,已经开始对未来进行规划。
她还回到了那个酒店,只是进门之后,有些奇怪的变化。
“肖小姐,欢迎回来。”
“肖小姐,你饿吗?我们为您准备了午餐。”
“肖小姐,您的房间我们已经给您升级到了最高套房,您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
……
肖朵朵皱了皱眉,不明白这是搞得哪一出。
这要不是还在现代,她怕是以为自己已经回了魔宫,这待遇明显有问题。
肖朵朵走到柜台前:“还给我换回以前的房间。”
前台小姐弯着嘴角,有些为难道:“可是,您的房间目前已经是最高套房了。”
肖朵朵不知道是谁,这种不受控制或者不在她预期之内的变化,让她觉得很讨厌。
“我不想换房间,还给我退回来,要是不退,那我直接换一家住了。”
前台两人对视看了一眼:“您稍等,我打的电话。”
肖朵朵干脆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
这种莫名其妙的安排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就像是人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也就是说能随时随地的置她于死地。
透过电话,肖朵朵能听到那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大概三四十岁左右,只是这个声音她从来都没有听过。
究竟是谁这么无聊,做这种恶作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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