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朵朵在徐莹家又呆了几天,就准备离开。
“为什么呀?在我家不是挺好的,你是不是不自在呀,把这当成自己家就行了。”徐莹将肖朵朵拦在门口。
她特别担心朵朵,这个小傻子看着跟以前大不一样了,性格也不怂了,还特别惹人喜欢,但是现在腿还受着伤,要是就这么回去了,说不定又要被欺负了。
肖朵朵坐在轮椅上,看着已经拆了夹板遮掩在裙子下的腿。
虽然还不能走路,但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她曾经断着骨还四处躲追杀,这种伤实在算不的什么。
她抬着头凝眸看着这个小姑娘。
这真的是个热情肠没有什么心眼的女孩,就像以前的她。
只是徐莹不像她那样怂,虽然善良,却带着刀锋。
肖朵朵弯了弯嘴角,轻声道:“你不是一直告诉我该争的要争,该夺的要夺,不要当个什么都让的小傻子吗?”
徐莹看着她的笑愣了愣。
“我不回去,怎么争,怎么夺,又怎么能让别人知道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我。”
“莹莹,那个怂包朵朵已经不存在了,你要相信我,该我的,我一步也不会让。”
肖朵朵还是走了,徐莹不放心,让司机将她一路送到家门口。
只是半路的时候,朵朵就下了车。
她拄着一根拐杖,背着一个小包包,站在路边示意司机回去。
然后独自一个人,走进了深巷。
这个地方以前朵朵没来过,但是听说过。
在闹市的深巷处有一个地下□□,酒吧,舞厅,KTV......
是个很热闹,很刺激也很危险的地方。
肖朵朵敛了敛目光,拄着拐杖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她在找一家纹身店。
地下□□很大,从电梯口进去就是一个宽广的露天走廊,上面架着玻璃,太阳可以照射进来。
只不过今天是阴天,走廊里显得有些昏暗。
肖朵朵走的很慢,一步一步,丝毫没有心急。
街角蹲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头发五颜六色,正偷偷摸摸地抽着烟,看上去并没有注意到朵朵的到来。
朵朵随意地扫了两眼,便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年轻的女孩子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像是开在春季里的花,娇艳欲滴,让人留恋。
原本还没有注意到朵朵的两个少年这下子动了心思,丢掉了手里的烟屁股,站起身,三两步拦在了她面前。
“美女,你这腿怎么了,要不要帮忙。”
“是,拄着拐杖是不是很不方便。”
少年脸上还带着尚未褪去的稚嫩,五颜六色的头发像是鸡毛掸竖在头上。
肖朵朵不明白这种审美,简直傻的不忍直视。
“让一让。”少女的嗓音有些低,还有一丝的沙哑。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越看越觉得这女孩是真的漂亮。
“美女,我们这是帮你,你看你瘸着一条腿,走路多不方便,想去哪哥俩送你。”
“我们哥俩有的力气,别怕麻烦我们。”
说着,那个绿毛小伙子竟想伸手摸一摸朵朵的脸,占一占便宜。
肖朵朵突然抬眸,原本毫无感情的眸子里凝着冷光,带着摄人的意味。
那人手尚未碰到她的脸,朵朵手里的拐杖已经绕了个弯,一拐杖狠狠地敲在了那人的小腿上,位置就跟她自己骨折的地方一模一样。
她这一下又狠又准,而且打在穴道上,疼痛程度不亚于骨折的感觉,绿毛的手还没碰上她的脸,自己先跪了下去。
“啊......我的腿,我的腿断了......救命啊!”
另一个同伴还没反应过来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就被这一返转给吓懵了。
目瞪口呆。
肖朵朵两只脚笔直地站在地上,拐杖随意地在手里翻了个圈,一双眸子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着另一个人。
说到底都还是十几岁的少年,装扮的再成熟也改变不了还是小屁孩的事实。
同伴的嚎叫声还在耳边响个不停。
肖朵朵薄唇轻启,轻声吐出一个字:“滚!”
绿毛的嚎叫声已经引起了周围其他店里人的注意力,不少人纷纷探出脑袋想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另一个同伴忙不迭地扶起绿毛,屁滚尿流地逃开了。
要是让别人知道他们哥俩被一个女人给打了,毫无还手之力,以后也就不用在这里混了。
这只是个小插曲,肖朵朵放下拐杖,抬起受伤的左脚,一步一步不急不缓地往前面走。
她这一手或多或少都被人给看到了。
地下□□说白了就这么大的地方,不到半天的时间,有一个美女高手的事情就已经传遍了所有的店铺。
并且版本更新到这个瘸腿美女是个妖女,只是看上一眼,男人就会不由自主地下跪,臣服在她脚下。
非常的离奇且传神。
当然,这些朵朵是不知道的。
她站在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店面前,看着门牌上字,毫不犹豫地推开了大门。
“下午不接客,走吧,今天客满了。”
一个粗犷地声音从里面传过来,这声音还带着几分睡意,听起来暴躁又不耐烦。
肖朵朵没理,拄着拐杖又往前面走了几步,这才看清楚里面的模样。
昏暗的纹身室里一边是放满了工具的架子,另一边是一个榻榻米,上面杂乱地放着一张被子,被子上睡着一个人。
这人背面朝上,只穿着一条长裤。
上半身到处都纹满了图案,脖子里还有一条粗壮的金链子,看起来不像是纹身的师傅,倒像是黑社会大哥。
肖朵朵有些好奇地打量着他背上那些乱七八糟地图案,目光专注。
任谁被这么看着都会有所察觉。
趴着的纹身师不满且烦躁地抬起头:“你他妈......”话还没有说完就咽了下去。
面前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太脆弱,也太无害了。
肖朵朵虽然个子不矮,但是全身上下都很纤细,不是那种瘦骨凌旬的感觉,而是纤细的恰到好处。
身上穿着一条简单的收腰裙子,更显得人不堪一击,感觉哪怕吼上一吼都能把人给震倒。
而且,小姑娘生的很漂亮,长的好看的总是有特权的。
纹身师从地上爬起来,捞过一旁的T恤套上,揉了揉还有些血红地眼睛,粗着嗓子说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肖朵朵将拐杖丢到一旁,缓缓地走到工作台旁的椅子上,撩起头发,拉低了肩膀的衣服,露出了左边那个烙印。
“这个能处理吗?”
纹身师打开灯,凑过去看了两眼:“你这个是怎么来的?”
不像烫伤,没有刻痕,就好像天生长出来的一样。
肖朵朵淡淡道:“胎记,能处理吗?”
纹身师没多说废话,拿过一个册子递给肖朵朵:“挑个图案吧!”
肖朵朵没接:“能给我改成一个字吗?”
纹身师皱了皱眉:“什么字?”
肖朵朵从一旁扯过一张纸,一笔一划地写了一个字上去。
纹身师没看明白:“这是什么字?”
肖朵朵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道:“照着纹就行了。”
这人没说什么话,拿着工具就开工了。
只不过,这个需要一点挑战性,不仅要刻字,还要将原本的那个烙印给掩盖。
纹身师除了刻字外,还加了一点修改,将原本是花尾的地方做了一个小小的设计,等到全部弄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我很久都没试过这么长时间了。”
纹身师看起来像个黑大哥,下手的时候却是很温柔,并且很注意分寸,不该碰的地方一点也没碰上。
肖朵朵倒是对他但是有些改观。
“洗澡后一定要擦干,忌辛辣,要是感染了吃点消炎药,结痂的时候不能用手碰,也不能挠,会有点痒。”
说完了,纹身师又看了肖朵朵一眼。
纹身有多疼,他是最清楚的。可这个女孩子,没用麻醉也就算了,全过程竟然一声不吭,哪怕是一个男人也会喊上几句。
只是眼前这个看上去一捏就碎的姑娘就好像没有痛觉一样。
要不是额上流的汗,他真以为一点都不疼。
以貌取人这个想法果然是不对的,别说是吼一吼,炸个雷,这姑娘可能眼睛都不带眨的。
肖朵朵照了照镜子,看见后肩膀的那个图案完美地将烙印给掩盖。
“老板,好手艺。”
因为忍耐疼痛,嗓子显得更是沙哑。
纹身师真诚道:“你是我见过最特殊,也最不可思议的客人。”
肖朵朵笑了笑,没说话,付完钱拄着拐杖就离开了。
这个烙印是她最不愿意留下的东西,哪怕是削骨剔肉也想将它从身上给扯下去。
只是现代这个身体太脆弱,经不住这么折腾,只能折中用纹身的方法将它给掩盖。
晚饭没有吃,但是感觉也不是很饿,肖朵朵干脆就打了个的回了家。
要不是之前问过徐莹,她都快忘记那个家住哪了。
从小区外下车,她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里走。
只是没想到,还没走到家门口,先碰上了从车库出来的秦文彬。
两家是邻居,隔着一条不算宽的路。
肖朵朵以前经常躲在后窗口看他的车。
她的房间靠北,没什么阳光,但是朵朵一点也不介意,从她的窗口可以第一时间知道秦文彬什么时候回来。
秦文彬看见她的时候一愣,看惯了朵朵以前遮眼睛的刘海和黑直的长发,一时间都没认出来。
路边柔和的灯光照射下来,印在少女完全显露出来的容颜上,收腰的小裙子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余。
只一瞬间,秦文彬的眼里全是惊艳。
肖朵朵嘴角翘了翘:“我怎么不知道原来自己对你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秦文彬听见这话,收起了一瞬间的愣神,言语间流露出几分苦楚来:“朵朵,我们就不能好好的谈一谈吗?”
肖朵朵直直地看着他:“谈什么?谈一谈你是怎么把我逼得跳楼,然后再编出一个我求爱不得所以用自杀来威胁你,让你愧疚不安,自责难过的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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