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轩一声令下,门外进来一个侍卫,架起侍女的胳膊就要往外带走。
侍女惊慌失措,挣脱侍卫跪在地上哭道,“公子饶命,奴婢怎么敢毒害公子,求公子明鉴。这汤,这汤不是奴婢做的,是,是一个穿着普通的女子送来的。可是奴婢拿避毒针试过了,确实没问题才给您端来的啊。”
金子轩道“你是不敢毒害本公子,可你却敢把为知之人做的东西擅自送上来,这次没问题,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你敢保证本公子哪日不会被你害死吗!”
间接把金氏的继承人害死这罪名太大了,远不是一个小小奉膳侍女能担当得起的,她跪趴在地上哭的脸上脂粉全花了,就连精心整理过的发髻都因刚才的挣扎散乱了。
这个侍女时最近新提上来的,本来看她做事机灵周到才留下的。谁知道这人太过机灵,抖机灵到他身上了。
侍女还在哭泣求饶,“公子。求您饶恕奴婢吧,就看在,看在奴婢伺候您几天的份上,求您了。”
金子轩看多了女人哭泣,除了他娘谁也掀不起他的怜惜,不过如今怕是又多了一个江厌离。
“带下去,还让她做粗使侍女,别让我看见她。”
“是。走。”
碍眼的人走了,金子轩端起汤碗来继续慢慢的品尝着这难得的美味。只是这碗汤实在不多,哪怕他喝的再慢也抵不住很快见了底。
金子轩搜刮干净最后一滴,这才意犹未尽的把碗放下。他朝着账外叫到,“绵绵。”
绵绵应声进来,“公子。”
金子轩道“你去端些热水来。”
绵绵道“公子可是要洗漱?”
金子轩道“不,我要把这碗洗干净。”
“公子哪能做这些事情,还是把碗给我,我洗干净了带回来给公子。”她家公子娇生惯养的,哪里会洗碗,可别把碗打碎了伤到他。
“不,这碗我要自己洗。你打水过来看。”
金子轩态度很坚定,绵绵阻止不了,只好下去端了盆水过来给他。
“公子,水来了。”绵绵把水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看自家公子对这只汤碗这么珍而重之不免好奇,“公子这汤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您为何这么珍重。”
金子轩嘴角含笑,道“这是江姑娘送来的。”
这话一说绵绵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偷笑道“原来是江姑娘送来的呀,难怪公子刚才会发怒,现在竟然还自己洗碗。能让我们公子如此对待,这江姑娘可真厉害呀!只是江姑娘怎么好端端的来给公子您送汤了呀,虞夫人不是不允许您二位私下见面的嘛。”
金子轩在江氏养伤期间,绵绵是全程跟着的,她自然清楚自家公子对江姑娘暗生情愫,也知道虞夫人下的那条命令。要她说这江姑娘和他家公子真是天生一对儿,家世匹配,性格也相和,只可惜她家公子先前把这婚姻给作没了。在人家里养伤天天喝着江姑娘的汤,明明心里喜欢却什么也不说。也难怪虞夫人生气不许他俩再见面。
金子轩却不再说话,只仔细的把碗洗干净,拿软布擦干,递给绵绵道“把这碗放到食盒里,哪天见到江姑娘还给她。”
“是。”绵绵接过青瓷放进食盒里,“咦,公子,这里头有只帕子。”
绵绵拿起帕子看了一眼,有些眼熟,“公子,这似乎是你的帕子。”
“拿过来。”
“公子。”绵绵把帕子递给金子轩,道“公子的帕子怎么会在江姑娘那里?阿,我明白了。江姑娘今晚来送汤是为了还这帕子的吧?也对,她一个姑娘家突然出现还给男人帕子,被别人看见了肯定会传出不好听的话。江姑娘把汤让别人送进来又不说姓名,就是谁看见了她也不会乱想。况且这帕子在食盒里,公子一看就知道是谁,确实不用多说什么。”
金子轩捏着明显洗干净的帕子笑的了一下,“你先出去吧。”
“是,公子。”
这帕子是上午给江姑娘擦眼泪用的,没想到江姑娘竟然清洗干净熨烫好了用如此避嫌的方式又送了回来。
金子轩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先前喝汤的愉悦都消散了。
他以为江姑娘心里惦记着他,谁知,她竟然连个帕子都要还回来。
“唉,总是我自己做的不对,也难怪江姑娘。”
他伤了江姑娘的心,又不知道如何弥补,本来是未婚夫妻,结果竟然到了这步田地。
清早
众世家聚集,江枫眠并清河聂氏,兰陵金氏,姑苏蓝氏还有合个世家每人手里拿着一杯誓师的酒,站在天坛前。
云梦江氏是发起射日之争的家族,又接连擒住了温旭温晁,功劳最大,因此江枫眠先开口道,“诸位,岐山温氏作恶多端,行事风格也是越来越嚣张跋扈,将自己比喻为天上的太阳,还想一统天下,让所有的仙门世家都对岐山温氏俯首听臣。倘若温氏仁义便是服了他又怎样,可温氏以人做傀儡,灭尽天良。古有大羿射九日,今有仙门伐温氏!今日我们就直捣黄龙,杀温若寒以敬苍生!”
“杀温氏,敬苍生!”
“杀温氏,敬苍生!”
“杀温氏,敬苍生!”
“啪”江枫眠杯中酒一饮而尽,摔在地上,“杀!”
“杀!”
聂明玦刀法刚烈杀人如砍瓜,在世家里算是顶梁柱一样的存在,因此先前就制定好,魏婴江澄等各世家在外杀温氏子弟,而他按照原计划带着几名好手根据蓝曦臣提供的不夜天布阵图率先进入不夜天大殿刺杀温若寒。
刚杀进炎阳殿聂明玦就感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压迫感包围了他,聂明玦微微抬头,只见黑色玉石铺地前方的尽头,是一张巨大的玉座。上面坐着一个人。距离不近,看不清此人庐山真面目,然而,不用看清,他也猜到这是谁了。
玉座之上的人开口道,“你就是聂明玦,倒是一脉相承的匹夫之勇。”
“温若寒!”
聂明玦的父亲就是被温若寒害死的,新仇加旧恨聂明玦怎能没反应,握着霸下举刀就劈向玉座之上人,聂家的刀法迅猛刚烈,聂明玦丝毫没有保留实力,一击挥出,如劈柴断木一样,前来围堵他得十几个修士全被拦腰折断,霎时间血雾铺天盖地。
漆黑的玉石地面上横七竖八倒了一地残缺的尸身,身后忽然间已多了一道人影。聂明玦猛一记横劈,灵力将一长条地面击得粉碎,然而击了个空,他却胸口如遭重击,重重撞在殿内金柱上,呛出一口热血,鲜血从额上流下,视线变的模糊觉察有人靠近,挥手又是一刀,这次则被人一拳击在心口,整个人都往玉石地面里陷了几分!
聂明玦浑身骨骼犹如被战车碾过一遭,微微一动便咯吱作响,动弹不得,心内暗惊,温若寒的实力,竟然如此可怕吗!
温若寒将他打伤后就并未理会他,只把他扔在原地自己坐回了原位。
这时,有一人缓缓踱步至近前,走到他身前静静打量一阵,似乎对于聂明玦周身浴血仍强自支撑不倒感觉可笑,道“聂宗主,久违了。”孟瑶在聂明玦身边半跪下来,道“我真是没料到,您也会有今天这般狼狈的时候。”
聂明玦只说了两个字,“滚开。”
孟瑶笑声中带着一股怜悯之意,道“你还以为自己在不净世呢?看清楚了,这里可是炎阳殿。”
聂明玦冷声道“孟瑶,你真不愧是娼妓之子!”
孟瑶微微一笑,下一刻手一抬,聂明玦脸上就多了一个巴掌。“聂宗主,这是告诉你,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聂明玦赤红双眼,嘴巴一动一口血痰吐到了孟瑶脸上,“娼妓之子,也只配服侍温狗。”
“温若寒,活到现在变成孤家寡人的滋味如何啊!听说你两个儿子是被活生生撕碎的。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
玉座上的人身形微微一前,似要动作,孟瑶立即冲过去一脚便踹在聂明玦胸口。聂明玦被打伤早就是强弩之末,没有丝毫抵抗能力,被他踹得重重摔倒在地。孟瑶牢牢踩住聂明玦胸口,喝道“仙督面前你也敢撒野!”说着一剑刺下,可聂明玦的身体却突然被一阵异常的吸力拖向另一个方向。
那方向正是温若寒的玉座。聂明玦整个人急速在玉石铺地上拖出了一条长达三丈的血痕,还在继续拖动。
聂明玦自出生起就没受到过被人摆布的滋味,心中的愤怒使他陡然之间力大无穷,一跃而起,挥手扣了个诀,霸下向他飞来。
孟瑶出声道,“仙督小心。”说着挥剑就要上前,似是要护驾。只是他修为低下,要刺向聂明玦的剑偏了一分,朝着温若寒刺去。
一面是近在眼前的快刀,一面是孟瑶的软剑,只见温若寒先是徒手接住霸下又一掌将聂明玦拍出去,接着手指轻弹孟瑶的攻势就被化解了。
孟瑶似乎因为差点误伤温若寒恐慌至极,身体抖着不断请罪。
温若寒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只如扔垃圾一样的将人扔到台下同聂明玦到一处。
孟瑶被扔下去摔了几个滚,停住身体后立刻翻身爬起跪着,道“多谢仙督恕罪。”
温若寒道“自己去地火殿待几天吧。”
孟瑶脸色一白,颤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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