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街吃过中饭, 沈云和又帮着夏栀父母整理了一下院子, 一直忙到下午才离开。
原主的家,离平街只有两个多街头的距离,沈云和背着一个空空如也的布包,凭着记忆,终于找到了一栋筒子楼。
按照书中的情节, 沈庆林应该还是一个工人,后妈余招弟应该生了嫩娃娃,至于他的男主弟弟, 此时也已经改了姓氏, 如果没有记错, 叫做沈明轩。
走到二楼,沈云和穿过地面堆满了杂物的走廊, 迎着头顶各种颜色的衣服,终于在207号房门前停住了脚步。
他说起自己的表情, 换上原主那种木讷的神色, 伸手敲门。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应该就是余招弟,“谁呀”
沈云和没有回答, 继续动手。
“敲什么敲,马上就来。”只听到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 门却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打开了。
来人正是沈明轩。
跟原主记忆中的样子有所不同,对方既不是刚来这个家庭时的那种谨慎小心, 也不是多年以后那种属于男主才有的淡定从容,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一些蓄势待发的沉郁。
“请问,你找哪位”不愧是男主,沈明轩的声音音色靠后,说起话来铿锵有力,还略带磁性。
“哎呀呀”沈仁和满脸都挂着属于兄长的疼爱,洋装伤心的样子“好弟弟,我这刚走不到一年,你就把我忘了”
其实也不怪沈明轩眼拙,原著,从城里下乡时,是一个瘦弱白净的少年,带着书香气息和对社会的无限热忱投入农村,而此时,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辛苦劳作下,当初白净的皮肤,此时已经深了不知道有多少度。
就更不要说,他换上了农村用来劳作的粗布衣服,以及丝毫没有注意打理的发型,将近一年不见,认不出来,很正常。
沈明轩的手,还握着门把,他不自觉的紧了紧,然后将门关上,“没有,只是你变了许多。”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云和也不在意,把手里沾满了黄土的布包,随意的往布艺沙发上一丢,就这样坐了下来。
“明轩,谁来”余招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
在看到沈云和以后,后半句话直接咽进了喉咙里,她勉强让自己扯出一个笑脸,“云和,这是回来探亲呢”
见他没有回答,她把自己那双油腻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眉眼里都是虚假的关怀“在家里吃饭、过夜吗我不知道你要回来,没有准备你的晚饭”
“阿姨,看您说的多见外,没有准备我的晚饭可以再做嘛,我又不是客人,多等一会儿没事的。”跟原主的老实巴交不一样,沈云和完全是一副不怕麻烦人的样子。
这个时间段,沈庆林应该在离家不远处的公园里下着棋,随时都有回来的可能,而且此时,还没到余招弟和他撕破脸的时候,毕竟他这个老实人,以后可是要为家里做贡献的。
“呵。”余招弟在心里冷笑一声,换作是以前,估计此时他就已经找借口出门去散心去了,然后会在外面自行解决晚饭,可不到一年的时间,没想到脸皮竟然变厚了。
“行,怎么不行呢你难得回来,阿姨马上去给你把饭蒸上。”她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
沈云和拿起桌上的水壶,熟练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许久不见,阿姨还是跟以前一样亲切,还记得当初给我报名下乡时,您说,我就跟您的亲儿子没有区别,我就刚回来,就感受到了浓浓的母爱”
余招弟只觉得自己一口气梗在喉头,她回过身子,狠狠的踢了一下脚边的凳子,没想到用力过猛踢到自己脚尖,立马疼得呲牙咧嘴。
也不知道这小子在乡下是吃错了什么药,当初虽然也很听她哄,不过多少有些不满的情绪,为此还惹沈庆林生了好几回气,没想到这次回来,转了这么大的性子。
她才不管沈云和是真傻还是装傻,反正探亲假也就那么几天,等到明年,她一定要让沈庆林把工作岗位提前退给明轩。
余招弟估摸着沈庆林也快回来了,在这关键时刻,好后妈的形象可不能毁于一旦,她只好一边吸着气,一边又进了厨房。
等她蒸好米出来,沈云和却已经不在沙发上了,而是已经进了卧房。
沈庆林这套房子是标准的2室1厅,以前秦香槐还在的时候,原主是一个人住一间屋子,等后来沈庆林娶了余招弟,原主的床也被换成了上下铺,和沈明轩睡在一个屋子里。
余招弟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儿子,压低了声音,“你怎么能让他直接进去呢请神容易送神难”
沈明轩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这种事情,我拦着他有用吗,等会儿老家伙回来,你还不是要乖乖的亲自去给他收拾。”
听到他的称呼,余招弟眉头皱在了一起,“他好歹是你名义上的爸爸,你怎么能这么称呼,你工作的事情还指着他呢。”
“我可从来不认为他是我爸爸,改作姓沈,也不是我的意思。”
沈明轩的声音也不大,但是在卧室的沈云和却听得一清二楚。
看样子,为了让男主这个人物形象更加真实丰满,估计他目前所经历的一切,就是一般主角都必不可少的苦闷少年时期,难怪刚刚一进门,沈云和就察觉他有点沉郁的样子。
不过,在沈庆林面前,沈明轩从来没有表达过任何的不满,说起话来也是言听计从、毕恭毕敬,不愧是男主,真的很能忍。
“明轩,妈妈做这么多,都是为了你,你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我添乱子。”对于这个儿子,余招弟还是很有耐心。
沈明轩只顾着盯着自己手里的书本,语气仍然平平,“你放心,我有分寸。”
余招弟见安抚好了儿子,还是走进卧室查看情况。
果然,跟她预料中的一样,沈云和自己爬到了上铺,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她心里冷哼一声没用的孬种,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占了,也只会默默的缩在一角,自舔伤口。秦香槐的儿子,就只配为她的儿子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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