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一处别院之中。
冯月恒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衣服靠坐在躺椅上。
阳光懒洋洋的照在他的身上。
他眯着眼睛缓缓道:“子楚那边的态度已经清楚了吗?”
“父亲江阁老的意思这一次我们不宜出面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坐在他身边不远处的是一名少年年约十六七岁虽然年纪不大但跟冯月恒一样身穿白衣神色从容冷静一表人才人中翘楚。
他正是冯月恒的大儿子冯子楚。
在冯月恒看来什么京城四大公子都是虚的任谁都比不上自己的儿子。
“置身事外说得好但想法很好能不能做到却需要商榷。”
冯月恒眯着眼睛道。
“商榷?父亲这是何意?”冯子楚问道。
“我等俱都是东陵书院之人明面上我等已经不结党营私了但底下人还会把我们当成一起的。”
“不响应不理睬那就意味着背叛鱼儿离开了水就会窒息我等要是彻底得罪了底下人以后谁还会为我等冲锋陷阵?我等再也无人可用。”
冯月恒一点点的剖析其中的缘由。
冯子楚领悟能力本就超出常人立刻就是明白了冯月恒左右为难之处。
“父亲不是不出面父亲是真的病了啊而且还病的很厉害。”
冯子楚却忽然道。
“不错为父病了病的很重。”
冯月恒笑眯眯的点头。
这个儿子啊越来越机灵了而相反的是另外一个儿子冯子渊却越来越不争气了。
幸好他早早就把冯子渊打发去了书院。
在书院里自然会有夫子们教训不用他出手。
……
冯月恒江万流得病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
出自他们门下的弟子们纷纷过来看望还有一些关系较好有来往的富商勋贵等等也前来探望。
甚至就连皇上都叫了宫中御医御赐各种补品给他们调养身子这可真是皇恩浩荡。
探望之人都发现冯月恒和江万流两名阁老俱都病的不轻并未是装病。
既然如此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但冯月恒江万流并不是一点代价都没付出。
他们病了那么作为阁老的权力就只能暂时搁下了接下来整个内阁几乎成了张廷玉的一言堂。
刘预是不会跟他对抗的除此之外再也没人能对他造成牵制了。
由此御史王洋被任命为钦差大臣亲自去林泽城看。
王洋还收到了来自皇帝齐星云的回执。
齐星云叱责了他一番让他以后没有弄清楚事情原委不允许随意乱说。
风闻奏事也是需要有根据的不能凭空而来。
而对此王洋并不畏惧。
从他打算写奏章的那一刻他就考虑到了后续的种种情况甚至考虑到了皇帝使用特权将他处死。
那样他就能流芳百世了啊。
这对文人来说是一种荣耀。
“皇上要本官去看那就去。”
王洋坐在首位上扫了一眼下首的十几位言官淡淡道。
但其余的言官却没有王洋那般镇定自若。
他们都是跟风上的奏章图的是个名想的是法不责众却没想过会被如此处置。
按照以往的经验皇帝要是不满意一般也就是留中不发或者派人过来叱责几句事情也就过去了。
“大人不去找人求情吗?让张大人给我们求求情。”
有一名言官道。
“求情?此调令就是内阁和皇上一同发出的已经盖上了大印便已然生效。”
“你等以为朝廷之事是儿戏不成?”
王洋声音逐渐凌厉了起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
既然跟王洋说不到一块儿去他们也能勉强耐着性子跟王洋说了几句随后一起离开了王府。
“哎我真傻怎么就跟着王大人上奏章呢。”
“是啊他王大人没儿子夫人去世多年就是个孤寡之人他有什么好怕的?我们就不一样了一大家子呢要是皇上震怒我等丢官免职都算是好的。”
“两位阁老也是不靠谱的他们病的可真是恰到时候啊。”
“小声点要是被人听见不得了这阁老能是随便腹诽的吗?我等还是该谨言慎行。”
一群言官垂头丧气的离开。
以往他们顶头都有阁老们还有大人们顶着而现在大人物都缩起来了他们没有别的出路了。
“只能遵照执行了。”
他们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等去了林泽城少看少做给楚西泉骆星辰一个好评价就是了。
花花轿子人抬人。
想来他们也不好意思过分对待这样就能在皇帝那里交差了。
……
“哈哈又赢了。”
冯美玉伸出双臂将前面所有的筹码都往自己的怀里拢。
他大笑着口水都流出来了。
忽然他后脑勺儿一疼。
忍不住大叫道:“谁?是谁偷袭本少爷?”
耳边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他立刻清醒过来。
在他面前脸色黑的锅底一样的徐光辉夫子正拿着尺子等着他。
“先生……”
“站起身来伸出手。”徐光辉喝道。
冯美玉只好伸出手。
“啪……啪……”
结结实实的挨了很多下徐光辉才放过他。
但接下来他不能坐着了只能站着听课。
一直等到下课他才长吁了一口气。
想起这段书院生活两眼都是泪啊。
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骆公子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他正发呆的时候大师兄任清远正在帮他收拾书本纸张等。
“大师兄骆师兄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冯美玉问道。
要是骆星辰在他肯定要好过多了不会被这么针对。
“师弟他是去北方办正事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我可不清楚。”
任清远微微一笑。
“要是他能早点回来就好了。”冯美玉叹了口气道。
“是啊我也盼着他回来。”
任清远点头。
他最近有很多谜团难以解开这谜团来自他的母亲屈雅香。
不知为何母亲手头忽然有了一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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