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县。
一处茶楼里面。
说书人正在台上抑扬顿挫的指点江山。
台下坐着很多昏昏入睡的老少爷们这些不少都是京城那边搬迁到这里的。
原因很简单居京城大不易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不能少。
而在京城附近的平安县就不一样了这里既能享受到很多京城那边的吃食以及戏剧等娱乐生活成本也降低很多。
因而不少在京城住不下去的破落户就往平安县这里搬迁。
紫烟坐在一张桌子边慢慢品茶而坐在她侧面的一位男子盯着她猛看。
“仁兄我的脸没长花吧?”紫烟挑眉说道。
“哦……没……”
那人应了一句恍然道:“对不住啊朋友我是看兄弟跟我的一个朋友很像所以就多看了几眼不是有意冒犯的。”
“你什么朋友?”紫烟淡淡道。
面前这个人穿着有污渍的长衫一看就是读书人但他身上衣物寒酸的很一看就是家境贫寒。
“以前少年时候一起在私塾念书认识的一个朋友真的跟阁下很像。”
此人一边咂舌一边从碟子里面拿出两粒花生米塞进嘴里面。
看他吃花生都是轮个数的可想而知他的经济状况多糟糕。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面目相似的人自然是极多的。”
紫烟语气顿了顿道:“那是小事我观仁兄对台上的说书颇有微词?可是另有高见?”
紫烟刚刚就观察到台上说书先生在说到一段戏文的时候此人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表情。
说书先生说的戏文正是京城庄玉楼沈碧玉大家编制的《七品芝麻官》的段子。
其中有一段台词“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而此人最不屑的正是这一段台词。
“戏文只是戏文哎哪里有那等好官。”那人摇头叹气道“千里做官只为财哪个当官的不是为了五斗米折腰了。”
“阁下高姓大名?看来颇有见地啊。”紫烟喝了一口茶淡淡道。
“贱名不足挂齿我还有事这就走了。”那人眼中现出了警惕之色。
他站起身双手笼在袖口里朝着紫烟拱手行礼随后便大步离去。
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紫烟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有意思!
她随手在桌上放下一块碎银子随后就站起身来。
“米琪我们跟上去看看。”
紫烟有种预感或许能在这个不知名的书生身上找到突破口。
……
葛宏民小步快步着离开了茶楼。
外面的风还是较为寒冷一阵卷来让他不禁打了个寒噤将脖子缩进衣领里面。
“又莽撞了啊要是那人是朝廷鹰犬麻烦就大了。”
葛宏民很是懊恼他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
怎么就管不住这张破嘴呢?
以前吃过不止一次亏了还是不警醒对一个陌生人说出不该说的话。
官府也是他能评价的?
葛宏民裹着双手加快了步伐他不时的朝后面望上一眼。
即使他现在没看到有人在后面跟踪他依旧是心里不踏实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变故。
在胡同巷道里面穿梭了一阵他再次下意识的回头望一眼却被前面的一声爆喝给震得全身一阵哆嗦双腿颤抖差点儿摔倒在地。
“老葛不地道了是不?”
环抱着双臂的壮年男子带着两名小弟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葛宏民但嘴里面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凶横。
“宽限你一日又一日都已经过去半年了谁都要吃饭是不?咱们不是开善堂咱们兄弟不吃饭也会死。”
“今日你给咱一个准话这钱咋办?该咋还?总不能无休无止的拖下去吧?”
壮年男子一张大饼脸就这么戳在葛宏民面前他身后的两名小弟俱都是身形壮硕之人。
三人站在一起连着像是一堵城墙一般。
“这个这钱我一定会还等过几日我就能拿到工钱了私塾那边说是过几日就给。”葛宏民抹着额头上的汗水心里暗暗叫苦。
谁成想今天被这几个人拦住了。
“那不成今日复明日的今天你得给咱一个交代空口白牙的不成这银子多少你要给点。”壮年男子张开双臂依旧挡在葛宏民面前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葛宏民不给个交代就不让他走。
“真没有行行好家里还在等着我回去呢大哥们行行好不要为难我。”葛宏民双手作揖眼瞅着就要往地上跪。
壮年男子伸出蒲团般的大手急忙将葛宏民给托住不让他下跪。
“咱们也是给人做工的应该是你行行好别为难我们才是啊现在欠钱的都是大爷……”
“你看这么着你多少还点咱给你磕个响头成不?”
壮年男子瞪着铜铃般的眼睛但眼中却带着无奈的神情。
现在这年头想要收账真是太难了。
用硬着已经不好使了现在的大齐律法比以前要严要是被人告上去那是会带来大麻烦的。
“不要说没钱了兄弟昨日我一位兄弟看到你接到一大户人家给的润笔费那钱也有十两银子吧总不能都花了?”壮年男子砸吧着嘴道。
葛宏民眼神呆了呆苦笑道:“诸位大哥真是神通广大不瞒你说这润笔费我是拿了但这钱我也花了拙荆身子不大好这钱大部分都给药馆了剩下的一些我得买点吃食给拙荆补补身子。”
“你有你的难处我也有我的难处但是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纵有理由也不能让我们空手而归的。”
壮年男子依旧拦住葛宏民不让他离开。
每次讨债的时候总会听到类似的借口要是他都信了那以后也就别想在干这个活了。
“他欠你们多少银子?”
忽然一道清越的声音从侧面传来。
一名翩翩佳公子身着白袍迈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小书童也同样是唇红齿白模样儿俊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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