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儿的反应都差不多一开始都表示了对隐瞒的不理解通过杨华忠的一番猜测和解释最后他们也都纷纷接受了这个猜测。
用杨若晴的话来说谭氏这是被伤害欺骗得太深潜意识里得到了‘迫害幻想症’在严重缺乏安全感的前提下做出的自我保护。
有一种敌在明她在暗留着一只眼睛偷偷打量身边人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哎奶还是有些可怜啊被爷害成这样。”曹八妹摇摇头满脸唏嘘。
“我爷就是个王八蛋。”杨永青大喇喇说。
“我能理解奶的心情因为我的遭遇跟她差不多。”说这种消极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廖梅英。
大家伙儿都愣住了目光齐刷刷落到廖梅英身上各种愧疚歉意都有。
方才只顾着谴责老杨头和同情谭氏竟忘了廖梅英的遭遇……简直比谭氏还要惨。
谭氏再咋样之前那几十年可是被老杨头尊重着过来的家里的大权牢牢握在手里打儿子骂媳妇撵孙子掐孙女前院后院她是女王呢享受着儿孙们的孝顺。
即便到了年老的时候经历了一些波折吃了些苦头先后瘫痪过失明过但至少老天爷没放弃她这个老太太挣扎着重新站起了身一只眼睛也奇迹般的恢复了。
儿孙们也对她不离不弃所以总体来说她还算是个幸运儿。
但廖梅英就不同了。
正当年轻的时候发生了那么多事论起被枕边人欺骗若老杨头的道行是属于全真教赵志敬那个档次那么杨永仙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道行已经是全真教祖师爷王重阳那个段位了。
那几年连番sao操作把廖梅英骗得真的怀疑人生了若不是廖梅英娘家人的陪伴以及老杨家这边叔婶们的帮助和鼓励恐怕她都撑不过来。
“大嫂对不住我有口无心我是说咱奶的……”曹八妹很不好意思红着脸呐呐解释。
赵柳儿也歉意的赔着笑大嫂好不容易挺过来了独自带着孩子过活可不能三两句就把她打回原形了啊。
廖梅英看了眼面前两位妯娌宽厚的笑了笑:“你们别这样我没事儿的那么艰难的时候我都咬牙挺过来了不至于如今听到同类的事情就把我打趴下只不过有些同病相怜的感觉罢了。”
“呵呵可我还不如奶呢同病相怜的资格都没有。”
“大嫂你别这样你还有珍儿还有我们呢!”曹八妹抬手轻轻放在廖梅英的肩上真诚的望着她也试图通过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自己的关心。
廖梅英拍了拍曹八妹的手背微笑着轻轻点点头“嗯我有珍儿还有你们大家伙儿我啥都不怕。”
……
老杨家上上下下除了谭氏和几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外其他人都达成了一种默契那就是继续对谭氏装瞎的事也假装不晓得。
老太太不自己说穿他们也不会去点破就这样吧!
就这样生活恢复了正规田地里的活计到了下冬天已经没啥了大家伙儿几乎都是闲在家里。
每年到了这时候村里就会出现很奇怪的现象。
啥样的人家啥样性情的人在这农闲时候的选择皆不同。
比如说现在是十月底距离过年还有将近两个月而这两个月里有一个月是腊月所以满打满算从现在开始算起他们在年前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去做点什么。
于是村里出现好几种画面。
一部分有手艺的人这一个月里放下了锄头转而拿起了手艺家伙十里八村到处接活干帮这家修缮屋顶帮那家打制桌椅因为庄户人家嫁娶的时间通常都定在腊月所以现在正是忙着打制家具和修缮屋宇的旺季。
于是这部分人早出晚归简直比农忙时候还要忙而生活赋予他们的回报自然也是丰厚的。
另一部分人就是像杨华忠这样的庄户人。
他们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手艺但是不管是农忙还是农闲时候他们关注的重心都在自家的田地里。
油菜地麦子地这些……虽说活计比不上农忙时候可是庄稼在田地里生长总是不能缺人打理的。只不过因为隆冬即将来临庄稼的生长周期变得缓慢而延长可即使如此你经常在田地里待着帮着拔拔草浇灌点水又或者经常过来施肥又或者给它们覆盖上防寒防冻的草席和破渔网……
只要你用心去做了这些那么来年庄稼地给你的回报肯定也是不同的。
不然那些大家口中的庄稼‘老把式’是怎么来的?就是这样日复一日兢兢业业的操持换来的经验和称赞。
成功不是偶然。
人前的功夫谁都会做人后的汗水和坚持才是最难得。
最后一类就是那些一本正经在家窝冬闲逛的。
这类人不管是打理庄稼还是找其他活计方面都很随意但这也是占了主流的一波人。
他们天天抄着手在有日头的墙根底下蹲一排大山被侃倒牛皮被吹破遇到谁家的小媳妇从跟前经过一个个闪烁着狼一样的目光打量胆大的朝小媳妇吹口哨调几句。
遇到脸皮薄的啐一口跺跺脚跑开他们就放肆的哄笑成一团。
遇到泼辣的叉着腰跟他们斗嘴各种庄户人家的荤段子飚得满天飞最后被自家婆娘赶来揪住耳朵骂骂咧咧拽回家去人群也就此做鸟兽散。
等到明日日头从东面起山这样的日子又循环反复直到年关迫近家里米粮告急金钱紧迫到那时他墙根也没心思蹲了被婆娘赶着去山里砍两车柴禾拉到街上去赶集多少兑换几个子儿置办年货又或者打发媳妇回娘家去跟丈人那借几个子儿给孩子们做新衣。
可是一旦到了除夕那天以及接下来的年初六这几天他们的口兜里突然又揣了几十个子儿在村口黑凤家的小杂货铺子里吆五喝六拉开两三桌打叶子牌的。
赢了的嗓门洪亮神采飞扬财大气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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