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葵枝有了孩子之后,最开心的莫过于小夜子了,她高兴的让人以为是她生的孩子。
这个孩子出生在夏天,看见人一点都不怕,一直笑,温暖的像一个小太阳。
炭十郎和葵枝决定给这个孩子取名炭治郎。
小夜子知道孩子出生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急急忙忙到了灶门家住的地方。
灶门一家住在云取山中,小夜子是前几年才搬来这里的,在这里她认识了刚刚新婚的灶门炭十郎和葵枝,现在两位有了自己的孩子,小夜子非常羡慕。
她非常喜欢小孩儿。
拖下鞋子,收起油纸伞,小夜子两步做一步进了屋子里。
炭十郎出门砍柴没有在家,家里只有葵枝一个人。
此时的她在床铺上,坐起身子哄着怀里的小人。
听见了外面的声响,葵枝抬头看向门口,发现是一头白发的小夜子。
小夜子的白发又长又光滑,挽着一个当下流行的发型,发丝之间插着五颜六色的花朵。
葵枝一直觉得花柳小姐是生病了,不然怎么全身都是白色的呢。
连眼睫毛和瞳仁都是白色的。
可是与她相处了这么多年,小夜子连感冒都没有过。
真奇怪。
小夜子进屋直奔葵枝怀里的孩子,一边随口问道:“炭十郎呢?”一边拿起床边的扇子给葵枝扇风。
“他知道你要来去砍柴了,客人在家当然要好好招待了。”生了孩子的葵枝母爱泛滥,她温柔哄着怀里咬着手指的孩子,满脸慈爱,“小夜子喜欢这个孩子吗?”
小夜子听见“客人”这个词有一些不高兴,嘟起嘴:“这么多年还对我这么客气,太过分了,不过看在我喜欢炭治郎的面子上我原谅你。”
葵枝被她的幼稚行为逗的发笑:“好好。”
小夜子小心翼翼接过小小的炭治郎,学着葵枝的动作,轻轻地把他抱在怀里,生怕一不小心弄伤他。
软软的炭治郎像个糯米团子,看见小夜子高兴地伸出双臂在空中扑腾。
小夜子怕自己的长指甲刮伤他,小心地伸出食指,小家伙双手立马抓住“咯咯”的笑起来。
手指传来热热的温度,像太阳一样。
小夜子眉笑颜开,想狠狠亲几口他,不过忍住了。
“小夜子想当炭治郎的义母吗?”葵枝一直含笑地看着这一幕。
小夜子与她年龄相仿,却常常孤身一人,没有成家,有一些可怜。
“义母?”小夜子歪头看她,努力在脑内搜刮“义母”是什么意思。
“是炭治郎另一个母亲哦。”葵枝解释道。
小夜子这才明白过来,喜上眉梢一直点头:“好!我会好好照顾炭治郎的!”
她又低下头逗弄小孩:“到时候也要叫我母亲哦,炭治郎。”
一旁的葵枝捂着嘴低声笑着。
明年又一个冬季,炭治郎早已一岁多一点,跌跌撞撞在房间里学习走路,抓着葵枝的衣角叫“妈妈”。
他笨拙又可爱的换了个方向,勉强走了几步跌在地上,也没有哭泣,就这样一步一步爬到小夜子身边,张开双臂要小夜子抱他。
抱炭治郎已经有一年了,小夜子很熟悉这个动作。
弯下腰,右胳膊抱住小家伙的腰,左手拖着小家伙的屁股到自己怀里。
毛绒绒深红头发一直蹭着小夜子的脸颊,张开嘴“义母义母”的叫。
声音软软的,可爱极了。
“好可爱啊!”小夜子又忍不住想亲怀里的人儿,硬生生忍住了。
这时候的葵枝又怀了一个孩子,预产期就在最近。
炭十郎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就怕自己出个门妻子就要生了。
小夜子温柔地把炭治郎放在地上,炭治郎又开始向父亲的方向求抱抱。
炭十郎笑着把炭治郎抱在怀里,与妻子含情脉脉。
“炭十郎葵枝,”小夜子拿起角落的油纸伞,头顶的花朵跟着晃了晃,“我要走了,过几天来看你们。”
葵枝张大嘴巴,然后惊讶地问道:“小夜子又要去工作吗?”
外面虽然下着雪,但是太阳还行高高挂着,小夜子撑开伞踟蹰了几秒,走到阳光下。
油纸伞的伞边缝了一圈及地的光滑雪白布料,这个布料是小夜子求了许多年才求到的,它可以遮挡太阳,但还是会有光透进来,虽然很少不足以致死,但是少受点伤更好。
小夜子为了方便在白天行走,才会一直随身携带。
风刮的很厉害,整把伞却纹丝不动。
她这伞一打开,就与这白色天地融为一体,起到了“隐身”的效果。
花柳小姐是多喜欢白色啊。
葵枝不止第一次在想这个问题。
小夜子听见葵枝的问题,点点头,又想起外面的人看不见,这才出声:“是的,过几天我会回来的。”
“一路小心。”炭十郎嘱咐。
他的那双眼睛透着布料与小夜子对视,然后缓缓展开一抹笑容,对她比口型:“不要受伤。”
小夜子对他点点头。
白色的油纸伞缓缓转了个方向,雪越下越大飘飘洒洒,直到再也看不了她的背影,葵枝这才收回视线。
“小夜子到底是什么工作呢?”葵枝好奇极了。
小夜子的工作好像很忙,常常一个工作就消失好几天,两人还没有孩子之前,小夜子直接消失了一年之久。
炭十郎揉着葵枝的头:“我也不知道,好像很辛苦的样子。”
另一边的小夜子正在慢慢地下山,月白的和服随着她的每个步伐褪去颜色,从裙底开始蔓延出另一个颜色,那是樱花才有的颜色,头顶的鲜花愈发妖艳美丽,眼角的红粉张扬向上。
等她到山脚时,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的样子,明明五官没有任何变化,却让人觉得她和小夜子不是同一个人。
目的地要离这里有些远,小夜子搭上了一个农夫的马车,摇摇晃晃朝目的地行驶。
不知不觉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小夜子终于到了地方。
她掏出钱给农民,诚恳地对他表达感谢。
农夫不知道布后面是一张怎样的脸,只觉得伸出来的手太过苍白,青筋非常明显,手指纤细。
小夜子在这个小镇左拐右拐了好几下,这才到了雇主的家门口。
她把油纸伞合上,安静地站在门口。
没过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开门。
这个家的仆人毕恭毕敬把小夜子引到正屋,偷偷抬眼打量这位过分美丽的女子。
小夜子感受到了仆人的视线,丝毫不在意。
整个宅子静悄悄的,好像没有一个人。
仆人敲了敲门,门缓缓打开。
仆人示意小夜子进去。
小夜子对他点点头,一只脚已经塌了进去。
在仆人热烈视线的注视下,小夜子的另一只脚缓缓抬起。
离地面越来越近。
“咚”这个声音像水滴一样,打破了这份安静。
这一刻,小夜子的那只脚落在地面。
也就在这一瞬间,她飞快转身,右手快速从头顶摘下来一片粉色花瓣,她盯着仆人,两指夹紧花瓣,厉喝道:“血鬼术!花妖斩!”
那片花瓣被小夜子单手飞快射出去,直冲对方脖颈,气势汹汹,第一招便下了狠手。
花瓣的身体在空中升起了火焰,在火光之下,仆人愣了一下,立马反应过来侧身一躲。
小夜子张开五指,花瓣停下来在空中旋转,她向仆人躲得方向一挥,花瓣像活了一样飞过去,无论仆人怎么躲,花瓣紧跟不舍。
“都是鬼!你做什么杀同类!”仆人逐渐露出真面目,撕掉了人类的伪装,露出来的面容奇丑无比,看的小夜子直够反胃。
他只是个普通的鬼,没有血鬼术,第一反应就是逃跑。
想到这点,他立马一蹦,想这样直接蹦过围墙出去。
察觉到他逃跑的意图,小夜子飞身上前,速度要比他快上许多,单只手轻而易举握住了这只鬼的脚腕。
使劲一拉,她轻飘飘地落地,这只鬼要惨上许多,直接把地面砸出来了一个大坑。
空中花瓣立马飞过来,鬼还来不及起身,头就这样掉了。
小夜子冷漠地看着鬼的死亡,染上鬼血的花瓣也化成灰烬随风飘散。
等鬼彻底死去之后,小夜子飘飘然走出了这个宅子。
这个雇主死亡,钱没有了,她还要再去赚外快。
在日本,有着“鬼”的存在,他们会在太阳落山之时出来吃人,然而大多数人并不相信,只觉得这个只是人们用来吓唬小孩儿的故事。
既然有恶鬼,那也有杀鬼,比如不被政府承认的“鬼杀队”,身体要比普通人强悍许多的猎鬼人。
小夜子是鬼,但她不是吃人的鬼。
在一定头顶花朵枯萎的情况下,小夜子可以放下伞,让太阳照射自己来恢复。
在西方这种行为称之为“光合作用”。
虽然太阳能让她不再饥饿,但是小夜子承认人类的血肉更有诱惑力,只不过她现在可以抵制住这个诱惑。
即便有一百个稀血人类站在小夜子眼前,她也不会张开嘴咬下去。
小夜子是个好鬼,这是炭十郎说的。
没错,炭十郎知道她是鬼。
她还记得自己第一次遇见炭十郎,他只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是鬼。
不是因为异于常人的外貌,而是仅凭直觉就断定。
那时候的炭十郎想杀了自己,小夜子只是防御没有攻击他。
也是因为她这个举动,炭十郎才停下自己的攻击,收起了武器。
“你不吃人吗?”那时候的炭十郎非常困惑地看着她。
小夜子连忙摇头。
就这样,小夜子获得了炭十郎的信任,与他和葵枝逐渐熟络。
葵枝并不知道小夜子是鬼,只觉得她是个得了病的普通女生。
小夜子为了维持生计,会接下杀鬼的活赚钱。
这活她已经做了好多年了,已经熟能生巧。
那么多委托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她也是鬼。
小夜子朝着另一个镇的方向走,祈祷自己挣完钱能赶上葵枝第二个孩子出生的时候。
可惜,她没有赶上。
因为她这一走,过去了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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