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吵闹,天刚明亮便能听见杂乱的人声交织在一起。晓晓被吵醒后洗漱一番,便去寻了晓星尘。
她今日穿了身粉红色的襦裙,长长的头发仅仅用根粉色的绸带束了起来,露出一张惊艳的脸。
有道是,届笑春桃兮,云堆翠髻;唇绽樱颗兮,榴齿含香。
不过如此了。
晓星尘依旧是一身白衣,骨节分明的手指正拿着杯茶。仅是坐在那露出个侧脸,也能叫人知晓这是个谪仙般的模样。
“星尘!”晓晓急匆匆地跑过去,在他的旁边坐了下来,“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傻。”晓星尘见到她这副软萌的模样,不禁笑了笑,“不是说,今日教你用剑吗?”
“啊……”晓晓有些后悔问出这个问题,她才不想学那玩意儿呢。反正星尘会保护好她的。
“我不想学嘛,不学不学。”晓晓用起自己的老招数,撒娇般地拉拉眼前人儿的袖子。
晓星尘觉得她再晃自己,茶杯里的水都要洒出来了,只得先把杯子放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
“晓晓,别胡闹。你学了,我才放心。如果我有个意外,你也能好好保护自己。”
“好吧。”晓晓不太情愿地答应下来,心里却想如果晓星尘有意外的话,她还活着干什么呢。
晓星尘见她答应下来,露出个满意的笑容,语气也没之前严肃了,“嗯,先吃饭吧。”
永和客栈的饭菜一向闻名遐迩,晓晓见已无果,只能用美食来安慰自己。
吃完饭后,晓星尘带晓晓到了城外的树林里。晓星尘转过头,风拂过他的头发,如画的眉眼与身后的风景交织在一起,悉数落在了晓晓的眼里。
“晓晓,送给你。”晓星尘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把剑,尺寸与他的霜华差不多,剑身是浅浅的玄冰色,上面还雕了些散落的花瓣,最上方刻了两个字。
愿初。
晓晓接过剑,冰凉的触感一下子覆盖了手掌。她无奈地叹口气,“谢谢星尘。”
“好了,下面要认真学。”
“知道啦。”晓晓无奈地点点头,看着晓星尘的示范,更加无奈地叹口气,她尽量吧。
少年身姿洒脱,动作却不算快,想必是为了让晓晓看的更清楚,更细致些。
晓晓见他如此认真,也不由收起了贪玩的心,静静地看了起来。
许是因为天资聪颖,晓星尘只要演示一遍,晓晓就能记下来,进步神速的如同一个天才。
一上午过去,晓晓已经从个萌新变成了入行的人士了。虽然她不是很想学,但是只要晓星尘让她做的,她都会做。
临近中午,晓星尘收起剑,拍拍晓晓的小脑袋,温声道,“晓晓很棒,今天就练到这。我们回去吃饭吧。”
“嗯。”晓晓不易察觉地弯了弯如同月亮般的眼眸,眼底是偷藏起来的喜悦。
这样,便很好。
回去的时候街市早已人声鼎沸,晓晓的嘴角漾起抹笑意,一会要晓星尘给自己买糖葫芦,一会让晓星尘给自己买栗子。
“吃这么多,午饭不吃了吗?”晓星尘看着她手上几乎要堆起来的零嘴,哭笑不得地问道。
晓晓认真思考了一下,嘟嘟嘴,颇为可爱,“好像是吃不下了,没关系,我本来看着你就饱了。”
“嗯?”晓星尘不太明白。
“秀色可餐啊,傻道长!”晓晓调皮地做了个鬼脸,心想晓星尘真是蠢蠢的,不过自己够聪明,多般配。
晓星尘的脸又忍不住地红了起来,支支吾吾地回了句,“一天到晚,尽会胡说,看来不能对你太纵容了。”
晓晓哼了一声,扭过头,结果不小心撞进了眼前少年的怀里。淡淡的气息包裹着她瘦弱的身体,甜丝丝的。
“不……不好意思,对不起。”晓晓的零嘴撒了一地,本来还有点不高兴,可当看见穿着黑衣服的少年眼睛蒙着黑布时,不由自主地道歉了。
对方听到声音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个颇为温柔的笑意,声音却有些不正常地压抑着,似乎很兴奋。
“无碍。”
晓星尘帮晓晓帮地上的零嘴捡起来后,看到少年的面容,只觉得有些熟悉,但是却回忆不起来,于是也先道了歉。
“不好意思,晓晓生性比较调皮,她不是故意的。”
少年淡淡的嗯了声,很是云淡风轻,与刚才对晓晓热切的态度,简直是两个模样。
晓晓看着少年的态度一下子淡下来,以为他不喜欢一直与人交谈,于是拉着晓星尘的袖子道,“那小哥哥你注意点,街市上人很多的,我们要走啦。”
“好……”
当晓晓和晓星尘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时,薛洋仍旧没有离开,久久地伫立在原地。
“小哥哥吗?”
“真可爱。”
只是那白衣服的晓星尘一点都不可爱,整天就会买糖蛊惑她。
哪里有我的糖甜。
薛洋淡淡地拿出一颗饴糖,剥开棕色的糖纸塞进嘴里。这糖还是阿抚小时候和他一起吃的时候,亲自说过的,很甜很甜。
记得那时候阿抚还是只故作严肃的奶团子,他则是个调皮捣蛋的奶团子。
可能是因为童年受的苦太多,薛洋颇喜欢吃糖,喜欢吃各种各样的糖。有一次,他因为吃到颗粘牙的糖,把人家的铺子掀了,跟着他的家仆吓死了,叫人把江抚喊了过来。
江抚很生气,生气薛洋冥顽不顾,而且三天两头就掀摊子。但是没有办法,她只能给被人赔了钱,又老老实实地道了歉。
“对不起,其实我家弟弟很乖的,就是脑子不太对劲……”
果然,老实巴交的铺子老板听到这句话,就不再生气了,只是语重心长地给她推荐了几个大夫。
一旁的薛洋看到铺子老板正儿八经的样子,差点笑死在大街上。
回去的路上,江抚生闷气理都不理薛洋。薛洋看事态发展不对,脸上浮现出一个讨喜的笑,两颗小虎牙看起来纯真又可爱。
“好啦,江抚,江抚……阿抚。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嘛?”
江抚淡淡地吐出一个字眼,“不。”
薛洋见她说话,趁机塞了颗糖进去,讨好地问道,“甜不甜。”
江抚因为少年的举动太过亲密,默默地红了脸,“嗯,很甜。”
所以,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薛洋紧紧地攥着糖纸,直到不成样子,才缓缓松开手,露出一张皱巴巴的糖纸。
没关系,总有一天。
他会重新再抢回来。
阿抚,你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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