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皖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
落地窗映出北京的满目阑珊，衬得黑漆漆的室内也有了几分亮光。
她习惯性地扫过空旷的房间，低垂的眼眸多了些讽刺，笑意若有若无。
拿起毛巾和衣服，林清皖走进浴室。镜子里的少女面色惨淡，眼睛下面淡淡的乌青色尤为显眼。
因为不知道众人喜欢什么样子，所以她只能靠着他人的臆想成为另一个自己。
温柔，善良，又可爱。
门被重重地甩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她发泄似的打翻一众化妆品。
满室狼藉。
良久，她有些疲倦地捡起瓶瓶罐罐，把它们放在原来的位置，努力挤出一抹笑。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冲淡了那冷寂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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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春风中学已经有两月了。
电视剧的热度早已过去，林清皖却没有空闲下来。经纪人立马给她接了个综艺，开始形象化她的人设。
空余时间，她也回过几次学校，复习书本知识，更多时间在准备艺考。
她文化课成绩一般，勉勉强强可以擦过北影的分数，但是最难过的还是专业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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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里不乏林清皖的消息。
她如今正和偶像派歌手绯闻传的热度，对方粉丝众多，校园里也不少。
对于这件事更是关注。
所以林清皖一回到学校，她们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杂七杂八地问道。
“林清皖，你到底和那个明星有没有关系啊？”
她有些无语地瞥过他们，放下书包后露出个淡淡的笑容，语气真诚。
“没有哦。”
确实没有，只是对方有炒作合同罢了。难为粉丝如此着急了。
一旁季杨杨皱起的眉头也慢慢松下来，都说时间会冲淡感情，可是每次见到她，他都更喜欢她了。
待人群散去，他装作无意问道。
“林清皖，你这次回来几天？”
她笑了下，“直到高考，都不会离开。”
少年的神情再淡然，都抵不过她的观察。那涌动的疯狂又压抑的欢喜。
实在太可爱了。
季杨杨点点头，又开始写起题目，眼眸多了份温柔，眼角都很缱绻。
林清皖不讨厌别人对她暗暗的欢喜，特别还是这么好看的少年。娱乐圈的少年固然好看，却不比他。
这般干净透彻。
故意拉拉他的衣角，等季杨杨疑惑地看过来后，林清皖顺势捏了捏他的脸。
“可可爱爱季小杨。”
他原本奶白的脸色泛起了红，眼眸里多了分少见的慌乱，声音有些沙哑。
“别胡说。”
“好好好。”林清皖无奈地笑笑，没想到酷盖少年还有如此纯情的一面。
林清皖想她还是不能随意撩拨，不然让对方沉溺过深在感情里，她就是罪人了。
少女甜腻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季杨杨的心里多了些异样的感觉。他不怎么爱说话，能成为朋友的女生只有英子和陶子。
英子大大咧咧，陶子对他很好，却有的只是成熟。不像林清皖，她说话语气总是甜腻腻的，软乎乎的，看起来像只团子，能甜到人心里。
他果然是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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