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傍晚时分当宥罪猎队的几位年轻巫师在班级例开始之前讨论《阳光下的阴影》以及‘何为客观公正报道’的时候阿尔法城堡的某间休息室里同样有一个社团的团长在与他的团员进行着一场有趣的对话。
这是一间宽敞的休息室墙壁上白下黑地板光秃秃没有铺任何毯子屋子里除了在主位处有一张茶几与几条沙发之外别无它物。
没有伫立在屋角的盔甲以及藏匿其中的幽灵也没有悬挂在白色墙壁上的前辈肖像为后来人充当参谋更没有如同城堡里其他休息室那样在屋顶悬挂金色的吊灯与绿色的盆景。
休息室的阳台很大光线也非常充足但这些阳光却没有让屋子里多一丝暖意。整间休息室的装饰风格都非常朴素甚至可以称得上简陋唯一可以与休息室面积向匹配的装饰材料是环绕休息室一周的哑光墙砖以及砖面雕刻的白色衔尾蛇。
此刻这间略显寒酸的休息室里挤满了身披白色长袍的年轻巫师。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衣领与袖口处都镶了一两道黑边其余镶着三道黑边与没有镶黑边的巫师倒成了少数。
这些巫师隶属于第一大学的新兴社团祥祺会。
因为阿尔法学院并没有像九有学院一样将周末例会制度化学生会的自治程度非常高维系学生们之间凝聚力的恰是这些学生社团所以这些社团大都将例会时间安排在了周末傍晚与九有学院的制度形成了一个有趣的对比。
大部分时候社团例会都是干部们汇报上周工作社团大佬安排下周工作内容间或夹杂一两次团建或者小型晚会。
就像今天祥祺会的团长大人麦克·金·瑟普拉诺先生就在与他的一位团员下象棋。
作为去年星币序列第七位的瑟普拉诺在今年一月份魔杖公布的最新一期阿卡纳名单里超越同处阿尔法学院的弗里德曼爵士晋升为星骑士。而弗里德曼爵士只拿到了星侍从的头衔。
据说名单公布的那天傍晚爵士在他的休息室里砸坏了好多珍贵的瓷器。
在奥古斯都还是‘星国王’的今天距离他位置越近越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奥古斯都。而在大部分人看来‘骑士’的头衔显然比‘侍从’要尊贵一点点。
再加上祥祺会名下的祥祺猎队在第一大学公布的最新猎队排名中连升六位成为整座大学排位第十一的强势猎队。
所有这些好消息都令这间休息室处于一种压抑的喜悦之中。
除了正在与瑟普拉诺先生对弈的科尔。
科尔是阿尔法学院二年级的学生身材瘦小披着黑袍头发有些花白额头刻着很深的皱纹有一双银灰色的眼睛。他说话时声音短促、尖锐看人的时候眼神飘忽总给人一种略带神经质的感觉。
“道雷·格林效应”麦克·金·瑟普拉诺手里捏着一颗棋子眼睛盯着棋盘用一种随意的语气解释道:“就是指‘外在所做的一切都能体现在自己的肖像上’比如有人用刀子捅了道雷·格林先生一下那么刀伤最终只会出现在格林先生那副神奇的肖像上而不会伤及他本人。”
休息室里静悄悄的所有人都在咀嚼瑟普拉诺先生这番话的意思。
科尔坐在瑟普拉诺的对面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虽然他是祥祺会的一员但直到现在他都不明白瑟普拉诺先生与自己下棋是什么意思。
“祥祺会就是我的‘肖像’。”麦克·金·瑟普拉诺抬起眼皮扫了一眼休息室里的一众手下轻声说道:“所有伤害祥祺会的手段最终会伤害到我。”
休息室里的气氛愈发压抑了许多许多人都挺直腰板挺起胸膛勇敢的迎接着瑟普拉诺的目光。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祥祺会成员感慨与激动的啜泣声。
跪坐在棋盘对面的科尔愈发缩成一团他努力将自己藏在低矮的茶几后面但这份努力效果并不明显。
瑟普拉诺脸颊上的赘肉抖了抖似乎是笑了笑。
“我喜欢象棋。”
他的手指掂着那枚棋子在指间翻动着视线从众人身上移到科尔身上然后再移到期盼上面。他说话的声音一如既往像是咬着牙似的显得非常用力:
“它不像军棋那样紧凑双方一直在贴身肉搏;也不像围棋束缚着对手也被对手所束缚。象棋的棋子间有足够的空间让棋手们妥协但也有明确的规则让棋手来将军。可以占卜而不显得混沌……你认为呢科尔。”
科尔的脸色有些发白。
“我不太懂下棋阁下。”这位有着一双银灰色眸子的年轻男巫语气非常紧张。
“很简单我来教你。”瑟普拉诺丢下棋子然后从茶几下面的抽屉中抽出一本圣经把右手按在圣经上很庄重的说道:“过河的卒子能吃马。”
接着他把手从圣经上拿开对着科尔费力的扯出一个微笑道:“既然我回答了你一个问题那么我希望你也能按着圣经回答我一个问题。”
他将手边的圣经推到科尔的面前。
科尔有些不安的看着圣经上有些斑驳的金色字迹嘴角蠕动了一下。
他的身后几个强壮的身影似乎不经意的向前挪了一步。
“您想知道什么阁下?!”科尔立刻将手按在了圣经上。
“象棋是一种充满规则的活动它代表着一种秩序:棋子只能按照规定移动。马走日相走田卒子一步一步向前挪。但是如果你的卒子深入到对手的腹地像这样。”
说着瑟普拉诺手中的一枚卒子一步一步向前拱一直拱到对面的帅棋面前:
“像这样一颗卒子能够将死对面的老帅……这对于这个卒子的生命都是一种升华!当然科尔你这样的马是不需要像这个卒子一样冒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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