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遏此时的形象有些滑稽, 头上身上湿淋淋的, 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猝不及防之下虽然套上了风衣, 但那浴巾下摆还是露在风衣外边, 再配上那大变的脸色
他大约从未这样局促狼狈过吧
不过白小湖没顾得上观瞻他的形象,她看看陆遏, 再看看怀里浑身僵硬的胖猫,再看看陆遏。
陆遏是货真价实的, 猫也不是假猫, 这毛茸茸暖烘烘沉甸甸的触感,假也假不起来啊。
所以, 猫不是陆遏,陆遏并不是猫
她一直以来都搞错了
“你你你, 这这这, 猫猫猫”白小湖张口结舌,“你不是猫”
陆遏眉心乱跳, 第一次被问到这样滑稽的问题“我为什么会是猫”
“可是,这猫”
“这是我养的猫。”
“你养的”
白小湖惊呆了,然后突然发现这个房间角落里有猫窝, 猫碗,猫砂, 她原本不知道这些的, 但这几天和猫接触下来, 就去了解了一下养猫的一些事情, 这里显然就是长期养着猫的样子啊
再低头看猫,对上了一双强装镇定无辜乖巧可怜的猫眼,行了,这下还需要说什么所以,她被一只猫给骗了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问话声把她的魂拉回来。
“啊这这个”白小湖脑子一片混乱,下意识把大肥猫举起来对着陆遏,挡住自己的脸,“是这只猫骗我来的”
肥猫如水,整条身子拖得老长,露出脆弱的腹部,它抖了抖,对着自家主人乖巧地“喵”了一声。
陆遏额角跳了跳,眼前这一幕实在是太荒谬了,他深吸一口气“你先从床上下来。”
白小湖立刻把猫一丢,蹭到床边,下地,穿鞋,但刚才上床时一只拖鞋被她踢到了床底下去,她伸出脚丫子够了够,左右扫了扫,没找到。她对陆遏呵呵笑了笑,弯腰一眼瞄到了床底下的拖鞋,嗖一下拽出来,套到了脚上。
陆遏目光落下去,看到的是她光着脚丫子在拖鞋里钻啊钻,终于端端正正地穿好了,并且她还披散着头发,穿着一条即便袖子长裙摆长,但十分宽松一看就是睡裙的白裙子。
他眉头跳了又跳,脸色变了又变,想说什么,但意识到自己此刻形象也不太对,努力稳了稳气息说“你等一会。”迅速地扒拉了几件衣物往浴室里走,还不忘来一句“就在这呆着,不准偷偷跑掉”
说着把门一关。
白小湖吓得一哆嗦,鼓了鼓脸,好像生气了啊
她瞪着蹲坐在床上仰头看她的肥猫,伸手疯狂它的大胖脸“到底怎么回事你根本就不是他,只是他养的猫,你还骗我骗我,现在好了,翻车了吧”
她大约也想明白了,这猫是陆遏养的,和他不说朝夕相处也常常接触,身上带着陆遏的气息很正常,刚才它就在狂蹭他的床。
而为什么在她问它是不是陆遏时,又伸爪又眨眼地给与肯定答案,那是因为这猫成精了啊它能听得懂人话,为了骗吃骗喝才那么做的
而她一开始就把陆遏当成猫妖来看待,对于他能够变成猫这件事完全接受良好,一点怀疑都没有就相信了。甚至昨天陆遏过来问她有没有见过这只肥猫,她还自己找理由说陆遏是不记得他变成猫时的事情才过来问的。
想明白前因后果,白小湖捂着脑袋一声,啊啊啊她怎么会这么蠢
现在好了,她三更半夜跑到陆遏的房间里来,还被抓个正着,还碰上人家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想想刚才陆遏那臭脸的样子,她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她看向门口,不行,从门口出去,就是要从写字楼内部下去,撞上人怎么办,障眼法也得看场合情况,近距离下大变活人还是很难的。
从窗户原路返回
她瞅着半开的窗户,刚想挪动步子,咔嚓一下浴室门又开了,陆遏穿着一身黑的长衣长裤出来了。
白小湖瞪眼,你是进去穿衣服还变魔术去了,速度这么快
陆遏显然都没浪费时间给自己身上擦一擦,脖子上还有水珠,衣服甚至因为打湿了而有些黏在身上,头发也依旧在滴答滴答渗水,但他根本不管这些,目光落到白小湖脚上。
白小湖的脚尖已经朝窗口转,身体也转了一半过去,一副要落跑的样子。
在陆遏的目光下她慢慢地收回脚,站直身体,对陆遏笑。
陆遏走到那挂衣服的长杆前,挑了一件干净的风衣,抛给白小湖“穿上。”
“啊”白小湖拎着衣服,一脸莫名。
陆遏脸色臭臭的,抽了一根毛巾擦头发。
她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给自己套上了。
这时她才发现,那条衣杆上挂了好几件风衣,都乌漆嘛黑的,纵使款式有些不同,也看不大出来。
她不禁想,自从他发觉自己可能要偷看偷摸他的屁股后,深觉屁股发凉,节操告危,这个男人立即火烧眉头地到处去物色风衣,甚至还让人给他赶制,直到风衣上身遮住屁股,他才终于有了安全感,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场景自动带入一只火烧屁股的猫啊,想想还真是可爱呢
白小湖忍不住牵了牵嘴角。
陆遏就默默地看着她。
白小湖忙咳咳两声,借着把头发从风衣衣领里拿出来的动作掩饰了一下,然后对着他重新露出一个礼貌微笑。
陆遏拉出一张椅子放在白小湖身边“坐。”他自己从保温壶里倒了两杯水,顺便在窗边看了看下面,然后一杯水给白小湖,一杯给自己,他坐在床边,看着白小湖“想好怎么说了吗,为什么出现在我房间里”
额,这个还真没想好。
白小湖脑筋转动。
怎么办原原本本说真话吗但他会相信吗
但说假话,说自己晚上闲着没事到处晃,一不下心晃到了在二十四楼的他的房间里面这个更像是胡扯吧
她不说话,陆遏喝了一口水,先说了。
“你说你是跟着大盘来的”
大盘
陆遏指了指那只猫,猫小心翼翼地躲在白小湖的椅子后头,但那庞大的身躯实在是藏不住。
白小湖恍然道“它叫大盘啊。”似乎是比陆遏这个名字更适合它呢。
陆遏又道“它喜欢翻窗户进来,你也是从窗户进来的”
白小湖犹豫了一下,点头。
陆遏倒是不意外。
这房间只有一扇门,而且一直反锁着,如今锁也是好的,她要么会穿墙术,是穿墙进来的,要么就是从窗外进来的,虽然他刚才看过,从这里到一楼,墙壁上都光滑平整,并无落脚之处。但见识过白小湖的种种奇异之处,她再展现什么特别的能力,似乎也不值得奇怪。
“所以,你跟我的猫难舍难分,特意追过来和它继续玩”
白小湖迟疑地咬住杯口,有一下没一下地啜着水“我”
看出了她的为难,陆遏也不逼问,她身上大约有很多秘密,或许她不会说,或许是不到时候说。
他站了起来“既然你这么舍不得它,正好我要出去一段时间,我就把它托付给你了。”
他一把捞起要逃跑的大猫,塞进白小湖怀里,白小湖连忙放下水杯,手忙脚乱地抱住。
陆遏道“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白小湖跟着他走到门边,在他开门的时候突然豁出去了,开口说“陆遏,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是一只猫”
陆遏动作一顿,高大的背影沉默片刻,回头目光晦暗不明地看着她。
他们站在房间门口,旁边就是浴室,房间里的灯光不太能够照到这个地方,白小湖一半身体还被光照着,陆遏则整个人隐没在阴影中。
白小湖的声音充满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冷静,声线放沉了至少三个度,她看着陆遏说“你是一只猫妖,有着九条尾巴,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只是后来分开了,我这次是重新来找你,我们以前见过的,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她说完,等着陆遏露出疑惑、不信、迟疑的表情,说他一点印象都没有,然后她就会告诉他,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猫妖的血脉觉醒,你就会记起一切,还能重新变成猫的样子。
她目光坚定,表情沉着,身上穿着的风衣外套将她的气质都衬出了三分郑重肃杀。
陆遏眼瞳深深地低头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开口“所以,你把这只肥猫认成是我”
白小湖“”目光顿时变得闪躲起来,这个问题
“还给它吃了为我准备的鱼干。”
白小湖“”表情沉着也不再,想想某晚还自认为看穿一切地给他换了一碗清汤面,好尴尬
“觉得它是我所以追到这里来,坐在我的床上对它揉揉抱抱。”
白小湖“”什么郑重,什么肃杀,都是幻觉,幻觉,她整个身形都矮了三分,肥猫都快抱不动了,“这个,这个”
陆遏靠前一步,微微俯身,声音轻而低柔“你抱它的时候,真的觉得抱着的是我吗”
白小湖觉得脸有些热,一定是错觉,错觉,都是这个男人身上太热了,气势还贼强,她后退一步,磕磕巴巴说“这个,也不是啦”
陆遏却不放过她,又上前一步,挨得更近,双目明亮地直视她的双眼“你说我是猫,你说我们早就认识,你对变成猫的我如此亲近,那么对于人形外表的我,要不要也揉一揉抱一抱”
他把脸靠近过来,似乎等着她动作。
白小湖又后退一步,撞上了墙壁,被眼前放大到极点的俊脸震住,看进了他深邃幽静却似有小光点在闪烁的眼瞳里,并且在那里看到了自己仓皇无措的影子。
她一下子就变得更无措了,心砰砰乱跳,呼吸到的都是他身上残留的清冽水汽和淡淡皂香,仿佛被逼到陷阱里的无助幼狐,双颊不受控制地升温。
她心里一慌,把手里软咚咚装死的大猫往陆遏脸上一糊,打开门就跑了出去,然后僵住。
一旁靠着护栏站着两个聊天的家伙。
这写字楼内部成一个类似回字形的格局,原先的办公区都被改造成卧室之类的,走廊又宽又大,一边是玻璃护栏,此时两个男人正站那,在一盏小小的顶灯下说话。
是余瑾和林涛。
白小湖呆呆地看着他们,他们也看了过来,然后露出惊悚非常的表情,甚至滑稽地张开了嘴。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后的门,似乎不敢相信她是从那里面出来的。
不对,他们这楼里,这个楼层,这个时间点,就不该出现雌性生物好吧
三人都石化了,林涛正要说话,白小湖身后传来脚步声,陆遏抱着猫,顶着一头有些乱的湿发走了出来,淡定地对两人道“这么晚还不睡”
“在、在说明天出发的事。”
陆遏点了点头,把猫递给白小湖“接下来几天,它就拜托你了。”
白小湖呆呆地看过来,对上陆遏的眼睛终于像明白了什么,接过猫“我,我会照顾好它的。”
转身就走。
陆遏没直接跟上,而是对余林两人说“她是来拿猫的。”
两人“是是是”骗鬼呢,拿猫需要这个时候,需要这个地点,需要脸颊红扑扑的还披着个他们老大的风衣
陆遏淡淡地扫他们一眼,封口意思显而易见,两人同时做出给嘴巴上拉链的动作。
陆遏满意了,转身跟上白小湖,给她按了电梯。
电梯里,两人谁都没说话,白小湖抱着个沉甸甸的大猫,好像捧着一块石头,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一路安安全全顺顺利利地出了写字楼,没有再碰上人,陆遏把人送出来几步“我就不送了,被人看到影响不好。”
白小湖低着头,露出一个秀发柔顺的头顶,陆遏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摸了摸“以后少一点胡思乱想,等我这次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白小湖抬头茫然地看着他,意识到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说的猫的事,但是这能怪谁,怪她太操作太蠢,完全无法取信于人。
对于认错了人,哦,是认错了猫这件事,她也觉得很丢脸好吗
她一转身,朝围墙那边跑去,轻轻几个借力就翻过了墙,跑到她那边去了。
陆遏站在原地看了很久,此时才敢放任自己的心跳肆意开,一声比一声响亮。
在看到她裙摆洁白地坐在自己的床上,小脸惊愕地看过来时,他的心跳就开始不受控制了。
如果这次桐城之行能够告捷,或许他也可以不再迷信自己的预感,可以相信日子还很长,不再束缚自己的心。
而另一边,白小湖跑进自己的房间就开始无声的“啊啊啊啊啊”,一边疯狂揉搓猫猫“都是你,都是你让我显得这么蠢他一定会觉得我连个猫都能认错成他,脑子是不是有毛病,说的话肯定也都是臆想,啊啊啊,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他摊牌的”
揉得猫喵喵直叫变形了都,她才松开手,猫立马跳下床,跑到桌上和早早飞到这里避免误伤的大魔鸡待在一起,一猫一鸡开始大眼瞪小眼。
白小湖瘫在床上,懊恼得不行,又想到男人对她步步逼近时,她当时那个心慌意乱。
奇怪,她慌什么人家又不可怕,可是当他靠过来,目光紧紧地锁定她时,她的小心脏真的是完全不受控制地乱跳,脸还热热的,眼睛都不知道该放哪里,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她摸了摸自己还有些发热的脸,有些怔了,然后嗷呜一声,钻到了枕头底下去。
第二天是出发的日子,一大早仲阳小队五千余人就整装出发,温连生代表白首小队来送他们,并且准备了礼物,五千余抗干扰套餐,这是白首小队额外赠送的,之前那七十万套,都交给了基地,由那边同意分配。
除此之外,还有一小箱核桃一样的东西,能有几百颗。
陆遏拿起一个“核桃”,摇了摇,里面有一个颗粒滚动的声音“这是什么”
“这是天还没亮的时候小湖给我的,里面的东西吃下去后,就算受了极重的伤也能够吊住一条命,需要时再用,外面这壳一破,能量就会泄露,她说你知道能量泄露的后果。
陆遏自然知道,就如那红果子一样,会引来周围的丧尸,一个不慎可能就被丧尸包抄了。
他笑了笑,看向围墙那边的家具店,目光柔和“她人呢”
“说昨晚和猫玩游戏玩太久,现在可能还在补觉。”
陆遏道“那你替我谢谢她,走了。”
白小湖躲在被木系异能者催生出来,爬满了围栏以挡住窥探着目光的爬藤植物后面,看着仲阳小队的车子一辆接一辆地开出去,轻轻叹了口气。
这人走了呢,不用见面尴尬了,可是这一走,她不由得有些失落起来。
仿佛这个地方没有了那个人,就一下子变得空落寂寥了起来。
至于跟着一起走,她没那个想法,人类的车子实在太可怕了,她无论坐几次都无法适应,只能勉强坐坐敞篷的慢车,而且只能坐很短的时间。
不过一转头看到那两只你啄我一下我挠你一下,在试探对方实力的黑鸡白猫,她翻了个白眼,寂寥个屁啊,这两只凑一对可热闹了
她不再多想,准备多做点像样的事情,以后在陆遏面前洗刷一下蠢蠢的形象。
她去了药厂那边,上次过来,她就想在防御上做点什么,让她的护卫团们能够轻松点,她在空间里找到了一种灵植。
这种灵植被称为看门藤,又叫守卫藤,表面上是一种很普通的爬行藤蔓,贴着地面生长,和杂草一混就完全不显眼。一旦察觉到有陌生气息靠近,就会迅速伸出藤条将对方捆起来。
这种藤一般用于种植在灵田周边,防止有人偷盗或灵兽踩踏,或是种植在灵府外头,也能稍稍起一点作用。不过这种灵植有些笨,所以往往容易误伤,而且它除了捆缚这个技能,没别的本事,只要稍有实力和头脑,毁去它是十分容易的。
但如果将它种在药厂农场周围,护卫团的压力会小很多,而有护卫团的存在,也不怕它误伤了无意中靠近的人,或者被人毁掉。
最最重要的话,这藤抓闯进来的飞鸟小动物什么的,那是特别灵,对雷公树很有保护作用。
白小湖就斗志昂扬地跑去种藤了。
同时还移出了许多红果子树的树苗、幼树,让人种在雷公树林外头。
远处,楼房拆得差不多了,肖哥眼看着自家兄弟们在这藏不住了,就把人召集起来“听着,今天我们必须行动了,一会儿你们假装被抗感染药治死了的人的家属,去药厂闹事,引开他们的注意,我就带人去挖树,机灵点知道吗”
“知道知道,医闹嘛,末世前新闻上见多了。不过,仲阳小队的人还没走远吧,现在就行动,会不会太早”
“早个屁,再晚就没机会了。听我的,开始行动”
白小湖正在和人讲守卫藤的特点“这个爬藤啊,一开始你们就围着它们多转转,没事和它说说话,让它们记住你们的气息,等它记住了,就不会攻击你们了。有陌生人靠近它们三米之内,它们会做出反应,就是叶片拍打地面,这是提醒你们有情况了。陌生人靠近一米之内,它们就会自己出手了。”
张猛这个大块头傻傻问“那咱们现在围在它身边,它怎么没反应呢”
白小湖白他一眼“我在啊,我让它别攻击的,不然你看着。”
白小湖碰了碰爬藤的三角形叶片,发出张猛是敌人的信号,刚刚扎根在土里的爬藤嗖的一下伸出了一根暗绿色的细藤,把张猛捆了起来,同时其余藤蔓上的叶子拍打地面,做出示警。
而且这拍打声还有着特定的频率,只要不聋绝对不会听错。
众人奇妙地看着这藤,张猛挣扎了一下“捆得正结实啊。”
白小湖挠挠头,关于这藤还有很多东西可以说,但更主要的是让这些人自己探索,她就说“先种,种下去再说。”
她在仓库里放了好些捆藤苗,众人去搬过来,然后沿着药厂外头开始先种,隔着好几米种一棵,到时候藤蔓向两边伸展开,会互相交融在一起,分不清是这一棵的,还是那一棵的,如果上头再种上一带低矮灌木,就能够把守卫藤完全遮掩住了。
种着种着,忽然呼啦啦来了一群人,穿得破破烂烂,头上扎着白布,手里举着血淋淋的牌子,一副哭丧的架势,过来就哇啦哇啦地嚎。
白小湖在药厂里面都被惊动出来,看到这些人正纠缠自家护卫们,皱了皱眉“他们在干什么”
潘谷听了一耳朵回来“说是他们的亲人被感染后用了我们的药,没救回来,这些人是来讨一个公道的。”
抗感染药不灵的情况不是没有,使用方法不当或者过了保质期,都有治疗失败的可能,他们卖这药水前就说过,不是百分百有效,一切后果自负,所以上门闹事的这还是第一回。
白小湖点点头,倒也没有怀疑,看到自家护卫们拦得狼狈,她走了出去,双方都停了一下。
白小湖对自己人道“退后,正好让你们看看这些爬藤的厉害。”她看这面前闹事的人们“动手”
嗖嗖嗖
一一条条匍匐在地的爬藤飞快抽了出来。
闹事的人们正因白小湖的话而警惕,但他们警惕的对象是人,却不想脚下飞出一条条绿色的带子将他们腿脚一缠一勾,或者将他们的双臂连同着上身都捆了起来,接着爬藤一扯,闹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扯倒在地,哀嚎不止。
啪啪啪
三角叶片齐齐拍打地面,发出示警。
白小湖看向自己这边呆愣的人们“怎么样”
众人忙回神道“厉害厉害”
与此同时,农场这边,肖哥带着几个人在这等着,听到药厂那边闹起来了,可这边守卫的人就跟没听到似的,半点不挪窝。
“靠,这纪律性也太强了,挪个窝会死吗”
他还没埋怨完,药厂那边就安静了,肖哥心里一突,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一咬牙“不管了,你们冲出去绊住他们,我去挖树”
小弟们非常听话,哪怕是需要牺牲自己的战术,也毫不犹豫地冲了出去,守卫种植区的人只听到啊呀呀几声喝声,几个穿得灰扑扑脏兮兮的人扑了出来,其中其中之一还哗啦一下洒出了满天的灰粉。
这边守卫有两个中招了,但也没有慌张,其余人立即涌了过来,与人打在了一起。
一边是经过严格训练被仲阳小队的几位大咖教育过,一边是流氓混混的风格,专门出掏裆之类的阴招,身上还带着各种暗器,一时间没立即分出胜负。
肖哥瞅准时机,立即冲着那蓝幽幽的树林跑去,只是眼看着都翻过篱笆墙,要摸到树叶了,他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靠,这里还藏着一个守卫
两人打在了一起。
也就是这时,又有一波人冲出来。
他们趁着肖哥和肖哥的小弟们绊住了守卫,以雷霆之势冲了出来,三个去了树林,两个去了花田,明显是要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边冲,其中一个还低声说“取走样本,其余不留”这些人手里拿着微型炸、药,显然是要将这里毁掉,只不过为了取到样本,不得不近距离操作罢了。
就在他们冲进树林前一刻,那个和肖哥缠斗的守卫喊道“不要”
肖哥也一脸懊恼,完了,有人要在他前面完成这个委托了。
他蹲点蹲了好多天的
他愤愤地看向这个阻断了他发财大计的守卫,却发现这人的表情有点奇怪,愤怒与惊恐交杂,偷个树叶,不至于惊恐成这样吧
下一刻
“啊啊啊啊啊啊”
一片电闪雷鸣,蓝紫色的光芒笼罩大地,肖哥惊骇看去,只见整片蓝幽幽的树林都在放光,哦,或者说,放电,电弧雷光刷拉拉地闪,而那三个冲进树林的人被死去活来地电击着,噼里啪啦直抽搐。
蓝紫色的光芒照耀着他们的脸,他们的身体,他们惊恐的眼神和大张的嘴,最搞笑的是他们还保持着奔跑的姿势,就显得扎着手、迈着腿、倾着身,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肖哥眼里印着闪电,看得呆滞了,半晌咽了口口水,我滴个姥姥啊,这尼玛是什么树林啊,这是埋了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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