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遏叮嘱蒋胜天做好保密工作, 并照顾好这十六人, 就带着王佐超几个出来,让他们把仲阳小队其他人整顿一下, 可以归队休息了。而他到一边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通就问“她回去了吗”
温连生看着在那一边和人说话,一边还在吃的某人, 表情都有些麻木了“嗯,回来了。”
陆遏挂了电话, 庄青载赶紧凑上来“大哥”
陆遏皱着眉看了看他“我还有事, 有什么话明天再说。”直接就步行离开了。
庄青载愣了一会儿,不确定地问万佐超几个“这个意思, 是我明天能去找他了吗”
万佐超几个笑笑没回答,老大的私事他们才不掺和。
不过等庄青载兴奋地离开后, 立即对起了眼神。
他们老大不太对劲啊, 说起来他不是个专横独断的人,但要做什么事情也不需要先和谁商量一下才能决定, 可这次他却说要先商量一下,和谁商量
不过比起这个,他们更关心的是, 那个发卡到底是谁的老大显然想要为其掩饰什么。
林涛和包子都看向万佐超听说老大把那个小姐姐带回来了,你见过喽, 那发卡是不是她的
白小湖来时, 两人都已经来胜天小队帮忙了, 只有万佐超还在队里, 万佐超抬了抬眼皮见到人了,非常漂亮,但没有戴发卡。
两人有点失望,不过立即振作起来“走走走,快回去,老大这么急着回去肯定有原因,跟上就知道了。”
两个小队离得很近,陆遏步子快,走路也不过两分钟就到了,直接朝休闲区而去,万佐超几个坐车,虽然是后出发的,但也没迟多少进门,跟着他后面也进去了。
休闲区里及旁边的活动厅现在可热闹了,陆遏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茶几空盘子空碗,白小湖被人围在沙发上却依然神情悠闲轻松,抓着一盘小饼干咔嚓咔嚓,一边和身边人说话,她身边坐着的是时剪和另外几个女人。
一副众星捧月的样子,那只小黑鸡也有人给它剥瓜子,嗑瓜子磕得无比投入。
周围远远近近都是偷偷瞧她的人,不过那眼神有些奇怪,主要是比较惊奇呆滞地瞄那桌上的空盘子。
看来她和大家相处得很好。
陆遏的目光落到了白小湖头上,一圈的碎钻发卡,有一处显然少了一枚,那里一团头发就显得松松的。
他慢慢走了过去。
大家看到他,原本轻松的气氛就有些生硬起来,仿佛员工团建遇上不苟言笑的大老板。
陆遏道“你们继续玩,你能跟我出来一下吗”后半句对白小湖说的。
他侧脸看来,五官在灯光下英挺立体,眼眸敛着某种深意,气场沉静而强大。
大家都看向白小湖。
而白小湖吃东西吃嗨了,整个狐狸都处于一种很放松很愉悦的状态,早就忘了不久前被他盯得直冒汗的可怕经历,于是很自然地站起身,还不忘揣上了那碟香香脆脆的饼干“好啊。”
倒是小魔鸡立即抛弃瓜子飞到了她肩膀上,不肯一只鸡独自呆在这陌生的环境里。
时剪皱了皱眉,想跟上,温连生笑道“他们有话说,就别去打扰了。”
事实上,他也敏锐地察觉到,好像是发生了什么。
他转头看去,那两人一前一后地出去,正好撞上了后面进来的万佐超三人,而那三人的表情也很奇怪,一个个猛盯着白小湖的头顶看。
白小湖也觉得这三个家伙好奇怪哦,一个看起来成熟稳重,下午好像见过一面;一个头发自然卷,样貌清俊;一个娃娃脸,看起来比潘谷还小,但看自己的目光也最诧异。
所以,干嘛盯着自己脑袋看啊,她头上又没长花,她摸摸自己的头,莫名地回望。
正盯着她满头发卡,内心震惊的三人被这个表情一看好萌,妥妥萌妹子啊这是
陆遏予以淡淡的目光警告,三人立即收回目光,目不斜视地继续往里走,假装自己从来没有歪过眼。
白小湖觉得他们有点傻傻的样子“他们干嘛”
陆遏看了她一眼“没什么,眼神不太好。”
“”白小湖半信半疑,真的吗
写字楼周围种着很多棵树,有花树也有着高大的常青树,写字楼的后面还有很大的一片草坪,不像胜天小队那样堆满了杂物,而是被维护得很好。
上面同样种着不少花草,有着模样奇特的石头和石亭石桌,还有好几条弯弯曲曲的小径,草坪过去就是河边,沿着河一带有一片稀疏的竹林。而竹林的另一边,靠近酒店的地方,还建了几个仓库。
所以仲阳小队别看说是只有两栋大楼,其实占地面积很大的。
这还不算离这里稍微有一段距离的养殖种植园。
此时草坪周围有一些人在散步,陆遏把人带到河边安静的地方,确定没有人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才从口袋里拿出来那个发卡,同时注意着白小湖的表情。
借着边上路灯灯光,白小湖看了看“这是什么”
陆遏“不觉得很眼熟吗”
白小湖吃了一块饼干“你这么说,是有点眼熟的样子。”不过在哪里见过呢
她和她肩膀上的那只黑鸡一起歪着头看着这发卡,傻得一模一样。
陆遏看向她头上。
白小湖摸了摸自己头上“干嘛又看我头上”她摸到了发卡,然后想起了什么,拔了一下来,和陆遏手上地摆在一起,两个发卡很像,但不完全一样,造型上有点不同。
白小湖恍然大悟“你这个和我头上的好像啊,你想问这是哪里来的吗那要去问时剪,这是她拿来的。”
陆遏“”陆遏本是急迫而凝重的,想问她是怎么做到的,想问她是什么人,想问她出现在球山,到底是偶然还是什么,但对上她这完全不在同一个频道上的脑回路,他都要被弄得没脾气了。
甚至觉得郑重其事的自己也有点傻。
他无奈地说“这就是你头上掉下来的。”
“啊”可是不太一样啊,白小湖又拔了一个发卡下来,那处的一缕头发一下子少了两枚发卡,散落了下来,垂在她脸颊边,她也不理会,比对了一下三个发卡,发现竟然长得都不完全一样,各有特色,这么一看,好吧,好像是同一套哦。
时剪盘发的时候,她光顾着从镜子里看她怎么弄头发了,没太注意这发卡一个个都长什么样。
“可是什么时候掉的,又怎么会在你手里你在哪里捡到的。”
“胜天小队,十六个感染者,被破坏的玻璃。”陆遏直接说,他发现对她就该直接一点,她不是听懂了当没听懂跟你打太极,她是真的会听不懂
他每说一句,白小湖的脸色就有些变化,她实在不懂得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即便灯光有些朦胧,她脸上的诧异和一点点小心虚还是被陆遏看得一清二楚。
白小湖眼神闪烁“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把发卡落在那里了吗不是,不能光凭这个就说我进去过吧”
陆遏默了一会儿才道“是不能,但你此刻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白小湖瞪他“你诈我”
陆遏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觉得特别冤枉,他真没这个意思,而且她还需要诈吗,自己就把什么都摆在脸上了
白小湖有些泄气地坐在一颗石头上,扯了扯旁边一根竹子上的叶子“早知道这么容易被发现,我就不爬窗了。”还绕了好大一圈,跟做贼似的。
她抓着竹叶戳了戳脸,然后给吹飞了,抓起饼干咔嚓咔嚓地啃,啃得特别重。
陆遏见她这样孩子气的举动,是彻底严肃不起来了,坐在斜对面的一块石头上,温声道“那十六个人已经基本没事了。”
白小湖点点头,她知道啊。
“之前你要接触那些感染者,就是为了救他们”
“不是啊。”白小湖很诚实地说,“我那时也不确定能不能救他们,我就想近距离看看。”
正有些愧疚没有答应她,让她要去爬窗的陆遏“”
“你是说,这是你第一次救感染者”
“嗯。”
“那你能够救所有的感染者,还是只能救那十六个人”
白小湖想了想“人不在我面前,我不能确定,不过,应该都可以吧。”
给那十六个人拔魔气,好像也没遇到什么困难。
她想着芥子空间还需要人头点她管救了感染者后从感染者身体里飞出来的对芥子空间有好处的东西叫做人头点,反正她也不知道那到底叫什么那她就得救很多感染者才行,她都打算明天起主动找感染者去,但又担心惹出什么事端来。
索性就问陆遏“你知道哪里有很多感染者吗”
“你还想救人”
“对啊。”
陆遏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笑,神色变得柔和了许多,他说“感染者会在一两个小时内彻底尸化,所以不可能长久存在,但基地每天都会出现很多感染者,你如果去开个店摆个摊,说专门治疗感染者,会忙到闲不下来。”
白小湖眼睛一亮“可以这样吗”又有些担心,“我不会被抓起来吧”
从她得到的记忆来看,能够治疗感染者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一个小小的普通治疗型异能者,都能够成为被各方势力争夺的重要资源,她担心她一冒头就会被人敲晕抓走。
然后关在黑黢黢的什么地方,专门为某些人治疗感染者,成为敛财的工具,或者直接被送入什么地下研究院,被切片研究之类的。反正都很恐怖。
陆遏有些意外了“你还知道这个”
白小湖说“当然了,我又不傻,当周围的人都太没用的时候,就不能显得自己很能干,会被嫉妒被迫害的。”
这是二哥说的,哥哥们的教导她都记得很牢的。
陆遏说“你就不担心我嫉妒迫害你”
白小湖脱口而出“不会啊,你也很能干的”能够徒手劈雷的人,能干到不行了好吗
陆遏一时语噎,看着少女好像自己说的是真理的理所当然的样子,他比很多人说过实力强,被很多人崇拜畏惧,但只有这一次,心里竟生出诡异的愉悦感。
因为夸他的人是她吗
陆遏咳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然后就有些无奈了,心想,你是不傻,不傻能这么短的功夫就被识破了事实上,就算没有这发卡,他也已经怀疑到她身上了。
她露的马脚实在太多了。
而这个小傻子,他都拿着证据放在她面前了,她都还不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
这个小姑娘,这样的能力,这样的性格,这样的头脑,又是这样的容貌,不好好护着,三两下就能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陆遏心里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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