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审神者准确无误的调试, 清少纳言降临到了自己袭击宗三左文字的那户院子。
农舍还是一副废墟的样子, 宗三左文字抱着自己的本体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声音后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
“你一直在原地等着我吗”
“嗯,我想你很快就能解决掉问题, 回来和我交换的吧。”
“你在这里待多久了”
“两天。”
清少纳言问什么宗三左文字就不急不缓地回答上,清少纳言倒是觉得这样子轻松多了,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收敛了攻击性的样子,还是可以好好对话的吧。”
“不, 我一直是这个样子,只不过见到你的那份心情现在有所收敛罢了。倒是你, 清少纳言, 你的真面目, 什么时候能再次呈现在我面前呢”宗三左文字忽然逼近清少纳言,平视着他。
“我的真面目”
“嗯。所以,现在我不能回答你的其他问题了。”宗三左文字转过身, “虽然很遗憾,但这里并不是我所应该在的时空, 我也该走了,再会了,少纳言阁下。”
“我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清少纳言上前一步,拉住了宗三左文字。
宗三左文字转身拉住了清少纳言的手, 又上前拉了一步, 两人靠得很近, 即使是轻声的话语也听得清清楚楚,“这回是你拉住的我呀,你是少纳言阁下,而我”
宗三左文字扬起了一个微笑,那是少有的,清亮得如同透彻的湖水一般的笑容,带着愉悦的语调,“是你的剑。”
小型时空转换器被启动了,与此同时,宗三左文字恰到好处地消失了,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了清少纳言一人。
清少纳言握紧了自己的本体,然后拔开,清泠泠的刀身上映出了自己的面庞。
真是的,这不是越来越让人困惑了啊
怪不得三郎就算带着历史书来到了战国时代,也不愿意翻开好好看看。
得知了未来的些许信息,却将现在更加复杂化了。
不管是不是自己所猜想的那样,也只能顺其自然了。
就在这样的关头,意外就发生了。
三好三人众包围袭击了幕府大将军的所在地本国寺,与明智光秀率领的织田军,以及细川藤孝的等人的军队,发起了对峙。
因为担心明智光秀的安危,清少纳言就返回了本国寺。而同时也使清少纳言在意的一点是,三好三人众的一员,正是三好政康。当初暗杀了前任将军足利义辉的一员,并夺走了三日月宗近。
在这样的对战中,三好政康会将三日月宗近带在身上吗
清少纳言隐藏在本国寺以外的树枝上,观察着情况。虽然三好三人众已经包围了本国寺,但却仍然没能成功入侵。
这种包围圈下,想要无声无息地进入实在是有些困难。
“稍微使用一下八咫镜的力量吧。”清少纳言试着将灵力注入到八咫镜中,想象着自己刚刚拿到它时它放出光芒时的感觉。
“怎么了是白天吗”
军阵中的士兵忽然惊慌失措地喊道。
“刚刚明明是夜晚啊,为什么为什么会有太阳”
“好刺眼”
他们所见的不是太阳,而是闪耀着光芒的八咫镜。
趁着士兵们眼睛无法适应而暂时性失明的短暂几秒,清少纳言飞快地穿过了包围圈,从本国寺的围墙跳进去了。
与八咫镜能够扭转时空的力量比起来,做到这些简直不值一提。
八咫镜果然还是和天照大神有关的吧,这样的神器,天皇居然都没有供奉到伊势神宫,而是默许了安倍晴明留下来给自己。但想到明宽天皇就是自己曾经教出来的学生,似乎又是合情合理的了。
本国寺里面还是灯火通明,大家都在紧张地应对准备着,有序地行动着。
“清君”
清少纳言好运地碰上了认识的人,那是刚好路过这里的细川藤孝,他向周围的士兵示意,让他们不必对清少纳言警惕。
“我听到了消息,过来助明智光秀大人殿下的一臂之力的。”
细川藤孝挑了挑眉,“刚刚外面发生了异象,你是趁着那股骚乱进来的吗即便那样也不可思议了。”
细川藤孝从明智光秀那里听说过清少纳言的实力,是百里挑一的剑士,以及是织田氏的忍者,“但从我的角度,我还是想说,能拜托你保护一下足利义昭将军吗我们会坚守在这里,都是为了保护好将军。我是将军的家臣,而明智光秀和你是织田氏的家臣吧。明智光秀殿下会和我们一起作战,就是为了不让织田氏陷入劣势。所以,能拜托你吗”
如果自己去见了明智光秀,估计他也会这么说吧,这是为了织田氏的未来,为了织田信长的天下布武。虽然这话放在“明智光秀”上有些难以置信,但是从之前的相处中,清少纳言感受到了他是将织田信长视为织田家的救世主的,怀抱着这样的心情。
“果然历史还是得自己用眼睛看着啊。”清少纳言叹了口气,“那么,我会保护好足利义昭将军的。你就放心地在前线作战吧,祝君武运昌隆。”
足利义昭将军的住所可以说是本国寺最安全的地方了,甚至听不到外面的腥风血雨。
但即使如此,足利义昭将军还是害怕得瑟瑟发抖,不安地扭动着手指,在脑海里想过了无数种悲惨的结局,“我听说你是织田氏的忍者,一定很能打吧,一定一定要保护好啊”
“这点你无需担心,本国寺还未被攻破,双方的实力差距也没有那么显著。”
不得不说,将军的这个样子,还真是让人失望。本身就是被织田信长拥护着登上大名之位的,生来就有着“足利”这样尊贵的姓氏,自己没有进行过一场战斗就成为了所谓的“天下人”,而他自己似乎也是这么觉得。殊不知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不过是虚假的“天下人”啊。
“织田信长啊,都怪织田信长当初都说了让他留在京都保护我的,但是他非要回岐阜,才会弄成现在这样,知道我为此担心受怕了多久吗”
清少纳言没有回应他,就是笔直地端坐着,室内只剩下足利义昭歇斯底里的喊叫,而在口渴后却没有侍女能够给他递一碗茶。
外面已经开战了,嘶吼声和刀枪声也隐隐约约传了进来,这样的话说明外面的阵仗一定很大。
“将军你知道信长公成名的那场战役吗”
“桶狭间之战”
被冷落了许久的足利义昭忽然被问道,居然一下子连想好的对清少纳言责备的话都忘记了。
“嗯,战场上敌方首领的首级是很重要的,所谓擒贼先擒王。将军啊,你的首级,是这场战争中最值钱的东西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清少纳言挥手斩断了穿透拉门射进来的箭矢,箭矢是如此密集,以至于清少纳言只能保护好足利义昭,而其他守护在足利义昭身边的侍卫,全部都牺牲了。
足利义昭看着满地的箭矢残骸,瘫倒在地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你尽快爬到房梁上藏起来,不要露出身体。”
清少纳言低声说道,声音是冷静而又凝重的,“你好歹是个将军吧,不,既然你是个男人,就好好站起来,爬上去。”
空旷的室内,只有清少纳言一人战立着,凉风从半掩的席子外面吹来,让足利义昭稍微清醒了一点。
那持刀而立的身影,却是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拜托你了。”
这回的足利义昭总是没有说多余的话。
清少纳言长长呼出一口气,从来到战国时代,就想过的情景,今天终于实现了吗
充满着刀光剑影,背信弃义的战国时代,就是这样啊。
“宗三左文字,是我的剑啊而我,现在也是宗三左文字。”
清少纳言睁开眼睛,跑动了起来。
这是清少纳言第一次杀人,真正意义上的杀人。
温热的血液,绝望的嘶吼,以及以死相拼的斗志。
“如果不杀死敌人,只要给敌人一线生机,他都会扑上来反咬一口。强者会伤害别人,弱者会被伤害。”从大江山战场上归来的少女,在晴明身边,只是安静地擦拭着佩刀。
“没想到我也有体会到这种滋味的时候啊。”
解决完了大半的敌人,清少纳言有种身心俱疲的感受,而在接近尾声的时候,其他地方的战场已经结束了,赶过来支援的兵力很快就扫完了尾。
“真是怪物一样的战斗能力啊”站在远处的细川藤孝看到一地的尸体感叹道,头发上,衣服上沾染了鲜血的清少纳言,所持之刀也流淌着血液,就连己方的士兵都不敢靠近,而他那端正的面庞,也透露出一种异样的美感。
“多谢你了,清君,在兵力不足的情况下,还能取得这样的胜利,真是帮大忙了。不然,现在的政局,可是又要翻天覆地地变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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