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笑了一下,她觉得外面的女生有点傻,堵人也不挑个好时机。她身上带了手机,可以打电话求救,而且厕所人来人往,一旦有人看见厕所门关着肯定会发现这里有问题。
江念给傅拙凡打电话,才响了一下,那边就接通了。
还没等傅拙凡出声,江念就抢在他面前开口:“我被人关在文科楼二层的厕所了。”
傅拙凡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说出一个操字。
他急急地说:“我等会就过来,你别怕。”
“我不怕。”江念看了一下周围,厕所的角落里放着清扫工具,她眼睛一亮,对傅拙凡说,“或许不用你过来我就能出去。”
她挂下电话,走到厕所角落,一中的教学楼大多年代久远,每一年都说要翻新,但每一年都没有动静,教室粉刷过多次,看着比较新,但其他的例如厕所,杂物间就还是破旧的模样,门锁也是传统的插销。
即使从外面被插.上,门缝之间仍有空隙。
江念拿了扫把过来,把扫把柄抵在门缝那边,用力撬了起来。江念撬过很多次门,有经验,但没想到这一次,她竟然直接把整个厕所门撬下来。
她赶紧扶住倒下来的门板,才发现可能是门板上方的插销脱落了,才导致江念一撬那门就被撬下来。
门口的女生呆呆的,似乎没想到江念会以这种形式出现。
江念把门板搁到一旁,看向那个女生。五官普通,只能说得上清秀,但是身形却高挑纤瘦,这个人,江念很眼熟。
是那天比赛时撞倒她的女生。
她勾起嘴角,冲女生挑眉:“你把我关进去的?”
女生一边往后退,一边摆手,“不是,不是我。”
江念抬头看了一眼走廊上方的摄像头,摄像头里,红点亮着。
“是不是你,查一下监控就知道了。”
***
晚自修,教务处的办公室灯火通明,江念和那个女生站在一起,两人面前是教导主任还有各自的班主任。那个女生从来到办公室就一直不停的抹眼泪,听得江念有些烦。
她自己还没哭,她在那边哭什么?
教导主任皱着眉,眉间凝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表情严肃,问面前两个女生:“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说看。”
女生抹掉眼泪,刚想开口,教导主任手一指,指向江念。
“你来说。”
江念简单明了地将事情经过说出来,简明扼要,一句不多,一句不少。
“不、不是,我没有故意关门。”江念说完后,女生含着眼泪争辩,“因为我们教室在厕所隔壁,我闻着味道太难受,就把厕所门关上了,我没有看到里面有人。”
江念要被气笑了,一个人颠倒是非的能力怎么那么强。
“那你说要教训我的话也不是故意的?”
“我没说过。”女生坚定地否决,“我真的没有说过。”
“好了。”教导主任抬抬手,似乎不耐烦听她们吵,他把监控室的监控调出来。
监控画面是黑白且无声的,视频一帧一帧地播放,很快,江念的身影就出现在镜头里,她进去厕所,没过一会儿,那个女生也出现了,她很快地关上门,然后站在门口好一会儿。接下来,就是江念把门撬开的场景。
单单从监控视频上来说,是不能说明女生到底是故意还是无意。
而且这个视频,没有声音。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那个女生才能这么颠倒是非黑白地说她。
女生不傻,傻的是她。
老班这时站了出来:“江念是我们班的班长,她的性格我很清楚,有一说一,她这么说应该事出有因。”
那个女生的班主任也站不住了:“也不是我偏袒我的学生,监控里也能看到,虽然是我的学生关的门,但就和她说的那样,是没有注意到厕所有人呢?”
“主任。”那个班主任又说,“记处分的话,可是要记进档案,是一辈子的事。”
“而且江念是吧。”那个班主任看了一下她,“虽然是无妄之灾,但好在也没有出事。”
老班急了:“没有出事就应该让我的学生受委屈?”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教导主任挥挥手让江念她们出去。
“情况我们也了解了,老师商量好会给你们一个结果,现在先去上晚自修。”他说。
江念和女生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教务处在独立的一幢楼里面,从这里看过去,文科楼和理科楼并列在前方。
晚自修时期的校园十分寂静,只有从教学楼窗户里透出的灯光才能证明这里还有许多学生的存在。
江念其实有夜盲症,夜晚如果没有灯光,她看不清任何东西。这其实是她原来世界的毛病,没想到到了这里竟还存在。
江念借着学校总是灯光昏暗的路灯,慢慢往前走。到了晚上,白天的炎热才稍微减下去一点,晚风吹在身上,有一点点凉爽。
“江念。”身后的女生在喊她的名字。
江念理都不想理她,径直往前走。
“你委屈什么?”那女生也不管江念有没有听,自顾自地往下说,“英语竞赛你不帮媛媛也就算了,这次连媛媛的校花你也要处心积虑抢走。”
女生定定地看着江念说:“你这种人,我最看不惯了。”
“看不惯人就能随意伤害别人吗?”
江念回过头,女生站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她眯起眼看,也仍是看不清女生的模样。不过这也不妨碍江念,她勾起唇角,笑着说:“你这种人,我也最看不惯了。”
***
她回到教室,班里的同学估计或多或少听过她把门撬掉的壮举,江念一进来就引起小小的骚动。坐在讲台上的老师一瞪眼,这骚动很快就平息下来。
江念回到座位上,看到傅拙凡时不时转过头来看她,很担心的模样。她回了一个笑脸,看见她笑,傅拙凡的心才安了一半。
晚自修下课后,有好奇的同学围过来,问江念情况,江念不想多说,把自己被关的事一笔带过去,只是简单地回答:“那个门本来就松动了,它倒了并不完全是我的原因。”
同学渐渐散去,傅拙凡走过来,问他:“老班他们到底怎么说,有结果了吗?”
当时傅拙凡赶到文科楼的时候,班主任他们正好带走江念,傅拙凡也想跟着上去,却被江念拒绝了。
这件事和傅拙凡完全没关系,她不想傅拙凡因此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老师他们说要商量,然后给我们一个结果。”江念看着傅拙凡,还有趴到她课桌上的袁诗诗,弯起眼,笑得很好看,“别担心,我应该没有什么事。”
傅拙凡一本书就拍在江念头上。
“你有事还得了,重要的是那个关你的女生有事,怎么说也应该有个大过。唉,当时就应该报警,万一当时你没带手机,手边又没有工具,没被人发现怎么办?”
江念撑着下巴笑,从办公室出来的一肚子气没了大半。
第二天上课前,老班把她叫到办公室。
才刚七点半,温度就上升得厉害,从教室到办公室的那一段路,江念就觉得有汗冒出来。
办公室只有班主任一个人,江念走到班主任面前,看见他有些憔悴的脸。
“江念来了啊,别站着,坐吧。”老班拉了一条椅子过来。
像是要长谈的样子,江念忙道了声谢,在在椅子上坐下。
老班叹了一口气,开始说:“昨天我们几个老师商量过了……”
江念怔怔地听着,虽然心里已经有了预期,听到结果,还是不免有些难受。
老班说,没有确定的证据,他们不能轻易决定一个学生的未来,最后也只是让那个女生做检讨,给她赔礼道歉。不疼不痒的处罚,让江念心里憋屈得慌。可是她也不能说什么,班主任肯定为她做了很多努力。
最后江念站起来,向班主任道谢,接受了这个决定。
“委屈你了。”谈话结束,班主任拍拍她的肩,用这么一句话做结语。
江念勉强笑了一下。
她推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又被班主任叫住。
“我差点忘了,你那天带了手机是吧。”
江念的表情变得僵硬,老班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班主任看着她:“一码归一码,学校的纪律还是要遵守的。这次就算了,但下不为例。”
江念连连保证,才出了办公室。
晚上她忍不住,给弗洛伦发了一条微信。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怎么做。”
过了大概十分钟,弗洛伦才回复。
“抽烟,或者打拳。”
打拳?江念不能想象外表这么清隽斯文的少年会打拳。
他问她为什么心情不好。
江念想了很久才说:“没有心情不好,只是想找你聊天。”
弗洛伦那边应该是有事,回复她的消息一直是断断续续,但却尽职尽责地陪她聊天。
她不想打扰他,没说几句就笑哈哈地说自己困了。其实后来,她翻着和弗洛伦的聊天记录,很晚才睡着。
那个女生的检讨张贴在公告栏里,江念去上体育课时很仔细地看过一遍,话里话外,只说因为自己的大意差点伤害了别人,内容也多是为改正自己而写,没有半点对江念感到抱歉的意思。说好的赔礼道歉,也没有实现。
江念看完没来得及有感觉,倒是和她在一起的袁诗诗生起了气。
别人都帮她生气了,她自己倒也没那么气了。
去操场要路过小洋楼,袁诗诗一看到小洋楼就想到南陈。
“南陈虽然说然是我们班的同学,但大半个学期过去了也没见到他几面,我朋友还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有这么近水楼台的吗?”袁诗诗哀叹完很快又精神起来,“还好很快他就要来上课了。”
可能真的太久没见到主角,江念也不怕谈论起他来:“那我以后看你怎么近水楼台去得月。”
“别。”袁诗诗摆手,“虽然我不怎么喜欢陈桐媛,但有一点我还是要承认,她那张脸长得真不错。她都能被南陈拒绝,更何况我。帅哥还是静静观赏为好。”
江念对她这种行为评价有贼心没贼胆。
“我这是有自知之明。”袁诗诗正色,“而且南陈他,怎么说呢,不太好接近,有时候还会莫名觉得不太好惹。”
袁诗诗说到这里,赶紧拍自己嘴巴:“我怎么说话的,把我们校园男神说成乖戾的恶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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