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C

    褚子晋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上综艺，平白多个兄弟，第二天看到何旭眼神都不太对了。

    何旭察觉到某导师幽怨的眼神，困惑不比当事人少，爆了的不是小师弟吗，怎么老盯着他。

    分班重洗之后的第一个重头戏就是竞选主题曲C位，众所周知初C限定在A班练习生中，由全体练习生选出，而本季更是玩了个大的。

    褚子晋宣布，不参加竞选的A班选手可以获得十票福利票。

    十票！

    现在余下来的练习生也不过84人，再排除参选的人和可能弃票的人，有效票不过七十多，10票几乎可以左右前三的排名了。

    A班的练习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咽了咽口水。

    他们之前都觉得C位非封星文莫属，但现在，手中多了这十票的权利，结局或许会不一样了。

    何旭心中没有其他练习生那么跌宕起伏，反觉得节目组真够损的。

    千辛万苦升到了A班，谁不想站在舞台中心，十票确实是个大诱惑，可获得十票的前提是放弃C位。有几个能心甘情愿地放弃，又有几个愿意把C位拱手送给竞争对手。

    褚子晋不给他们消化的时间，直接倒计时。

    “我数30秒，参加竞选的练习生请走到舞台上来。30，29，28……”

    封星文第一个走了上去，黄俊第二个，后面又陆续跟上了几个人。

    蒋鹏小声在何旭耳边说：“师哥我不比了，给你投票。”

    何旭抬眼，这个傻师弟。

    第一期播出后，蒋鹏的名气值涨到了120，在练习生中他的人气也高居不下，如果说A班中谁能跟封星文抗衡，那唯有他了。

    褚子晋看着台上剩下的五抹粉色，继续倒数：“15，14……”

    “你这是小瞧你师哥。”何旭在蒋鹏后背上一拍。

    倒数最后十秒了，蒋鹏看师哥岿然不动有点急。

    “那我们一起？”

    何旭不置可否：“你先。”

    褚子晋张开手：“6，5，4……”

    蒋鹏没时间考虑了，迈开大长腿，一溜烟跑上台。

    褚子晋：“时间到！”

    蒋鹏回头找人：“师哥！师哥？师哥QAQ”

    他的师哥坐在原地，一脸微笑地给他做了个口型：加油^-^

    位面直播间里笑喷了。

    【小师弟生动演绎三段式表演：师哥我们上台了！哎，师哥你在哪？师哥你居然抛下我一个人QAQ】

    【我的妈呀，小师弟未免太可爱了吧！PS，我就知道主播不会上台的，主题曲和主播气质不符，C位争到了效果也不会好。】

    【这主播，真的是表面云淡风轻，内里骚操作多得一批。】

    A班，8人竞选，何旭，楚高飞未参加。

    竞选内容为，以主题曲为基础，进行一分钟限时表演。

    黄俊直接唱跳了副歌部分。

    封星文和上次一样，利用了小道具，袖口里藏了昨天熬夜做的小红心纸片洒向台下的练习生们，然后大方比心抛飞吻。

    蒋鹏自编了一段舞蹈，活力四射。

    其他A班选手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甚至有表演单口相声的。

    观众席C位何先生表示：这波门票不亏。

    投票结束，第三名黄俊，第一名在蒋鹏和封星文之中产生。

    褚子晋看着统计数据，说：“第二名51票，以三票之差输给了第一名。”

    “才三票？”

    练习生们议论纷纷，视线集中在楚高飞和何旭身上，如果他们两个投的是同一个人，完全可能把封星文挤下去。

    “明日之星的首C之位属于——”

    褚子晋一顿，大屏幕上亮起一张熟悉的面孔。

    “蒋鹏，恭喜你！”

    听到这个结果，其他练习生们一面鼓掌，一面坚信了楚高飞跟何旭联手做票。

    蒋鹏一脸的难以置信，还是封星文先给了他一个拥抱。

    “首C要争气哦。”封星文笑着说，有些不甘又有些轻松。

    褚子晋看向何旭，故意使坏：“我想采访一下何旭练习生，你的票投给了谁？”

    何旭面色从容，并不避讳：“单纯从观众的角度，我认为蒋鹏的形象和表演都很符合C位的要求，便投给了他一票。”

    “哦？”褚子晋颇为意外，竟然只投了一票吗？

    何旭接着道：“然后从我个人的角度，给自家人投了9票感情票。”

    褚子晋：可以好好说话，不要大喘气吗= =

    何旭：这不跟您学的^-^

    楚高飞：“噗。”

    褚子晋转向吃瓜人士：“楚高飞练习生又投给谁了呢？”别笑，下一个就是你。

    楚高飞的笑声戛然而止，一下子受到万人瞩目，表情有点僵。

    他小心翼翼地说：“我都投给了封星文。”

    “何旭投给蒋鹏我可以理解，毕竟是同门小师弟，”褚子晋问，“你为什么会选择封星文？”

    楚高飞犹豫了一下，试探着说：“因为他给我分享了很多美容小妙招？”

    封星文痛苦捂脸。

    大兄弟，不会说话，就憋说了。

    封星文的美少年形象一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爱美少年”。

    练习生们嬉笑过后，明白了蒋鹏是实至名归，毕竟黄俊差了他们十几票，就算取消福利票也当不了Centre。

    事后楚高飞找封星文道歉，他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

    封星文已经看开了，拍拍楚高飞的胳膊，觉得这样阴差阳错也不错。

    之前大部分练习生都把他当做艺人般的存在，很有距离感，现在臭美的形象一放出，反而使人亲切。

    开始有人大着胆子找他搭话了，虽然话题多为讨教口红色号……

    主题曲在正式节目里只播了一分钟，但何旭他们却实打实的录制了八个小时。

    尤其是蒋鹏，身为C位，他有二十秒的单人镜头，反反复复，蹲下，起身，转圈，踢腿。

    录到后面，他的膝盖有点受不了，站起来的动作都不利索了。

    “有些人啊，外表光鲜亮丽，内里臭汗哄哄。”

    楚高飞拉下蒋鹏的制服外套，里面的衬衫被汗水浸湿贴在后背上透出了肌肤的肉色。

    蒋鹏喘着粗气，道了声谢。

    封星文递给他一张面巾擦汗，小声说道：“你要是撑不住了，就直说，他们敢要求你继续，那就是压榨未成年，要黄牌警告的。”

    尹宜长大了嘴巴：“哇靠，你这么狠吗？”

    “你懂什么，”封星文说，“我要不会保护自己，早成了赚钱机器。”

    何旭闻言不由多看了两眼封星文。

    封星文敏感地捕捉到他的目光，后退一步：“不管你在想什么，都打住。”

    在想“长得太漂亮果然不是好事”的何旭，摸摸鼻子，问：“吃颗巧克力？”

    封星文万分嫌弃道：“你怎么走哪都带糖？”

    蒋鹏长手一捞，来了个截胡。

    “师哥，他不吃，我吃，正好补补体力。”

    不喜欢吃糖，但是更不喜欢别人觊觎他糖果的封星文，当即要抢回来。

    “谁说我不吃的。”

    “你那表情就是不想吃！”

    两个人为了一颗巧克力小鸡互啄，其他人在旁边煽风点火，添油加醋，好不热闹。

    俞衍看着现302宿舍和谐的气氛眼神一暗。

    301唯一一个保A成功的练习生，狄嘉颖把胳膊架到了俞衍的肩膀上，意味不明地说：“真好啊，人气选手聚在一起，大家都在传302要集体出道呢。”

    俞衍扭头：“我跟你很熟吗？”

    狄嘉颖歪头坏笑：“现在不熟，不代表以后不熟。”

    俞衍毫不客气地说：“有空嫉妒人家，不如琢磨琢磨怎么提升自己。”

    狄嘉颖：“……”

    俞衍撂完气势十足的话，一手抄进口袋里，冷着脸拿出一颗草莓糖果，然后咬的咔咔脆。

    狄嘉颖：302宿舍的人都什么毛病？

    俞衍甩掉了臭皮糖狄嘉颖，站在灯光找不到的地方，回味似的舔了舔唇角。

    就是因为住过302宿舍，才明白他们有多努力，能够站在舞台的聚光处，不是因为他们幸运而是因为他们值得。

    何旭会细心的给他标注乐谱，封星文会陪他练舞到半夜，年纪稍小的楚高飞和尹宜会替他提前打好热水。

    俞衍握紧了拳头，降到B班他最对不起的不是自己，而是他的室友们。

    在他最低落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他，那个声音年轻而充满活力，光是一个模糊的名字，就能给予他无穷力量。

    渐渐的，那个声音变得响亮了，变得清晰了——

    “俞衍。”

    俞衍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俞衍！”

    好吧，不是幻听，是真的有人在叫他。

    循着声音走过去，俞衍看到楚高飞在向他招手，明亮的灯光细吻着那飞扬的眉目。

    此情此景，俞衍的血液都热了，眼眶微微发酸。

    楚高飞高声催促道：“快来，我们302宿舍要合个影做纪念。”

    俞衍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步伐，他要追上他门，不，他一定会追上他们！

    站到他们面前，俞衍露出发自内心的畅快笑容：“我来了。”

    “太好了。”何旭把相机塞到他手里。

    俞衍：？

    尹宜叮嘱道：“记得把我的脸拍小点，封星文那个心机狗肯定会往后靠。”

    俞衍：？？

    楚高飞：“我们302要拍合照，你作为302的元老，荣获‘执掌镜头’这一殊荣，开心吗？”

    俞衍：……我不该在这里，我应该在车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