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尤最的世界里没有周末放假这样的概念,他稳定的生物钟会让他准时准点的起床,身体的习惯让他精确地可怕。
每天早上他都会很早便起床,醒来之后也不会着急的翻身坐起,会躺在床上慢慢的回忆昨天做过的事情或者是昨天没有来得及解决的运算,在脑海里过一遍再起床。
但是今天有东西让他无法专心的去回忆昨天的发生的事情,近在咫尺的呼吸在耳畔萦绕让他有些无所适从,甚至打乱了他的心跳节奏。
他已经睁眼看着天花板看了半小时,但是趴在他身上的安懿还是没有要醒的迹象,他也不敢动就怕弄到安懿的脚,叫是叫了但是叫不醒。
这家伙真的很能睡,一闭眼就睡,睡姿还很糟糕,半夜的时候这家伙就爬到他身上睡觉,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然后就一直到现在,他的手已经麻了。
低头看着安懿趴在自己胸膛上侧着脑袋睡着还流口水,还打着小呼,好像睡得很舒服,抬手摁了摁额角觉得有些头疼。
但是过了会又觉得有些好笑。
垂眸把视线放回安懿身上,他微微侧着脑袋凝视着安懿的脸,看着安懿白净清透的脸因为侧枕着胸膛,脸上的肉被挤着显得很是稚气,脸鼓鼓的嘴巴还一努一努的,嘴角挂着可疑的晶莹。
可能是还在做梦这家伙的眉头微蹙,惹得盖在眼睑上鸦羽般的睫毛颤了颤,他的手不受控的拂过眉宇,指尖点在安懿皱起的位置想着抚平。
就在这时他看到安懿睁开眼睛,像是被戳破什么心事瞬间把手收回来,表情自若的侧过头看着墙。
但心跳掩盖不住刚才那瞬间的紧张。
“软软的?”
少年早晨起床的声音里略显得慵懒又带着几分撒娇。
安懿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趴在尤最的身上睡觉,侧耳时还能听到尤最强有力的心跳声,怎么一大早心跳那么快呢?
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脑袋清醒后抓紧这个机会在尤最的胸膛上摸了两把,感受到衣服下肌肉的线条时原本还带着朦胧睡意的眼睛顿时亮了。
“哇哦,尤最你身材可以啊。”他摸着这胸肌抬头看着尤最,就在这时他看到尤最喉结上下滚动着。
脖颈间的线条真的是漂亮勾魂,特别是微扬时露出的下颚线,喉结上下滚动时牵动着的线条勾魂就算了,他还想咬一口。
天啊,想咬。
不由得他咽了咽口水。
“醒了那就从我身上下来。”
安懿的表情在尤最的声音愣住,像是画面定格那般,但露出破绽的就是那双眼睛,一点一点愈发亮的眸光宛若被细碎的光泽笼罩上,染上毫无保留的爱意。
他眨了眨眼睛又摸着尤最的胸膛:“我脚疼动不了。”
潜台词要不抱他起来吧,顺便再摸摸,这手感真的是太性感了!
“我看你手挺灵活。”
他揩油的手戛然而止,听出尤最的反讽哭唧唧把手收回,从尤最的身上爬下来翻到被子上,叹了口气。
好吧。
尤最这会才感觉到一口新鲜空气涌入肺部,他翻身坐起活动着四肢,被安懿压了一个晚上身上是酸痛非常。
“尤最,对不起啊,我睡觉不太好。”安懿见他在活动着手臂抱歉说道。
“你不是不太好,是很不好。”尤最左手握着右肩转着右手臂,表达着昨晚跟安懿睡一张床的感想:“你不仅睡觉不老实,你还打呼噜,还流口水。”
安懿慌张的抬手摸着脸,果不其然的在嘴角摸到口水,猛地瞪大眼睛很是惊恐,完了,他完美的睡王子形象就被这口水给诋毁了?
他赶紧坐到尤最着急的解释:“不是的,我可能是昨天踢球太累了才会流口水,平时不这样的。”
“是吗?”尤最看向他:“你上课睡觉也会流口水。”
“骗人!!”安懿气得面红耳赤:“你诋毁我!”
“下次我拍给你看。”
安懿:“……”
他以后上课不睡觉了,形象不保。
月假还没有来周末不能回家,也因为要在尤最面前树立好学生的形象飙车也不能去,就只能老老实实看着面前的abcd之乎者也。
“abandon,抛弃舍弃放弃……”他在草稿纸上一边抄一边背着英语单词,背着背着他看着抛弃着两个字忧从中来:“尤最,你说为什么第一个单词就要抛弃放弃啊,这不是很容易让我抛弃放弃吗?就很讨厌啊。”
“那就从zoom开始背。”
“猪?什么意思?”
尤最在给安懿整理着作文就听到这家伙一边背单词还要念叨,忍无可忍的拿笔狠狠敲了下他的手背:
“老老实实的背。”
安懿被打得一疼吃痛捂着手,眼露委屈的看着尤最:“又打我,真凶。”
“认真背不要分心。”尤最拉开抽屉拿出张一寸照贴在安懿的书柜下:“我会无时无刻看着你。”
安懿看着书柜上尤最本人的一寸照猛地瞪大眼睛,他火速扑到书桌上凑近看着照片,伸手摸了摸。
照片上边的尤最这个照片就跟一卡通上边的证件照是一样的,一样帅。
忍不住的在上边亲了亲。
“太特么帅了!”
尤最:“……”
“尤最你还有照片吗,都给我吧,我想着每一本书上班都贴一张,在手机壳后也放一张,在课桌上边也贴一张。”安懿双眸发亮的看着尤最,是尤最在他书柜下贴照片刺激了他:“只要在我视线所及之处都看到你我肯定可以好好学习的!”
尤最觉得自己贴照片的举动实在是太冲动,对上安懿神采奕奕的双眸他只觉得有些不自然,视线所及之处?
语文只有三十分还能说出这么一句也实在是难得。
忍下这句话在心头惹起的异样,他把手中的本子丢到安懿面前:“今天你的语文就是把这篇作文写了。”
“写完有什么奖励吗?”安懿看了眼作文题还是道有材料的题目,想他从来语文考试的作文就是空白,因为肚子里什么墨水都没有写出来全是流水账,害怕留下证据觉得他是傻逼于是从来不写。
这样就不会被人抓住把柄,高一他就是这么过来的,虽然被老师骂得很惨也是真的。
“奖励?”尤最侧过头看着他:“我奖励你上清华。”
安懿双手交握朝着尤最拱手可怜巴巴的拜托着:
“别再说清华了,我现在听着真的害怕。”
“是你说的一块上大学。”
“这不是年少轻狂嘛!给个机会吧大哥,再挑个学校成吗?”
尤最像是想到什么眼底涟漪微荡:“那不如麻省理工?怎么样?”
安懿嘭的趴在桌面上,已卒。
就在这时桌面上的手机震了震,他看着弹出的信息,是三霸群,发信息的是顾澎易。
顾大易:安小懿,收到消息匡子义那小子找了隔壁职校的人要来打你。
安懿眼睛蹭的怒了,他看了眼尤最,发现尤最还埋头在写作业,他起身往阳台走去,然后躲进厕所跟顾澎易直接语音:
“我问候他家祖宗!背后铲我球弄伤我还敢找人打我?我干嘛不出校门,我不怕他!”他是压着声音说的,也是怕尤最听到。
屋内的尤最握笔的手一顿,抬头看向阳台,眉宇微乎其微蹙了蹙。
厕所内通话还在继续:
“骆飞在校门口的蛋糕店遇到匡子义,说匡子义带着一帮人要在后街准备袭击你,他让我跟你说一声别翻墙出去。”
安懿听到顾澎易这么说生气的抓住水管,澄澈的双眸染上不可控的怒火:
“袭击我?我是谁能随便被袭击的吗?”笑完表情瞬间黑:“让他有本事正面刚啊!”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你现在是铁拐李刚个屁,反正你老实呆着别出去,我和骆飞来处理。”
安懿咬牙切齿握拳砸了砸墙:“不行,这是我跟他的恩怨,必须我来解决,哪里能让你和骆飞来!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看我不揍死他!”
“我在你宿舍楼下。”
“真的假的?!”安懿立刻打开厕所门往栏杆下探出头,果不其然就看到顾澎易站在楼下:“那我下去啊!”
“你就不怕尤最知道你还打架不理你了?”
安懿蠢蠢欲动要打架的心被顾澎易这话泼了盆冷水,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里头看着尤最并没有抬头,但眼里露出几分犹豫:“是哦,我现在可是乖孩子怎么能打架。”
就在这时骆飞一条信息弹出来:
——你们都别出来。
安懿猛地瞪大双眼,他看着楼下的顾澎易,正好顾澎易也看向他,两人不约而同的感觉出骆飞出事了。
他二话没说推开阳台门走出去,这事应该他自己来解决,是他和匡子义的恩怨不应该兄弟来扛。
雄赳赳气昂昂一瘸一瘸。
尤最抬头看着安懿从阳台走出来去穿鞋:“去哪?”视线落在安懿还肿的厉害的左脚。
“我想去买包棉花糖,很快就回来。”安懿没敢看尤最的眼睛去穿鞋,左脚扭伤的肿硬生生被他塞进显然已经不合适的鞋子里。
塞进鞋子的时候挤得脚生疼,但也闷声忍着痛呼咬紧牙关,他可不能被尤最发现自己要去打架。
绝对不能被发现。
尤最看着坐在床边穿鞋的安懿给左脚穿袜子时眼梢很明显紧蹙着,隐约还能看到额角跳动的青筋像是在忍着疼痛,为什么?
然后他看到安懿站起身朝着自己笑了笑道,脸上带着平时的随意:“真神奇脚好像不是很疼,我很快就回来,别锁门哦。”
说完一个飞吻便推门走出宿舍。
就在宿舍门关上的瞬间安懿痛得靠在门上缓了好一会,真疼啊,那么肿的脚被他硬塞进去。
尤最看着被关上的宿舍门眸光微闪,为什么那么疼还要穿鞋,真的是去买糖吗?
为什么不跟他说实话。
眼镜底下垂眸掩盖住异样的情绪,瘦削的脸侧微微收紧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原本挺直的坐姿也在情绪上涌的瞬间让脊椎往下沉,笔尖渗出的墨在纸上渐渐渗透,模糊些许字迹,上边是给安懿出的题目。
他刚才听到打电话的内容了,兄弟喊一声就算受着伤也要出去,那是兄弟,因为那是兄弟。
“……那我呢。”半晌后轻声说道。
声音里夹杂着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酸涩复杂,他想自己在安懿的世界里也能有这样随叫随到的位置吗?
——尤最,你想,但是你太怂要不让我出来吧?拜托拜托啦~
尤最的唇边微乎其微扬起清冷的弧度,扯动着眼尾的红痣。
——尤其,安懿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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