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学校没有晚修,下午四点下课后便是自由活动时间。
顾澎易和骆飞两人正准备去找安懿,但是却在他们三人的群里收到一条信息:
——今日,你们的安小弟有大事要办,不踢球了。
他们两人相视一眼颇有些疑惑,这家伙还能有大事要办?买糖去了?
此时此刻520宿舍里——
“原来与x轴平行的线段仍然与x平行且长度不变,原来与y轴平行的线段仍然与y平行,长度为原来的一半。”
安懿表情很是严肃,他低头看着草稿纸上尤最画的图形,认可的点了点头:“对!”
尤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懂了?”眼底尽是狐疑。
“必须的,我,学习能力,强!”安懿拍着胸膛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会画吗?”
“会!”安懿点了好几下头。
尤最见他点得那么激烈真怕脑袋给弄下来,屈指在他手背上敲了敲,把笔递给他:“画一个棱台。”
说完翻开一旁的课本想尽快把这学期的知识点记完。
轻轻敲着手背的感觉好像一串微弱的电流,明明是不经意的动作但是却惹来心头的翻涌,安懿握上笔,愣愣的看着草稿纸上尤最刚才给他示范画着的图形,棱台也是五个边,那爱心也是啊,鬼使神差的,他说道:
“尤最,我画个爱心给你吧。”
“嗯。”尤最翻着物理书,没有听清楚也就这么随口一应。
安懿的眼睛像是被铺满着细碎的星点,他低头拿着尺子认真的在草稿纸上画着,染上笑意的眼眸带着愉悦的心情。
他突然觉得啊,数学真好,还能谈恋爱画爱心呢~
半小时后——
安懿从一开始的满心期待画颗心给尤最,可怎么画都画不对。
他看着草稿纸上的几何图形用斜二测画法画出的爱心完全看不出形状,突然有些失落,但他越着急就越画不出。
就是想画一个爱心而已,他数学不好就连爱心都画不好了。
安静的宿舍里不断的传来唰唰又啪嗒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尤最从物理书上抬起头,他看着身旁埋头画着却略显焦躁的安懿,视线落在草稿纸上,只见草稿纸上的几何图形有些奇怪,疑惑的凑前看清楚。
“你画的是什么?”
安懿听到过分靠近的声音猛地抬起头,就在看到自己的脸与尤最近在咫尺的距离时身体僵住不敢动。
好像只要往前就可以亲一口了。
因为连唇间的吐息都感觉到。
他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眼睛不敢直视尤最,傻愣愣的把头低下:“我画的爱心。”
给你的爱心。
“为什么画爱心?”
“……爱心不是棱台吗?”
“爱心是棱台?”尤最伸手拿过铅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一颗几何爱心。
不需要尺子便可以画到精确的形状让安懿看愣眼:“不是吗?”
“谁告诉你的?”尤最放下笔说道:“几何爱心属于不规则图形,棱台上下底面是相似的平行多边形,侧面是梯形,侧棱交于原棱锥的顶点。”
安懿:“……”
算了算了,要什么几何爱心,平面爱心不也一样。
生气的抢过尤最手中的铅笔在草稿纸上画下一个很大的爱心,然后没好气的把草稿纸丢在尤最面前:“给你!”
尤最对他的行为表示疑惑:“给我做什么?画法你都会了?”
“会啊,不就是斜一测画法吗!”
“斜二测。”
这三个字像是重大打击,他耷拉着肩膀小声说:“……太难了,学不会。”
毕竟他数学真的就考了4分,顾澎易和骆飞都笑话他蒙都不止这个分数,爸妈知道他考成这样也没有说他什么,就还会哄着他说重在参与。
但是就不知道为什么,尤最说他就不行,他不想在尤最面前丢脸。
他头一回喜欢人不想就什么都拿不出手。
说不想丢脸,但今天就已经很丢脸了,做什么都丢脸。
尤最的目光落在少年垂下脑袋后露出的一截白净的后颈,不一会便转移开视线,他看着安懿低垂着脑袋很失落的样子,突然间不知道该让人心情好起来。
眼里若有所思了片刻他又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列起式子。
安懿见尤最压根没有理他的青春伤痛,撇了撇嘴心里更加难过了,于是悄咪咪的用余光去偷看尤最在做什么,然后他就看到了尤最在写着什么公式。
顿时间他反应过来尤最压根就没有理他,竟然还有心思自己学习,更难过了。
失恋了,他又失恋了。
尤最听着身旁的人一直在哼唧,他说道:“知道心形线吗?”
“不知道。”
“极坐标公式很快就会学,你现在学一学就当做是预习。”
“不懂。”
“水平方向……垂直方向……”
安懿听着尤最说的一大串表情愈发的凝固,视线幽幽落回尤最的脸上,他现在严重怀疑尤最是不是在故意气自己了。
“我数学4分哪里听得懂啊,你就不能教点简单点的……”
数学渣渣心里苦有谁懂,真的看不懂怎么办啊,他也很慌啊。
尤最把草稿纸推到他的面前,推了推眼镜看着人说道:“看到吗?心形函数。”
就在安懿欲哭无泪时他看到了草稿纸上的爱心,是在坐标上的爱心,他诧异的看着尤最:“这是……”
告白吗?
啊啊啊啊啊!!!!
尤最跟他告白吗!!
“是的。”尤最颔首:“这就是笛卡尔心形线公式。”
“……笛……”安懿发亮的眼睛暗了暗:“啊,公式啊。”
原来是个公式,哎,他以为尤最也对他一见钟情爱心都给他画了呢,原来是他想太多。
“数学很有趣,因为每一道公式都有它的意义,听过心形线的传说吗?”
安懿摇了摇头,他只听过饿狼传说。
“传说中,52岁的笛卡尔遇到了18岁的瑞典公主克里斯丁,并且成为了克里斯丁的数学老师,两人日久生情,但国王知道他们暗生情愫后很生气,于是把笛卡尔赶出境外,并把公主关了起来。笛卡尔并没有放弃,他每天都给公主写信,但是每一封信都被国王拦了下来,在写到第十三封信后便气绝身亡。这封信没有人能够看得懂,因为信上只有简单的r=a(1-sinθ),最后拿到信的公主看出来,她看出了笛卡尔在这个公式中对她表达的爱恋。”尤最在函数图像旁写下笛卡尔三个字:“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如果数学不好,人家想用这种特殊方式跟你告白你不会懂,也许就跟他失之交臂。”
就在他说完后就感觉到身旁的安懿突然站起身,他抬头看着,就看到安懿双眸透露坚定,双手紧握双臂曲着收紧贴在胸前,一副燃起熊熊斗志的模样。
“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学习的!不就是斜一测画法吗?我肯定会的!”
尤最:“……”抬手扶了扶眼镜,沉默几秒才开口:“是斜二测。”
“好的,斜二测!”
尤最看着这满草稿纸的爱心,他觉得自己真的是……
闲下来了。
因为这不是他会浪费时间去做的事情,他刚才还讲了笛卡尔的心形线?
不可理喻。
夜幕降临。
阳台浴室传来水声,而在浴室门外鬼鬼祟祟站着一个人。
安懿手里拿着一条蓝色的毛巾,神情紧张的盯着浴室门,门没有关微敞开,像是在等他的到来。
因为紧张过度呼吸有些急促,他听到浴室里头传来的水声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开始脑补。
这人的衣服已经全部脱掉了,花洒架在上头,微抬脑袋用手撩起额前的发丝,仍由水流肆意的从脑袋上滑落,无死角的抚过全身。
他舔了舔嘴唇,吞咽的声音被浴室的水声掩盖过去,虽然还傻愣在浴室钱,但是望眼欲穿的眼睛仿佛已经撞破浴室门冲了进去。
爱情这个可怕的龙卷风这么卷下去,他会不会忍不住直接扑到尤最身上?
把脸埋在毛巾里蹭了蹭,发出了哼唧的声音,真是怪不好意思。
第一天看到尤最就想把人吃了是不是不好?
吃了……
嘿嘿嘿。
抱着毛巾又亲了亲,就好像在亲尤最一样。
咔嚓一声,浴室门开了,他猛地抬起头,眼里有些慌张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但是就在他看到尤最的瞬间愣了愣。
尤最没有拿毛巾,身上已经穿好了衣服,因为没有拿毛巾头发滴着水就这样走了出来,脸上还挂着水珠,他随意的抹掉脸上的水珠,然后把眼镜戴上。
安懿吃鲸的张大嘴,就一瞬间,他看到了尤最没有戴眼镜的模样。
眼角……
有颗红色的痣。
好性感。
全然忘记了五分钟前尤最喊自己帮忙拿毛巾的事情,就直勾勾的看着尤最,又咽了咽口水。
下一秒,只听到啪嗒一声,宿舍灯被熄灭了,整片宿舍区的灯都被熄灭了。
尤最蹙眉,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自己被安懿用力的抱住。
“呜呜呜我怕怕,好黑黑啊!”
尤最感觉到腰身有只手在摸着:“……那为什么要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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