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着咱小言是下面那个啊?”听着外面的声音随着一声开关房门的声音之后,彻底地安静了下来,君妈妈收回了贴在门后边的耳朵,一脸的惊疑不定。
怎么一副被吃得这么死的样子?!
坐在床边的君爸爸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产生了你家儿子,是上面那个的错觉?”
君妈妈:???
明明从他们过来之后,干家务做饭招待他们的,都是林禹好嘛?!
“你还以为现在是咱们那个年代吗?”君爸爸笑呵呵地整理着床铺,“不会干家务不会烧饭的男人,都找不到女朋友咯!”
“……男朋友也一样。”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
要不然他干什么辛辛苦苦地去学着干那些事情,还不就是怕自家媳妇儿被某些观念冲昏了头脑,踹了他去找个更会疼人的?
这个家伙,分明没有接受过太多的教育,也一直都是在最传统古板的家庭里长大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接受起一些新事物来,却比他这个在学校里待了大半辈子的人,都还要快得多了。
当初君言疏和他们说明了自己性向的事情之后,这个不知道想抱孙子孙女的人,甚至只花了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接受了这个事实。剩下的一整天时间,都被对方用在开解和说服他身上了。
君和平也不是没有想过,那时候自己要是没有按照赵雪梅的话,对初次和他们说明了自己真实心意的君言疏,表示接纳和理解的话,事情又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但不管他怎么想,最终得到的,都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事实上,他不止一次地觉得,自家这个在很多事情上,愣愣地迟钝得要命的媳妇儿,其实对一些东西,看得比他还要更加清楚许多。
——而且还能扯下遮在他眼睛上的黑布,让他不会傻兮兮地闭着眼睛往前走。
这一辈子他最幸运的事情,大抵就是和这个人相遇了。
看着从门后挪到了墙边,还在试图听到一点另一个房间里传来的动静的人,君和平忍不住笑了起来:“别听了,以前不是试过了吗,这边打呼那边都听不到的。”他伸手朝对方招了招,“过来,陪我坐一会儿。”
又磨蹭了好半天,确定自己没法听到另一边的一点声音,赵雪梅才有点不情不愿地走了回来。
“行了行了,上下这种事又没什么大不了的,”被她的样子弄得有点好笑,君爸爸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就别在意这么多了。”
“上下不重要?”没想到,听到他的话之后,赵雪梅一扬眉,“那你让我上一次试试!”
“咳咳咳咳……”被自家老婆一句话给呛得直接咳嗽起来,君和平老脸一红,“瞎说什么呢!”
这都老大不小了,居然还好意思说这种不害臊的话!
他略微扭捏了一阵:“要是你真的想的话……”
“……滚!”赵雪梅忍无可忍地给了自家男人一脑崩儿。
不知道自家父母在隔壁房间都在聊些什么,君言疏正在努力尽着自己被临时绑定的同居人这个身份的职责。
“你怎么……这么久……”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因为长时间持续着同一个动作,而有点发酸了,君言疏不由地小声抱怨了一句。
幸好隔壁房间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不然他早就甩手不干了。
林禹沉默了一阵,开口回答:“你技术太差。”
君言疏一下子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他张开嘴,好半晌都没能发出声音来。
“多练习几次,”林禹将脸埋进君言疏的颈窝里,“就会好了。”
“……滚。”这一次没有看到这个人那具有迷惑性的脸,君言疏成功地保持了清醒,“等、别咬我……”但很快,靠在他身上的人就用了其他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别掐我腰……我说了别乱动!”
一个气急直接把人给踹下了床,君言疏感到自己的头顶都在冒烟。
跌坐在地上的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仰着脸看他的样子,看起来还有几分无辜和委屈。
……然后君言疏就心虚了。
“都、都是你自己,乱、乱动的关系!”没敢去看林禹的眼睛,君言疏磕磕绊绊地说完这句话,还是有点不忍心地朝地上的人伸出了手,“上来吧……”
“嗯,”大概摸清了君言疏的底线,林禹乖巧地抓住他的手站了起来,“我不会乱动了,”俯身将人推倒在了床上,“你继续。”
君言疏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没把人再踹下去。
……要来不及做午饭了。
林禹到底还是没想真的耽误那两个难得来一趟的人,和君言疏相处的时间,他舔了下君言疏的耳垂,沙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异样的勾-人:“其实,”他说,“我更想弄在其他地方。”
过分缺乏起伏的语调,听起来却无端地令人耳朵都有点发麻,君言疏有种自己说不定连脚趾都红了的感觉。
直到林禹出去了好半天,他才摸了摸自己热度稍微退去的脸颊,起来洗了手,站在客厅里犹豫着是不是该去厨房帮忙。
好在他爸妈正好在这时候出来了,拉着他坐在沙发里说话,免去了他纠结的选择。
林禹的厨艺确实很好,都是经常出现在桌上的平常食材,到他手底下走一遭,出来的味道就是和君言疏自个儿烧出来的不一样——明明也没见他加什么特殊的调味料。
比起自家只吃了这一餐的父母来,君言疏忽然更担心起自己来。
虽说只有一星期,可要是天天都吃这样味道的东西的话……他的口味肯定会被养叼的吧?
之前和叶宇飞出去吃的时候,东西尽管也同样好吃,但外面店里的和家里的总归是不一样的……造成的后果,自然也不一样。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咬着筷子思考了一会儿,君言疏抬起头来,看向正接过碗给君爸爸盛饭的人:“下次还是我来烧吧?”
家务这种事,果然还是两个人一起分担比较好不是?
盛饭的动作略微一顿,林禹侧头看了君言疏一眼,像是在评估他这么说的理由。
“不行。”将装着差不多符合君爸爸胃口的饭量的瓷碗,放到了他的面前,林禹没有任何余地地拒绝了君言疏的提议。
“我要把你养成离了我没法生活的人,”就在君言疏以为林禹会嫌弃他烧得不够好吃的时候,却听对方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样你就一辈子都跑不了了。”
这个人——说出这种话,都不会觉得脸红的吗?!
注意到自家父母那立马就变得意味深长起来的眼神,君言疏一直从脸上红到了耳根。
他以为叶宇飞已经足够会说情话了,却没想到这个没什么表情的人在这方面,似乎比叶宇飞还要更胜一筹。
……明明脸上就没什么表情。
君言疏用力地咬了下嘴里的筷子。
“刚刚想了别人两次,”倏地贴到耳边的温度惊得君言疏险些跳起来,仿若无意地擦过耳尖的唇瓣让他的耳朵更热,“……记得补偿给我。”
把话说完之后,林禹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端着碗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就留下君言疏僵在那里,继续吃也不是,不继续吃也不是,脸上烫得简直能煎鸡蛋。
边上的君爸爸和君妈妈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清了清嗓子,开始给两人打圆场,就是说话的时候那嘴角,似乎扬得太高了点。
因为老家离得比较远,两位老人又总觉得高铁不安全不爱坐,每次来回不是坐的普快就是客车,得在路上花两个晚上的时间,所以他们总不在君言疏这里过夜。
“你的性子我们还不知道吗?”没有任何意外地拒绝了君言疏让两个人,留下来多住几天的提议,君妈妈挥了挥手,“要是没收到我们安全到家的信息,能安心工作?”
他们真要是在这里多待几天,这个家伙肯定能直接给公司里请假,陪他们出去逛上好一阵子。
“我们过得好着呢,别担心我们,你想干什么都尽管干去,不用太顾虑我们,啊?”和君言疏例行公事地叮嘱了几句之后,君妈妈就拉着一边林禹的手,笑呵呵地说起话来,反倒是很少在这种场合说话——主要是怕一说起来就没完了——的君爸爸,把君言疏拽到了边上,说起了悄悄话。
“小禹的过去确实不那么好,但爸能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在看了那两个人的相处方式之后,君和平其实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但最后还是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过多地去做干涉,“我不太清楚你是怎么回事,但是……别辜负人家。”
“你们的事情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日子总该是你们自己过,”他拍了拍君言疏的肩,“真要是有什么事……”他犹豫了一下,“……记得和我们说。”
他们没什么别的本事,也就比这些小孩子多吃了几年的饭。
君言疏略微怔忡,好半晌才轻声笑了一下:“我知道了……”他顿了顿,“……肯定会的。”
只是这后一句,却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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