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严则去了书房研究明天早朝该怎么办了,虽然他是决定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当透明人,但那也要袁戍肯放过他才行。
而卫严都不用动脑子思考,就知道明天的早朝袁戍肯定会给自己找事做,不然好好地给他一个工部侍郎做干什么。正四品的官职,刚好达到能上朝的标准,说是巧合他都不信。
然而想了半天,也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虽然说他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是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算是事业有成的那种。但跟一个世界里的天之骄子比起来还是差远了,男配是只有男主能对抗的,还不一定是男主比男配强,只能说是主角光环强大吧。
就说这个世界,他也把系统给的剧情看完了。男主也的确是谋策在胸了,但跟男配比起来还是显得稚嫩了点,如果不是男配栽在了女主身上,最后鹿死谁手难说。
所以,对着桌子发了半天的呆,卫严决定放弃。随机应变好了,总不能一上来就放大招要把他弄死吧。
“咚咚咚!”
好在卫严还没郁闷多久,就响起敲门声拯救了他。
“进来。”卫严将话本扔到了桌子上。
进来的人不出所料的是踏马游街完的程裕,进了翰林院转了一圈,见了见前辈同僚,向上级确定了假期,这才回来。身上还穿着早上的那身衣服,头上还簪着卫严丢给他的鲜花。平日里沉稳的脸上此刻也显露出几分意气风发的激动来。
都是明白人,在接受对方掷来的花枝时,有什么就已经不约而同的确定了。
“请了多久的假?”面前的俊朗青年让卫严稍稍打起了点精神,问道。
“半个月,来回的话时间有点赶,十天后出发,有官船。”苦读十多年终于金榜题名,程裕此次回乡也算是衣锦还乡。
“嗯,你现在有官职在身,也不方便继续住在我这了。找院子的事我已经让管家代劳了,你不用操心,等你回来都安排好了。”卫严道。
“嗯。”不知道为什么,程裕心里有点不舒服。虽然卫严说得理由合情合理,即使卫严不说,他自己也是要提的。但为什么之前不提,昨天进了一趟宫见了摄政王就迫不及待地赶他走了?
程裕明知道两件事没有关联,但这并不妨碍他自己脑补出这其间的因果关系。一想到昨天在宫中,先是卫严一直盯着摄政王看,然后是摄政王一直盯着卫严看,中间两人还一起出去了一趟,程裕心里就满满地都是不舒服。
“你和摄政王很熟吗?”
“你觉得有可能吗,一个权倾朝野的异姓王,一个只有名头的皇室亲王?”卫严莫名其妙,程裕怎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虽然卫严的神情不似作假,但想到自己今天在翰林院听到的消息,程裕还是忍不住继续逼问“那摄政王为什么要为你求官?”
“谁知道,可能是想离间我和圣上的关系?”这个问题也是卫严想知道的,但天地良心,他和男主的关系生疏到不用离间好吗。不过,这授官的事他也才知道,怎么好像已经传遍京中的样子,连程裕都知道了。
“你最好离他远点,摄政王的一向心狠手辣,他的心思也不是你我能够猜到的。”程裕撒了人生中为数不多的谎,他的直觉,摄政王不会害卫严,因为那是感兴趣的眼神。
“这我知道。”卫严点了点头,他当然会离反派远一点了。
虽然得到了卫严的应承,但是看着对方不甚在意的神情,程裕还是很担心。他甚至想过不回乡祭祖了,因为他怕,怕半个月后回来一切都不一样了。
“我说真的,你认真一点。”
“放心好了,我不会主动招惹他的。”卫严应道。心里想的却是,如果摄政王主动来招惹自己,就不能怪他了。
程裕听出了卫严话中的敷衍,抿紧嘴唇,沉默着一言不发。突然举起了手中一直拿着的酒坛。
“这是皇上赏的酒,要喝吗?”
虽然不清楚程裕为何情绪突然低落,但这并不妨碍卫严陪他一醉解千愁。
“来人,拿……”
“不用了,就用这个好了。”程裕打断了卫严,将桌上倒扣的茶杯拿起两个,斟满酒。
卫严才刚端起酒,就发现程裕已经一饮而尽又再次倒满。仿佛喝上了瘾似的,一杯接着一杯就没有停过,酒坛一直握在手里没松过,卫严自从第二杯之后就再也没拿到过酒坛。
酒精麻痹大脑,程裕靠着这个想借酒浇愁。今天踏马游街时卫严应邀而来,也主动扔花给他。所以,是不是也对他有那么一点感觉,还是只是对朋友的关照而已。
“别喝了。”卫严伸手按住对方的手“照你这么喝,会损害身体的。”
“不喝……我难受。”从小受到的儒家教育只告诉他阴阳交合乃是天道,却没有说如果违背了天道会怎么样。
程裕忽然发现眼前有些恍惚,近在咫尺的那个人似乎有了重影。终于喝醉了呢,程裕摇晃着辨认出对面的人后,将抿得紧紧的唇印在了自己曾在梦中亲密接触过的唇上。
就只是单纯地印上去,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仅仅是这样,程裕就好像已经获得了巨大的满足。
卫严感受着靠在自己身上的重量,还有浓郁的酒气,偏偏罪魁祸首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微眯着眼睛,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
“这才喝了多少,就醉成这样。”卫严十分无奈地摇摇头。
“我送你回去休息。”将程裕的一只胳膊架在自己身上,打算扶着对方回去休息。
“不,我不回去。”却没想到接着搭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直接搂住了他,无意识地撒娇着。
“卫严,我们在一起好不好,现在,这里。”
“你认真的?”
“卫严,我想要你。”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程裕在卫严的耳边呢喃地说着话,热气若有若无的吹进卫严的耳洞。
既然程裕已经如此主动,卫严直接一手掐住那坚毅的下巴,吻了上去。不同于程裕的浅尝辄止,卫严细细舔舐着属于对方的味道。
吻得难舍难分间,程裕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那眼神分明格外清明。
——
程裕是感受到照在自己脸上的刺眼阳光而转醒的,第一次睡到这么晚起来,眯着眼睛适应这强烈的阳光。
待眼睛适应了之后,程裕打算起床,然而只是轻轻一挪动身体,便感受到如同被马车碾过的疼痛。
昨天晚上的记忆一下子如潮水般涌来,想起自己昨天晚上和卫严干了些什么的时候,程裕的脸上浮现了红晕,只是在小麦色的皮肤上不甚明显。
强忍着酸痛坐起来,那罪魁祸首还在自己身边睡得沉。不过,身上应该是清洗过了,没有粘腻感觉。但是看着自己裸露皮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他的心情有些复杂。
“醒啦,想吃什么,我让下人去做。”似乎是感受到身边人的动静,卫严打了个哈欠道。
“跟平常一样就好。”不习惯身旁人亲昵的语气,程裕有些不自然地回道。
一瘸一拐地下床走到镜子前,将身上穿的亵衣脱下,看着对面那几乎遍布全身的痕迹。一想到昨天晚上卫严是怎么在他身上留下的,程裕不受控制地浑身一震,过了好一阵才平息下去。
卫严起床的时候,就看到程裕穿着衣服,背影萧瑟的坐在床尾,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好了吗,先去外间吃饭吧,我洗漱好就过去。”卫严一边穿衣服一边道。
程裕没有回头,只是过了好一会才像反应过来似的点了点头,脚步有些沉重地往外间走去。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了下来,踌躇良久终于说道。
“王爷,我可以暂时和您保持这种关系。但是,我是一定要成亲的。到时候,我希望这种关系能够结束,我们彼此保守秘密,不要告诉第三个人。”
程裕刚刚坐在床尾的时候想了很多,娘去世前无比遗憾地说没能看到他娶妻生子,没能抱上大孙子。爹告诉他一定要传宗接代、光宗耀祖。
还有,昨晚的欢愉,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满足,还有那种心愿得成的来自内心的满足感。
一方面,他不想违背爹娘的遗愿也不愿意与普世的价值观作对。另一方面,他却又私心地想把这种关系保持的久一点。
几番激烈的思想挣扎,终于做下了这个决定。但他内心却有些羞耻,昨天晚上明明是他自己借酒装疯促成了现在的结果,现在却表现得又当又立。
只是他内心却不知是期待还是担忧着卫严会不会用王爷的身份与权势相压,逼他不得成亲。
“可以啊。十五天。”
身后传来的不假思索的轻松的声音让程裕难以置信,为什么答应的那么轻易,才刚刚开始就给他们的关系定好了一个期限。如此不假思索,即使他不主动提,想必卫严也会先说出口吧。得到理应满意回答的程裕根本高兴不起来,心头反而萦绕着淡淡的失望和委屈。
“好,那就十五天。”程裕硬犟着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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