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重宝是《水浒传》中辽国的副统军,小说里说他身长一丈,既能力敌万人,又善行妖法,掌中一口三尖两刃刀更是使得出神入化!
不过殷乔和洪六都知道这不过是小说家的夸张笔法而已。力敌万人?怕是得先天强者才行!先天之下能在万人军阵中保住性命就当得上一句绝世高手了。
而《水浒传》中也明确写了此人是大刀关胜的手下败将,虽然与其相差并不多,但据此可以估计出他的大致实力应当也只在练气境上下。
“别的不提,贺重宝的妖法是个大|麻烦啊……而且此人还深具谋略!原著里,他依靠妖术与兵法几乎将卢俊义的伐辽大军困死在青石峪,要知道当时卢俊义军中可是108将齐聚,且兵力更是多出贺重宝近一倍啊!这也是整本书中绝无仅有的一次反派人物以弱胜强的案例了!”殷乔回忆着《水浒传》中的剧情,又向洪六问道,“洪大哥,你见多识广,有没有对付这样人的经验?”
“《叱咤神音》可以涤荡一切邪魔,所以正面作战的话我并不惧怕那所谓的妖术……但这类妖人的手段往往花样繁多,就怕他会占卜之类的术法,提前找出我们,做了埋伏……”洪六说到这里又话锋一转,接着道,“好在对方的占卜之法似乎并不太准,否则早就可以找到我头上,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盯着那处宅子!而且在这京城之中,他也不敢使用太大范围的妖术!”
“哦?这怎么说?”殷乔觉得自己的思路有些跟不上洪六。
“这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虽然其中发生着小说的故事情节,但小说可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那么,既然辽人中有会法术的存在,你觉得大宋的京城里会没有对应的高人坐镇?若是真没有,皇帝能睡觉能睡得安稳?”洪六笑着反问道。
“是了,若是连这点平衡的力量都没有,那宋国早就不复存在了……”殷乔恍然,但随即又生出了新的疑问,“可以后大宋为金国攻灭时,那些坐镇的高人又去了哪里?若是他们还在,怎么也不会让郭京那个半吊子将皇帝和满朝大臣耍得团团转吧?”
“嘿,佛道的高人们可没有胡汉的观念,他们要么出世做着世外高人,要么入世享受着王朝供奉!而坐镇京城的八成都是那一批入世的。但,入世修行也有风险,王朝的气运强盛时他们修行起来自然如鱼得水,可一旦王朝走向末路,他们也很容易受到气运牵累,与王朝一起陨落!”洪六说到这里是冷笑一声,然后接着道,“有得必有失,有失亦有得,这本是天理使然!若是之前得了王朝供奉的高人能够帮着大宋度过难关,那么他们的修为必然能更进一步,这是劫数,也是机遇……可惜,入世修行者大多没那么好的心性,所以一见大宋的气运有了衰败的迹象,他们就都纷纷逃离,有的甚至改换门庭跑去了气运正盛的金国!呵呵,大宋盛世而衰,未尝没有他们这番作为的缘故在里面!”
殷乔听得出洪六对那些只想占便宜却不愿意负责任的修行者很是不屑,她心里顿时有了些明悟,眼前的洪大哥以前定然吃过那些入世修行者的亏……
洪六看出了殷乔的若有所思,他调整了一下情绪,笑着拍了拍她的头,道:“聪明的姑娘!正如你所想,我确实很看不起他们……嗯,我和你说过我曾拜过一个师傅吧?”
“对,你在给我讲‘不疾不徐’、‘万事有利有弊’等修行道理时曾经说过!”殷乔侧头避开洪六的手,点点头回道。
“记得那也是个处于北宋末年的世界……我的老师亦是入世修行者之一,还是道君皇帝的座上宾!但一朝天象骤变,紫微帝星竟偏离中原,照耀东北女真!于是乎朝廷中大批的佛道供奉纷纷挂印而走,再不留于汴京,只我老师一人觉得他既受大宋气运加持,理当助其挺过难关,这才费尽思量创出一座‘逆反至尊之阵’,想要强行使紫薇归位!”洪六没在意殷乔偏头的小动作,而是面露哀色,继续说道,“哎,可惜那世界的佛道两门都是不许老师如此行事,认为他是在逆天而行,已然堕入魔道!最后竟然集合了中原大半的修行者,联手将老师围杀……嘿,可笑损失亦很惨重的他们恼羞成怒,还在老师死后将其斥为了‘魔帝’!”
“‘魔帝’……难不成洪大哥你的老师是……”殷乔听到这个称呼,结合其事迹,忽然想起一人。
“不错,我的老师就是‘神霄派’祖师,通真达灵元妙先生,金门羽客林灵素!”洪六与有荣焉地回答道。
“果然是这位道门神仙!难怪洪大哥对修行之事那么了解,原来他是金门羽客的徒弟啊!不过林灵素在历史上褒贬不一,恨他的斥为‘魔帝’,赞他的称为‘真人’……洪大哥之前经历的任务里,他似乎是个正面形象?也不知具体是哪个世界……”殷乔想了想却没有再继续深问,虽然她知道如果问出口,洪六应当不会隐瞒,但仅仅从其透露出来的情况来看,那次的经历也必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甚至很可能在洪六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殷乔并不愿意去揭开这个伤疤。
“这话题扯得远了……嗯,小乔,你只需知道,现在应当还没到天象变更的时间节点,所以这汴京中还轮不到他国的术士撒野!”洪六将哀思收敛起来,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这么说来,那贺重宝倒也不足为惧……”殷乔配合着不再提起之前的事,故意转移话题道,“尤其是敌明我暗,没准还能利用他们来达成我们的目的……”
“咦?这个思路不错!小乔,你仔细说说看!”洪六听得眼前一亮,顿时来了兴致,也将之前不愉快的回忆暂时抛诸脑后。
“额……”殷乔被问得一愣,她哪有什么思路,刚才那句话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随口胡扯的……不过为了不在洪六面前丢脸,她只得一边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对策,一边硬着头皮说道:“也许我们可以在救出我那便宜爹后,将追兵引到辽人那边去,让两方鹬蚌相争,我们渔翁得利?”
“思路很好,可还是有些想当然了!”洪六这时也看出殷乔的窘迫,故意调笑道,“以宋兵的德性,他们看到辽人先就自己软了,哪可能去和人家鹬蚌相争?到时候我们这个渔翁怕是不但得不了利,还得被鹬蚌联手给拖进水里淹死!”
殷乔听得有些脸红,但她一时之间也确实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于是破罐子破摔地摊了摊手,老实不客气地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洪六想要的就是她的‘不客气’,按燕青所说,小娘子如果总是客客气气地和你说活,那根本没戏,只有对你‘不客气’,不拿你当外人后,才见亲昵!
不过洪六也知道凡事当有度,再逗弄下去殷乔怕是要翻脸了,所以也便收敛笑意,正色道:“这种事一时半会儿哪能计划妥当?还是等将人聚齐后,大家一起讨论个稳妥方案为好!”
“切,原来你也不是瞬间就能列出‘一二三’啊!”殷乔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透过雅间的窗子看了看天色,道,“时间不早,我们还是去找鲁达、燕青几人吧,免得他们不知情之下回了宅子。”
洪六对此并无异议,两人结了账,很快就下得楼来。这时,殷乔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洪大哥,你之前好像还叫了个郎中……是要给谁去看病吗?”
“确实是叫来给人看病,就在我要买下的那家酒店里。”洪六点点头,然后又故作神秘地问道,“小乔,你猜猜看,得病的人是谁?”
“听你这口气,当是个《水浒》中的名人……而这个时间段在汴京的……难不成是‘青面兽’杨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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