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心情有些复杂,早知道弹些别的好了,现在唱了个歌竟被评为‘太难听了’!
下一刻不归收了琴,取了避尘在空地上练起了剑法,银白色的剑穗划出一个个优雅的半圆,晃的魏无羡眼花。
魏无羡目瞪口呆,刚才不还在弹琴吗?怎么练起了剑?!
魏无羡问道:“不练琴了?”
不归道:“到时间了。”
魏无羡:“……”胡说,明明午时还未到!
两人在竹林外相伴,但昨日刚下过雪,不归也不敢让魏婴在亭子里久坐,练习两遍就收了剑,带他回了静室。
魏无羡其实并不冷,姑苏的天气再变也就那一个温度,他早习惯了。
不归递了酒给他,魏无羡挑眉道:“夫君~,陪我喝一坛怎么样?”
不归道:“我下午还有事情要处理,晚上吧。”
魏无羡疑惑他的不防备,道:“不怕我再问问题了?”
不归笑道:“你叫我一声夫君,自是想问什么问什么。”
魏无羡心中一喜,想道:再叫一声可以想做什么做什么吗?比如我上,你下!
魏无羡喝着天子笑,笑的牙不见眼,不归看他这么开心,浅淡的眸光中也溢出了一星半点的欢喜,只要你开心就好,最好可以一直笑着,这样就可以点亮他这次名为‘蓝湛’的一生了。
魏婴几口就把一坛酒喝完了,他正要再去取一坛,不归拉住了他。
魏无羡撒娇道:“一坛不够!我还没过瘾~。”
不归道:“再喝多了被叔父闻到,我可保不住你。忘了上次叔父打的板子了?!”
魏无羡这才想起来,伐温回来后一个月有次他喝多了之后出去乱逛,被老古板抓住就是一顿板子,当时蓝启仁气的脸色发青,一阵擅抖,嘴里念唠着败坏蓝氏门风,德行不佳!
魏无羡道:“我皮糙肉厚耐打的很,又不像你,皮肤一掐就红!再喝一坛,最后一坛!”
不归只好松手,魏婴这个人一直都是这样,痛快的答应了还好,若是不答应一定会花招百出,最后头疼的还是你。
某人欢快的抱着坛子痛饮,只觉的这天子笑真的是姑苏一绝,好喝到没朋友。
不归后来还是决定按蓝氏家规处理了金光瑶,蓝氏戒律中,偷窃,十戒鞭,关押两月面壁思过。
偷窃禁曲,五十戒鞭,囚禁终生。
金光瑶虽是从犯,并未来的及使用禁曲害人,但害人之心已存,是不可能再放出去的。
下午不归就是去见金光瑶的,蓝氏的地牢都极为整洁,若是没有那坚不可摧的墙壁,精铁所铸的围栏,大概也没人会认为这里是地牢。
金光瑶一身灰白色囚服,手腕上有一圈锁灵拷。容貌与金光善极为相似,眉心一点朱砂,虽身处牢狱,却无一丝半点的灰心丧气。
不归见到此人便觉此人不好对付,会被抓来估计是金光善一开始便没有透露出他的意图,趁其不备吧。
不归直接开口,道:“金公子你偷习禁曲一事,罚你二十五戒鞭,终生监·禁可有异议?”
金光瑶抬眼望向来人,看到不归额头上的抹额,便知这是蓝氏双壁之一的蓝氏宗主蓝湛。
金光瑶道:“蓝宗主,我并非你蓝氏之人,你蓝氏将我关押在此一月之久,就因为偷习什么禁曲?我若是没学过什么禁曲,你蓝氏冤枉好人又当如何?”
不归道:“抹陵苏氏苏涉在我蓝氏清谈会已招供,况且如今金光善已将你交由我蓝氏处置,不必再狡辩,此事已定,不会有改。”
金光瑶听到苏涉二字脸色就不由的灰败了起来,听到金光善这个名字更添了七分愤恨,原本端正的坐姿一下子便佝偻了起来,辩无可辩,也无力反抗!
金光瑶默默道:“难道坏人就可以高权在握,一言决定人生死吗!凭什么!我不服!!!”
金光瑶双目血红,冲不归吼道:“我有什么错!从小被人欺凌,别人的父亲会抱着儿子买糖葫芦!我的为什么不认我!凭什么他能高高在上,我就是蝼蚁任人贱踏!凭什么他可以一脚把我踹下金鳞台,凭什么!!!”
不归:“……”耳朵有点耳鸣。
金光瑶歇斯底里,形容扭曲,不归平静甚至冷漠的道:“因为他是个人渣,他还投了个好胎。”
金光瑶念着‘人渣’两个字,渐渐平静下来,嘲讽道:“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个人渣,可笑,我竟想认一个人渣当父亲!”
不归问道:“你只是想认父亲吗?不止吧。”
金光瑶垂头,理了理散乱的衣襟,拍去衣摆上沾染的灰尘,静静的问道:“蓝宗主认为我还图什么呢?”
不归道:“乱心曲都学了,金公子还问我做什么?”
金光瑶捏了捏拳,盯着铁栏外的人道: “蓝宗主,就因为一首曲子,你就要剥夺一个人的自由了吗?”
不归道:“是的,任何人犯下了错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金公子如此,苏涉如此,金光善自然也是如此。”
金光瑶哧笑出声,道:“代价?可笑,只要大权在握,谁敢来讨这代价?!”
不归摇了摇头,道:“金公子,这些都与你无关了,好好待在这里吧。”
不归说完向候在一边的两位长老点了点头,牢门便在下一刻被打开,戒鞭刑。
不归并未旁观,而是在远处等着,哀叫声由高到低,渐渐只剩低微的闷哼声。
一刻钟后,两位长老走了出来,转身锁上了牢门,向不归走来道:“禀宗主,二十五戒鞭罚过了,药也上了,我等告退。”
不归点了点头,迈步走向牢房,看着趴在木板床上的人影,不归的手动了动,才向外走去。
第二日不归写了封信同魏婴的家书一起寄往了云梦。
仅仅一个月后,金光善自请退位,扶持嫡子金子轩继任家主。再一个月后,他就死在了不知名的私生子手中。
金子轩下令厚葬其父,后跟随族中长辈学习处理族中内务。
对于不同人而言,时间的义意大概都不一样。
比如,两年间不归的身边总伴随着欢声笑语,大哥蓝曦臣也会在外出时买些好看的发饰送去云梦,魏无羡的师叔晓星尘下了山,遇到了人生的第一个知己好友宋岚。
不归越到秋日,就越是担心,因为这个时候正是命定的魏婴身亡之时。
好在魏无羡看他状态不对,粘的更紧了些,也不同蓝氏长辈一起带小辈外出夜猎了。
不归也渐渐放下心来,好在此方世界的天道似乎没那么固执,没有在魏婴身上动手脚。
这日,姑苏蓝氏举办了每年一次的家宴,魏无羡看着桌上日菜肴只觉日嘴里发苦,平日里清汤寡水的也就算了,蓝湛会带他开小灶去,今天这苦汤苦饭却是躲不过了。
去年家宴他尝了一口汤觉的苦后,就悄悄将不归空了的小盅换到了他这里,不归也没说什么,但是蓝家还有个人名为蓝启仁,每次他偷奸耍滑老古板总能看到,下一次总会提前防着他,眼神像冰刀似的刺过来。
魏无羡正要用汤匙沓汤喝时,不归的衣袖一闪而过,汤盅换成了空的!
魏无羡正要说些什么,就见不远处的蓝启仁又在瞪他,魏无羡心道:好了好了,不就是盅汤吗?食不言我知道了!老古板!
不归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吃完桌上的菜肴后,众人纷纷告退,不归也带着魏婴下了山去买糖。
飞剑上两人倚靠在一起,魏无羡吐槽道:“每次家宴都这样,苦兮兮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不归道:“等到下个月你师姐嫁过来,让她调·教一下厨房的人,到时应该会好一些。”
魏无羡一笑,道:“真没想到大哥竟能将师姐拐回来,到时候生个小崽子出来,我就教他……”
不归道:“教他爬树捣鸟蛋,捉兔子烤肉,追鸡撵狗,唉,不对,你怕狗。”
不归腰上附上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手的主人在似笑非笑望着不归,好似在说:“你再说一句试试。”
不归笑看把他拥在怀里,魏无羡道:“我就不能教他点别的吗?万一他被家规罚了,不得恨死我这个舅舅!”
买好了糖后,不归两人御剑飞回云深不知处的静室。
魏无羡取了一块递向不归道:“你要吃吗?”
不归看了他一眼,道:“你吃糖,我吃你。”
魏无羡闻言一笑,跨坐在不归腿上,含了块糖就吻了上去。
现在的他可不是当初那个小菜鸟了,虽然反攻计划一直没成,但吻技可不是只会啃了。
一吻过后,不归手一动布了一层结界,下午又没什么事,魏婴都在扯他衣服了,还有什么要考虑的?
不归直接抱着人向床边走去,魏无羡看他这动作悄声道:“蓝湛,你这是白日宣淫。”
不归道:“那就做到晚上。”
魏无羡一僵,心生抗拒道:“别呀,白日就白日吧,我不在意。”
不归笑了笑道:“我在意。”
大床好似年久失修一样,传来阵阵嘎吱声,魏无羡难耐的忍受着身上传来的快感,唇边溢出轻呼,不归便顺着魏婴的唇,一路向下吻去,留下一串串红色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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