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厅中,众人围坐在一起,江枫眠开口道:“温氏行事近来越发嚣张狂妄,众位应该知晓此次清谈会的目的吧?”
蓝曦臣带来的人皆吼道:“讨伐温氏,还我安宁!”
不知情的家主都被吓了一跳,互相对视几眼才明白此次蓝氏是有备而来。
一位姚家主道:“蓝湛,你小小年纪也太狂妄了吧!就凭你?还伐温?你还是去和泥玩过家家吧!”
不归还未说话,聂明玦啪的将霸下拍在桌上,道:“他再小,也比你强!他有胆子,也有能力,不像你缩头乌龟一个。”
那人气愤道:“你,你一个屠夫,空有武力,没见识!”
聂明玦双目一瞪,道:“你再说一遍!”
那人正要颤抖着开口,却被另一人拉走,捂了嘴巴,赔礼道:“聂宗主,蓝宗主,是他不懂事,报歉报歉。”
聂明玦哼了一声,不再看他们。
不归道:“伐温之事并非忘机心血来潮,众位不可能没发现温氏想独霸天下的意图,看温若寒的两个儿子便知了。众位只是担心若无法击败温若寒,接下来该如何生存对吗?”
各位家主见不归并未咄咄逼人,也就放松下来,道:“是啊,万一失败,家室妻儿又该如何?”
又有人道:“现在我们还有退路,去招惹温氏没有好下场的!”
众人皆将目光放在了不归身上,试图说服不归。
不归道:“原来诸位还以为自己有退路?退去哪?还有路吗?其实并没有,你们只要身上还有一柄仙剑,族中还有一本功法就逃不掉。”
江枫眠道:“一月前,我便加入了蓝宗主的联盟,诸位可知为何?”
金光善也好奇他们俩为何对蓝湛如此拥护,道:“为何?”
江枫眠道:“因为‘监察竂’,监察竂乃是温氏控制世家的一种新手段,先收缴世家七成的仙剑运回岐山,然后他们会派门生占领你的仙府监视你们,美其名曰保护。”
苏然道:“什么!太过分了!那世家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不归道:“对,温氏就是要让我们没有存在的意义,当温氏成为世上唯一的世家,你们的妻儿自然任由对方欺凌,你们守护的百姓也任对方轻贱。到时想反抗了,你们连自己亲自取名的仙剑都被融为了一炉废渣。”
众人不由的心中大震,缴了仙剑就真的再无反抗之力了!
江枫眠又道:“一个月前,温晁带了两千修士攻来,幸得蓝宗主远见,才能得已保住我莲花坞。而在云梦不远的汝南却因林氏反抗,惨遭屠城,林氏有何错?就算他们错了,那百姓有何错?”
聂明玦震惊道:“什么?汝南林家都死了?那他们就没留下一丝血脉???”
这下,心有忧虑的众人最后的一丝侥幸都消失了!怪不得没见到林家人,连不喜参加宴会的河南符氏都来了,林家没来竟因为死光了!
刚才捂住人嘴,代人道歉的小家主道:“我加入!温氏如此作风,吾等只能反抗!”
随着这人的开口,众家主也依次开口,“我加入。”“我也加入,温氏太过分了!”,“我们也加入,难保林氏之灾不会降到我们头上!”……
不归看向金光善,道:“金宗主呢?”
金光善额头上冷汗涔涔,在几十人的目光下道:“我金氏也加入。”
伐温联盟便于此次清淡会结成,可能会告密的苏涉也已经收拾掉了,众人便开始商议具体的行动方案。
三日后,蓝氏的清谈会结束,大大小小的世家家主皆无甚变化,一派淡定自若没有丝毫异样!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每当夜猎少之又少时,深林之间,山顶之上,瀑布之后,一群群年轻人都在挥汗如雨,为一个安定美好的将来努力拼搏着!
一日,不归看向拎着两只兔子无聊的不行的魏婴道:“为什么不跟江宗主回去?”
魏无羡怔了怔,有些苦恼道:“我也不知道,总觉的回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但是在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呀!为什么我没跟着回去呢?”
说完伸手戳着兔子身上的软毛,有些生无可恋的意味。
不归道:“江澄没和你聊些什么吗?”
魏无羡支着头,看着兔子道:“没什么,他就说他被师娘罚了面壁,把月儿家人的墓修在了汝南郡外的山上。”
他又自顾自的说道:“好无聊啊!怎么可以这么无聊!”
不归不由的皱了皱眉,这时不归的大哥蓝曦臣走了进来。
魏无羡眼睛不由一亮,立刻蹦了起来道:“泽芜君,你来了。”
蓝曦臣温和一笑道:“魏公子又来陪着忘机?”
不归行礼道:“大哥。”
魏无羡道:“不是啊,我只是无聊,没什么好玩的,就来这逗兔子。”
蓝曦臣道:“忘机不好看吗?”
魏无羡道:“好看啊。”
蓝曦臣又道:“忘机惹魏公子生气了吗?”
魏无羡迷惘道:“没有啊。”
蓝曦臣道:“那为何魏公子还会无聊?”
绕是不归见多识广,也没见过这样出卖弟弟的兄长!
大哥的意思不就是让魏婴玩他吗?!
魏无羡半天才反应过来道:“蓝湛有什么好玩的?他还不如兔子呢!”
闻言,不归的脸瞬间黑了,魏!无!羡!
蓝曦臣道:“你们难道还没挑明了说吗?”
魏无羡一脸好奇道:“挑明什么?”
不归立刻道:“大哥!”
但蓝曦臣却对魏无羡道:“你没有发现忘机对你的不同吗?”
魏无羡问了句:“有什么不同吗?”
蓝曦臣却不说话了,失望的看了他一眼,把手中的画轴递给了不归便离开了。
魏无羡有些莫名奇妙,摸了摸鼻子道:“泽芜君说的挑明什么啊?”
不归撇他一眼,没说话,打开了手中的画轴,是云深不知处的复原图。
魏无羡不禁开始想泽芜君说的那句‘你没有发现忘机对你的不同吗?’
有什么不同呢?
魏无羡不禁想到了在云深不知处听学时,蓝湛对他总是多有忍耐,会因为他的逗弄生气,大吼!在暮溪山时,会忍着腿伤的疼,回身救他还因此被玄武叼走,还会告诉他希望他能永远保持心中的正义与勇气!在莲花坞时,还会与他并肩而行,一起吃各种美食,听他的话喝酒。在汝南郡的小木屋会拍着他的背哄他,从树上掉下来会接住他,还容忍他满身的灰尘、泥土,会笑着逗他,让他忘记那五日的黑暗经历。在彩衣镇时,他会带他吃馄饨,还会给他钱买酒喝,任由他在飞剑上捏皱了他的衣服,也不生气。
不归在画轴上动笔做了些修改,便见魏无羡在思考着什么,不由走到他眼前晃了晃手道:“魏婴,魏婴,你在想什么?”
魏婴却没看不归,问了句:“蓝湛,你把我当做朋友了对吗?”
不归只能道:“嗯。”心里想的却是大哥见这句话会不会再也不想搭理魏婴。
魏无羡却又道:“为什是我?蓝氏不是有很多和你同龄的弟子吗?”
不归道:“他们怕我。”
魏无羡疑惑道:“明明你很好啊?没什么可怕的!”
不归道:“忘了那八十戒尺了?”
魏无羡想起那天的鬼哭狼嚎,讪讪的道:“那也是我有错在先,还连累你也挨了100戒尺。”
不归道:“那是我第一次受罚。”
魏无羡只能沉默。
不归又道:“问完了就过来吧,我教你一些符篆的技巧,再过不久可能会用到。”
魏无羡立刻便吧刚才想的那些抛在了脑后,跟着不归走向了那书房中不归常用来处理文书的案桌。
案桌上黄已经备好了朱砂,黄符等物。
不归道:“符篆一道不外乎一个‘借’字,什么是借呢?就是自身没有或缺少,才会用到‘借’。”
魏无羡不由的思考起来,道:“借?”
不归道:“对,就是借。借灵气,借正气,借怨气,借病气,甚至借气运!”
魏无羡双眼一亮,道:“借灵气攻击,防御;借正气除煞镇邪;借怨气催生凶尸;借病气诅咒,借气运是?”
不归道:“大致不错,借气运趋吉避祸,遇难成祥。”
魏无羡道:“这气运如何借?”
不归道:“这个最难,只能外借,且有借无还。画为符篆时名为避祸符,一张可免三次生死危机。”
魏无羡道:“那太亏了,把自己的气运抽出来画符,却只能免他人之灾。”
不归道:“因为气运对人极为重要,自然不可轻曼,随意动用。”
不归又道:“不提这个,你画符之时可有感知过灵气的波动?”
魏无羡道:“未曾。”
不归便提笔在黄符上画出一道弯线,又在另一张黄符上画出一道直线,让出位置,道:“感知一下哪一张灵力较为活跃。”
魏无羡依言上前,两手各持一符,闭上了双眼。
片刻后睁开眼道:“右手这张。”
不归道:“你可知为何?”
魏无羡道:“不知。”
不归笑了笑道:“每个人都喜欢不一的房间待着,灵气自然也如此,画符便是搭房子的过程,只有了解灵气最喜欢,最适应的轨迹,才能最大限度的画出威力最大的符。”
不归动笔在纸上画出一道简单的水盾符,又让魏无羡画了一张出来,两人便去了院中。
不归让魏无羡同时将两张符纸引燃,魏无羡手中便同时出现了两道水盾,只是一道颜色深蓝,且大了一圈,另一道颜色浅淡,小了一些。
魏无羡听不归所讲,将两面水盾相碰,相同的力道,但深蓝色水盾所在的左手感受到的震颤却小的多!
魏无羡不禁眸光发亮的盯着不归,道:“我要学!”
不归带他回到书房,递给了他一枚菱形晶体道:“问问它,多尝试几回,有了体会再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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