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好了小的,大的也拐带上了,不归一行人两大一小就向着归德去。
现在他们缺一匹马,一件披风,一顿饱餐和一袋干粮。
不归到了驿站后就立刻点了一桌子好菜,让两人饱饱的吃了一顿,过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两人就骑了马向凤阳赶去。
林寻月小小的一只被不归用披风裹在怀里,好奇的看着飞速掠过的风景,时不时问一句这是什么树,那个是什么花。不归也照顾着她,会问问她要不要吃点心,喝水什么的。
魏无羡就简单了,一路都在用看外星人的眼神在看着不归。可能如果虞夫人在他会求虞夫人抽蓝湛一鞭,看看是不是让夺舍了。
到下一处驿站时,正好是傍晚,魏无羡出去了一会,寄了一封信回云梦,三人歇了一晚又向姑苏而去。
温旭也接到了一个让他惶恐的消息。
温若寒传讯让他回去,说汝南即然已经空了,就不要再管了。还说温晁那里计划失败,二千人去,回去只有几十人。
温旭带着他那五百人回了岐山,才知有更大的惊吓在等着他。
被他杀了父亲,烧了仙府的姑苏蓝氏次子——蓝忘机向他父亲,神功大成的温氏家主温若寒发出了挑战!还是在岐山的教坊司!
岐山温氏不夜天城。
巨大的殿宇内,温若寒面无表情居于殿内十阶之上高台唯一的金座之上。
温晁右腿已废,缠着绷带被两名仆从压倒在地上,本就不堪入面的脸贴在冰冷的地砖之 上,整个人瑟瑟发抖。
温旭就是在这时,被门口的侍从宣了进来的。
温旭走近温晁后,一个眼神也没有给他,单跪在地上道:“ 孩儿拜见父亲。”
上首传来一道声音道:“起来吧。”
温旭闻言站起身,道“父亲,那个消息是真的?”
温若寒道:“是。”
温旭道:“父亲,接下来该如何”
温若寒道:“还要我教你吗?”
温旭惶恐的跪在地上,道:“孩,孩儿,不知。”
温若寒突然大怒,挥手将面前价值极为高昂的长桌掀飞,吓的温旭也如温晁一般立刻跪伏在地上。
温若寒站了起来,似是不想看到下面那两个蠢货,背对着他们道:“你们两个真是废物,杀鸡儆猴不成,那就把猴全杀了,我温氏死了区区两千修士又能如何,区区一个蓝忘机,能阻我几日!”
温旭道:“区区蓝忘机,父亲大业下的一只蝼蚁罢了!父亲神功已成,天下第一,又怎会碾不死一只蝼蚁!”
温晁这时却突然嗫嚅着出声,道:“可,可是,那个蓝忘机,机会邪术!!!”
温晁的这低声辩驳,在温若寒听来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猛的回过身来,手掌朝温晁所在的方向一抬,五指成鹰爪状时,温晁已满面通红的悬在半空之中,双手抠着自己的脖子,奋力挣扎开来了。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温若寒放了他一马,他被重重的摔在了殿内一根盘龙金柱上,一口血喷出,苟延残喘的暂时活了下来。
温旭顿时瞳孔紧缩,寒毛倒竖。
温若寒终于开口,道:“什么邪术。”
温晁将要出口的咳嗽咽了回去,立刻道:“那日,我下令火攻后,羽箭射了两轮,温氏战船之下突然冒出一大片刺目的红光!”说到这,他竟眼神空洞了起来,颤抖着道:“红,红光,之后,凡是红光之上就没有一点声音了!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所有人都能动了,连眼睛也动不了了,呼吸都不需要了!我半个时辰没有呼吸过,半个时辰!等我能动之了后,就看到所有温氏的船都沉了,除了我那艘,全被烧了!我能动了之后,就有人根我说‘温晁,今日留你一命,回去告诉温若寒,三月后的今日,岐山教坊司一分高下。’就是这样。”
温若寒听他哆哆嗦嗦的说完,一时间沉思了起来。半个时辰不呼吸竟也能活?!怪不得两千人惨死在云梦,云梦却毫发无伤。蓝忘机?蓝忘机!你的手段是什么,想与本座一较高下,本座突然很期待与你三月后一战了。
温若寒淡淡道:“你兄弟二人可知这‘蓝忘机’有何与众不同之处?”
温旭生怕弟弟的遭遇降临到自己身上,连忙道:“蓝湛,字忘机,今年十六岁,蓝氏嫡系次子,蓝启仁最得意的弟子,九岁结丹,天资出众,上次我去烧云深不知处时,与我三十名温氏门生,缠斗了三刻钟,力竭,被打断了右腿,并无温晁所言那般神异。 ”
温若寒不由将目光转向了温晁,道:“温晁,你说。”
温晁飞快加回答道:“三月前,清谈会上他一箭射穿要了我的箭矢,救了一名金氏弟子,后来不知为何捏碎了长弓,半途退场,最后竟是四甲,我不服气,教化之时便尝尝辱骂于他,也未见其有何反抗。之后,之后,暮溪山夜猎,屠戮玄武暴发,我砍断了去口的树藤,结果他们竟不知从何处逃了,玄武尸体的致命伤像用利刃切开的,也不知是否是他所为,那日去血洗云梦江氏,蓝启仁和他都在,他徒手杀了温逐流,只有这些了。”
温若寒道:“那你方才会何不说。”
温晁抖了抖道:“没,没想起来!”
温若寒自顾自道:“也就是说,他在姑苏之时还无任何神异,只是近两月才有了变化!好玩,真好玩。温旭,去将教坊司清理出来,我到要会会这蓝忘机的邪术!”
温旭道:“是,父亲。”
温若寒又道:“带温晁去疗伤。”
说完后便向着后殿处的密室走去。
温旭让人将温晃挪到岐山圣手——温情那里。就召了人手去清理教坊司了。
所以本应该在三日后被温氏灭族的一些世家,总算因温晁一句话暂时保住了命,没有被当做是‘猴’,杀的干干净净。
两日后,莲花坞集市。
“魏婴来信了?”,一长发飘飘神情温柔的女子从小厮手中接过信件,礼貌的道了一声多谢后,勿勿的向江家客厅跑去。
这儿都八天了,再找不到人他们就要疯了!
那天江澄问了虞夫人那个问题后,虞夫人自是给了他一顿训斥,怒斥他黑白不分,善恶不辨,不堪为江氏未来的接班人,让他滚去祠堂面壁思过!
魏无羡虽当时没说什么,缓了两日才问,但他一直由江父管教,自是由江父解答他的疑问。但他已先钻了那牛角尖,不论江枫眠怎么说,他都没听进去。
自那之后更走的无影无踪,让他们想找都没个方向。
江澄今日才出祠堂,饿的头眼发晕,就见姐姐风一样跑进了客厅,便追了上去。
两扇木门之内,端坐着的两人不知在谈些什么,就见到女儿江厌离挥着手中的纸张喊了一句,有‘阿羡的信!’。
一家人除了江澄不知道外,其实都很担心魏无羡 ,但虞夫人还是说了一句:“急什么,你大家小姐的礼仪呢?”
江厌离立刻收敛了动作,嘟着嘴,将信放到了两人之间的小桌之上。
信内写道:‘见信如吾,万望君安。羡自离去之后深感愧疚,当日是羡之过,羡当日去往汝南林氏地界,然尸横遍野,已无甚幸存之人,后被温氏门生发现,关入了地牢,后幸得蓝氏弟子所救,一切平安,今前往姑苏一游。若可,望江叔叔派人收敛汝南百姓尸首,林氏之人乃是良善之族,望江叔叔怜借,刻一‘良善之家’的墓碑与之。徒,羡。’
四人看后,良久,皆沉默不言。
半晌,虞夫人才道:“江澄,可清楚了。”
江澄不紧捏紧拳头道:“儿子,清楚了!”
江枫眠这时感叹道:“林氏嫡子名为林叔禾,上次聂家情谈会还见过一面,是个很是善良敦厚之人,只是,他们为何没有求助呢?”
虞夫人嘲讽道:“怕是温氏在那边派人也不少,若蓝家主未提前通知,前来相助,我莲花坞一灭,他们便会汇和。到时,恐怕不只是汝南会被屠城了。”
江枫眠道:“那么,就是林氏想到了,即使来人,也来不及救援、所以便....”
虞夫人道:“你明日便去吧,多带上一些弟子门生,把澄儿看好了。”
江枫眠道:“嗯。”
江厌离这时突然插话,道:“我也想去。”
虞夫人皱眉,诧异道:“你去干什么?这次不是什么好事。”
虞夫人难得的摸不清女儿在想什么了。
江厌离道:“女儿去也是想出点力。爹他们总归都是男子,总会有些思虑不到的地方,女儿也能做点什么。 ”
虞夫人道:“你想去,那便去吧,多认识下这个世界的残酷也好。江澄,照顾好你姐姐。”
江澄点点头,两人便一起行了礼,告退了。
屋里只上两人时,虞夫人才不再遮掩怒气,一掌将桌子拍的四分五裂,道:“温氏真是丧尽了天良,屠城的事都干的出来!那林氏一共才一百多号人口,又怎么会连累城中那几万人!
江枫眠道:“是啊!温氏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虞夫人道:“我这就给眉山的哥哥们去一封信,让他们提防着温氏。”
江枫眠道:“好,我也去给巴陵欧阳兄,河南符兄,他们也修书一封,让他们多加防范,必要时便可传讯救急。
就这样,不归的第一批班底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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