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烁依言来到后山,东摸西蹿地找到蓝曦臣口中的冷泉,便看见蓝忘机浸在水中,露出一半白皙无暇的后背。如瀑般的黑色长发或披在肩上,或散在水中。
“蓝湛 ! 蓝湛 !”温烁兴冲冲地朝他跑去。
蓝忘机听到喊叫声,余光一瞥看见一道白色身影朝这边而来,他忙起身拉过放在一旁的衣衫穿在身上,在温烁到他身边之前就已经衣衫整齐。
蓝湛道:“你怎么进了的?”
温烁笑嘻嘻地说:“泽芜君让我来的 ! ”说着,他搓着手臂往蓝忘机身边凑了凑:“蓝,蓝湛,这里好冷啊……”又凑了凑。他扑腾出来的水花溅到蓝忘机身上。
蓝忘机往里面挪了挪,与他拉开距离:“不要乱扑。”
温烁冻的瑟瑟发抖,又凑向蓝忘机:“好……我不乱扑,你…也别动了……”他是不在扑水,这次是直接扑向蓝忘机,抱着他的手臂。
蓝忘机:“……”却没有叫他放开。
温烁:“蓝湛,这几天都找不到你,原来你躲在这里 ! 也不告诉我一声,你真不够意思。”
蓝忘机一愣:“你…找我何事?”
温烁:“你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好好好,真的是,最受不了你这种眼神了,就是…几天不见你,怪想你的……”
蓝忘机:“想我……?”
还没等他下一句话说出口,温烁叫道:“蓝湛蓝湛 ! 你有没有感觉到…这冷泉下又什么动静?”说着松开蓝忘机的手臂,转过身去,迟疑的向前一步:“啊 !”
蓝忘机听到声音猛地转身,却已不见温烁的身影。他随手拿起一旁的避尘,试探地唤了两声:“温烁。”马上,他就觉得水下巨大的吸引力将他朝水下拉去。
两人一起滚落进一条暗道,蓝忘机在温烁后面进来,眼看他要撞上一旁的石壁,伸手一拉,将他护在怀中。
到了底部之后,温烁撑起身子:“蓝湛 ! 你没事儿吧?”起身去拉蓝忘机。
蓝忘机道:“无事。”
他们就见暗道尽头有一架琴,上面刻着蓝氏禁文,慢慢走近,这琴并不伤害蓝忘机,可是只要温烁走近,便会受到攻击。
温烁矮身躲过一道攻击:“怎么都冲我来?”眼见有一道白光躲不过去,温烁本能的闭上眼睛抬手护住头部。
蓝忘机见此忙挥出避尘拦住白光,一道掌风过去破了攻击。
温烁觉得是蓝忘机的抹额起了作用 ,于是道:“蓝湛 ! 快把你的抹额借我用用 ! ”
蓝忘机飞身离开琴侧,来到温烁旁边,解下抹额,用抹额一端缠住温烁的手腕,果然那琴不再攻击他,走到琴侧,蓝忘机坐下抚琴问灵,忽然听到洞内似有嘈杂之声。
“岐山温氏,姑苏蓝氏,云梦江氏,兰陵金氏,清河聂氏,联合讨伐。薛重亥,交出阴铁 ! ”两人正在困惑,一个美貌女子走了出来。
蓝忘机知那是蓝翼,俯身拜礼,温烁也听他爹说过这位前辈,是弦杀术的创造者,也是蓝家唯一的女家主,据外界传说早已逝世,却没想到还活在人世上。
蓝忘机和温烁询问有关阴铁的事情,蓝翼拿出一块阴铁碎片,陷入了回忆之中。
几百年前,曾经的夷陵乱葬岗是一片仙山,而薛重亥是当年法力最强的国师,可他却用阴铁吸纳怨气,以活人为牲,他还控制一只上古妖兽屠戮玄武,大肆屠戮仙门众派,一时间生灵涂炭,终于难以收拾,所以,五大世家就联合起来杀了薛重亥,而夷陵仙山也从此变成了乱葬荒地。
阴铁本就有灵性,因为摄入太多活人灵识而怨气难消,五大世家为了镇压阴铁,便将其裂成碎片,置于四方灵脉充沛之处,为防止重蹈覆辙,五大世家协定,再也不对后世提起阴铁之事。
蓝翼一心想将阴铁净化,便不顾好友抱山散人的劝阻解开了封印,谁知反被阴铁反噬,蓝翼只好用自己的灵识将阴铁封印起来,不过,她这一生也无法离开寒潭洞了。
蓝忘机问:“可是前辈召我二人进入这寒潭洞?”
蓝翼摇了摇头道:“这百年来,自己的灵力镇压着阴铁,维护着后山的结界,不过近十年来,阴铁有了躁动的迹象,我的灵识也越来越弱,只怕阴铁的怨气已经侵染到了水中。”
蓝翼娓娓道来:“自从解开了封印,阴铁碎片便重新相互感应,而它是天生地灵之物,无法尽除,而且断为碎片之后怨气四溢,埋藏之地必然会出现妖邪,唯一的方法是将几块碎片找回,永镇寒潭。”
蓝忘机连忙跪下:“忘机乃蓝氏后人,一定会完成前辈的嘱托。”
温烁也道:“温烁也义不容辞 ! ”
蓝忘机道:“温烁,这是我蓝氏家事,与你无关。”他不想让温烁卷进这么危险的事情。
温烁抬头:“蓝湛,这可不光关系到姑苏蓝氏,更关系到各处太平,黎民安危,自然关我的事。”
蓝忘机不语。
蓝翼欣慰地笑着,她逐渐化作烟雾飘散在空中,一块阴铁碎片掉落在琴上。
温烁和蓝忘机从山中跌出来,正好扑在他身上,两人的唇仅距离不到三指,呼吸交融:“蓝湛……”
这时,温烁余光看见魏无羡和江澄过来,忙拉开距离:“魏婴,江澄 ! ”
魏无羡急忙上前,两人这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天一夜。
魏无羡追问这山壁中到底有什么,蓝忘机怕温烁给捅了出去,正要开口,
温烁机灵地回答:“我和蓝湛被卷入旋涡,里面除了冰就是水,彼此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找到出口。真是倒霉透了 ! ”语气中还带着丝丝的委屈。说罢,温烁回过头去,向蓝忘机眨了眨眼睛。
蓝忘机去将阴铁交给蓝启仁和蓝曦臣,而温烁却不想再去凑那个热闹触蓝启仁的霉头,于是就又跟着江澄,魏无羡一起,跟一群纨绔子弟勾肩搭背。
第二天听学,这么多天来难得讲了一次这样有趣的东西,颇有意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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