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茗一停下,阿茵便一把将霍茗抓住,“可算是捉到你了,看你还往哪里跑。”
“别闹了,大哥来了。”霍茗苦唧唧的拉了拉阿茵的衣袖。
阿茵回过头看到霍知惊喜的喊了声,“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儿了。”霍知悠悠道,眼神竟有些幽怨的看向阿茵,好似在责怪她现在才发现他的存在。
阿茵不以为然的“哦”一声,然后又转头看着霍茗,奶凶奶凶的说道:“你到底赔不赔?不赔我就告诉哥哥了。”
她哼唧一声,一副靠山来了狐假虎威的模样。
霍茗看了霍知一眼,深知不会有人站在他这边,当即扁了扁嘴,不情不愿的说道:“赔就赔。”
阿茵轻哼一声,松开霍茗,颠颠的朝霍知跑去,一下子便扑进霍知的怀里,霍知连忙伸手将人接住,只觉心下一片柔软,什么烦恼统统都没了。
只听她委屈着声音说:“哥哥,我好累哦。”
霍知摸了摸她跑得凌乱的发丝,又好气又好笑,“谁让你一直跑的了?”
说起这个阿茵就生气,她当即从霍知的怀里抬起头,哼道:“那还是因为小茗,我辛苦画的画被他给撕了。”
说完便委屈的扁着嘴。
同样和阿茵一样发丝凌乱的霍茗当即整个人都不好了,气愤道:“不是说好了赔给你了吗?你怎么能告诉大哥呢?”
阿茵连忙将嘴捂住,眼珠子使劲的转了转,她不是故意的,她刚刚只是不小心说漏嘴了,霍茗气愤非常,吓得阿茵赶紧躲进霍知的怀里,悄悄看了霍茗一眼,“我不是故意的。”
霍茗狠狠地瞪了阿茵的后脑勺一眼,注意到霍知似乎瞟了他一眼,霍茗又连忙收回目光,霍知目光严厉的看着霍茗,“好了别闹了,到底怎么回事,小茗你来说。”
霍茗缩了缩脖子,“就是…就是我不小心将姐姐的画给撕了。”他低头说着,又小心翼翼的瞅了霍知一眼,却发现大哥似乎根本没在看他,反而眼睛都放在姐姐身上。
霍茗收回目光,继续说:“然后姐姐让我拿我那块羊脂玉赔……”
接下来的话不用霍茗说,霍知也明白了,无非就是霍茗不愿意赔,所以两人便你追我赶的闹了起来。
“好了,小茗你回你自己的院子去。”霍知将霍茗上下扫视了一眼,眼里的嫌弃之意不要太明显了。
这视线扫得霍茗浑身不自在,好似他真的有多脏似的。
等到他回到自己院子里看到镜子中的自己的时候,这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嫌弃他了。
因为他看起来确实是很脏,脸上和衣服上很多地方都被彩色的颜料给染上了颜色,衣杉凌乱的挂在身上,头上的玉冠也松松垮垮的,头发乱得更个乞丐似的,这连他自己都开始嫌弃他自己了。
不过霍茗十分的庆幸,若是换了以往,大哥为了哄姐姐开心,定然不仅会拿走他的玉,还会罚他抄书,可这次竟然就这么直接让他给走了。
眼看着霍茗竟然已经走了,阿茵跺了跺脚扯着霍知的衣袖撅着嘴不满的叫道:“小茗还没将他那块羊脂玉给我呢,哥哥你怎么就这么让他走了?”
说着她便要追过去,却被霍知一把给捞了回来,“不过就是一块玉罢了,你想要什么哥哥什么时候少了你的?”
阿茵扭过头,往霍知的腰间看了一眼,他腰间只佩戴了一块简单而不起眼的玉佩,阿茵面色纠结的说道:“可是哥哥你身上没有那样的羊脂玉。”
“哥哥身上没有不代表别的地方没有啊。”霍知看着阿茵和霍茗一般脏兮兮的脸蛋,眼里却没有任何嫌弃之色,仿若在他眼里,这些脏兮兮的颜料和墨汁都不存在一般。
若是霍茗看到,又该感叹自己在这个府里完全没有地位了。
“真的吗?”阿茵乌黑的眸子里顿时迸发出惊喜的光芒,“那我要和小茗那个一模一样的。”
“确定要一模一样的吗?”霍知低着头问。
阿茵非常确定的点了点头。
“哥哥能让人将玉佩打造成兔子的形状,阿茵确定要和小茗一样的吗?”霍知宠溺的捏了捏阿茵的鼻子。
阿茵一听双眸再次亮了亮,瞬间便改变了主意,囔囔道:“那我要兔子形状的。”
*
霍茗这次既保住了玉佩又没罚抄书,却总觉得浑身都不舒坦,哪哪都感觉不自在,大概是习惯了因为阿茵而被罚,这突然不罚他了,霍茗总感觉不太对劲,竟然还有些莫名的愧疚了起来,毕竟他确实是不小心将阿茵的画给撕了。
霍茗这一整晚都没睡好,为了补偿,第二天从宫里回来后便亲自将自己那块羊脂玉给送了过去,拿知阿茵竟然说她不要,这可把霍茗给惊呆了。
要知道,阿茵惦记她这块玉已经很久了。
一问之下,阿茵撅着小嘴傲娇的回答:“哥哥已经答应要给我一块兔子形状的羊脂玉了,比你这个可好多了,哼。”
霍茗顿时便酸了,亏得他还愧疚了一碗,结果大哥竟然要给她一个更好的,大哥怎么就从来没对他这么好过呢?
这难道就是弟弟和妹妹之间的差距吗?
霍茗心里苦,听说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怎么到了他们家就变成重女轻男了呢?
心里凄风苦雨的霍茗次日去宫里的时候便将这事告诉了十皇子,身为十皇子的伴读,霍茗和他关系还算不错。
十皇子和霍茗年岁相当,却比霍茗要矮上一些,并且瘦瘦小小的,看起来跟没吃饱饭似的,好在他皮肤白皙,面容清秀可爱,不然真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在宫里受到虐待了。
十皇子韩沛听了一脸的羡慕,“真的吗?你们侯府可真好。”
霍茗以为十皇子会觉得很惊奇,然后顺便安慰安慰他,哪里想到十皇子竟然还羡慕了起来。
霍茗当即从草丛堆里站起身,跺了跺脚,“好什么好?他们重女轻男,我在府里没有地位,这有什么好的?你现在难道不应该安慰我吗?”
韩沛眼睫微动,垂下头来,轻声说了声,“对不起”,却并没有安慰霍茗。
霍茗其实也没有太大的不满,他只是闲着没事干随便瞎抱怨抱怨罢了,见十皇子这般表情,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拍了拍韩沛的肩膀,“你堂堂皇子又没有做错什么,老是道什么歉?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等会儿我该出宫了。”
听到这话,十皇子立马抬起头来,拉住霍茗的衣袖,眼神里带着依赖,“你又要走?”
“对啊,我总得回家的嘛。”霍茗看着被扯住的衣袖,翻了个白眼,“你怎么总跟个姑娘家似的。”
姐姐就动不动就喜欢拉大哥的衣袖,姑娘家才会做这个动作,十皇子分明是个男的,可他长得像个姑娘家也就算了,这动作怎的也跟姑娘家如出一辙的?
这长大变成了个娘娘腔那还得了?
十皇子平时里便有些胆小,说话也总是细声细气的,在宫里除了和霍茗打打交道,一般遇到其他皇子公主则都是能躲则躲,这畏畏缩缩的模样,看起来着实不像是一个皇子该有的。
皇上认为十皇子没有身为皇子该有的气度,因此也不太待见他,是以十皇子在宫里并不受宠,但再不受宠也是个皇子,这般胆小怕事实在让霍茗有些费解。
一般人听到别人说他像姑娘家早就该生气了,特别是这么大的孩子,最是自尊心强又争强好胜的年纪,可十皇子仅是将头垂下,没有半点想要反驳的意思。
霍茗撇了撇嘴,罢了,这小子成天就是这样,说了也没用,还是得多带他长长见识,朋友多了,性格自然就活泼了,免得将来真变成个娘娘腔。
他可不想要个娘娘腔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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