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霁宁就知道京渊这个坏东西向来都是一肚子坏水, 即便他真能让这次赐婚作废,那他肯定也会提出一个几乎不可能达成的要求来为难弱小无助的他。
结果他已经做好了被京渊为难的准备了,京渊一开口却来了这么一句话。
萧霁宁不禁心道京渊傻掉了
要不是萧霁宁没那个肥胆, 他都想上手摸摸京渊的额头,问他“你是不是也病了, 来人,给京将军上碗白粥, 这茶也撤了,换成凉白开。”
不过萧霁宁仔细想想,又觉得可能这个要求在京渊那里对他来说比较是比较难的, 毕竟如今他也是个“十七岁”的大人了, 逼这样一个大人再像小时候那样叫他哥哥, 在多数人眼中可能这很丢人吧。
但是对萧霁宁来说,这还真是无比简单的一件事开玩笑, 难道当年他第一次开口叫京渊哥哥时年龄就很小吗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过是叫一声“京渊哥哥”, 又不会少块肉,这有什么难的
哈哈哈京渊一定想不到, 这件事对他来说如此简单吧等京渊听到他开口时,肯定会傻眼的。
萧霁宁越想越乐, 还直接笑了起来,杏眼弯似新弦月, 一口小白牙也露了出来, 望着京渊张唇道“京渊哥哥。”
“”
京渊听完后默不作声, 垂眸静静地望着萧霁宁,目光邃深,真像是有些傻了。
萧霁宁赶紧催促他“我已经叫完了,京将军你快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法子。”
“唉,殿下说叫一声,还真是只叫一声。”京渊被萧霁宁抓着袖角晃了两下,像是回过了神,摇头叹道,“殿下莫再扯微臣的袖子了,不然微臣的袖子又要断了。”
“是你说只叫一声的啊。”萧霁宁见京渊开始翻旧账了,就怕京渊诓他,“你还记着以前我把你袖子拽断的事啊那不是我的错,都怪京将军你的衣裳不够结实。”
京渊闻言挑了挑眉梢,没作反驳,只是道“这法子也挺简单,只要我陪殿下到一品楼去一趟就行了。”
萧霁宁对此表示怀疑“就这么简单”
京渊却笑道“殿下,这并不简单。要达成此行目的,有三个条件。”
“其一,是阮姑娘谭姑娘相邀您去一品楼,殿下却谁也不见。”京渊将这些前提挨个说给萧霁宁听,“其二,便是殿下见了微臣,还愿意在微臣的陪同下,去一品楼一趟。”
的确,要达成一个条件容易,但几个条件都要同时达成的话就不是那么简单了,被京渊这么一说,萧霁宁已经有七分相信了,他问京渊“你只说了两个,那最后一个条件是什么”
京渊没有直说,而是卖了个关子“最后一个条件,得等殿下和微臣一道去了一品楼才能知道。”
绕了这么多圈子,到头来京渊还是要他去一品楼,萧霁宁只能同意道“行,那我就和你去一趟一品楼吧。”
“那殿下请”京渊立马起身,为萧霁宁备车。
萧霁宁的顺王府离一品楼并不远,坐马车约莫就一刻钟的路程。
一品楼内,靠说书为生的老先生依旧在勤勤恳恳地讲书,萧霁宁特地凝神听了会说书先生今日讲的是什么书,仔细听了两句话好啊,谭清萱阮佳人京渊都哄骗他说今日会请说书先生给他讲纸上君听的,可是怎么讲的还是京渊呢
萧霁宁也问京渊了“京将军,你不是说今日来一品楼会请我听纸上君的吗”
“先前殿下你不愿意来啊。”京渊理所当然地回答他,“所以微臣就撤了点纸上君听的单子,让先生继续讲前一位顾客定的订的单。”
萧霁宁“”
说的好像上一个客人不是你似的。
京渊带着萧霁宁到了一字号雅间落座,进屋后,京渊先问了萧霁宁一个问题“殿下对阮姑娘,确实无意吗”
萧霁宁说“确实无意。”
“那谭姑娘呢”京渊又问他,“谭姑娘如此美貌,殿下就当真不心动”
萧霁宁想都不想就直接说“不心动。”
心动个屁啊,谭清萱和阮佳人再好看也不过十五六岁,还没成年呢,他又不是变态,怎么会对她们心动
萧霁宁这两句回答其实都在京渊的意料之中,只是他见萧霁宁回答得没有任何犹豫,还是有些不懂“那殿下喜欢怎样的女子呢”
这个问题萧霁宁还真没想过,不过现在京渊问起,萧霁宁不禁也拧眉细细思考了一下,最后说道“年纪要大些,我喜欢大的,还有身体也要好,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善妒些也没事,我愿意与我心爱之人一生一世一双人。”
年纪大在萧霁宁这里不是问题,年纪小才是问题,起码要成年吧不成年他心理门槛过不去;身体健康这个条件也不用多想,古代医疗条件那么差,萧霁宁不愿意早早和自己心爱的人天人永隔;而善妒虽然在这样的时代对女子来说是大忌,但萧霁宁却十分愿意自己未来的对象善妒,他可不想哪天他的对象为了维护自己外在的贤惠名声给他纳一堆小妾回来。
因为小蛋之前想要诱惑他夺帝时说了当皇帝的诸多好处其中一条便是他为了的妃子会推荐自己的亲戚,什么妹妹姐姐都是小意思了,推荐小姨才是刺激的。
萧霁宁听完满头都是问号,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处,不过就算不做皇帝,就算是普通的富裕人家,在妻子怀孕时,妻子为了留住丈夫的心也会给自己的配嫁丫鬟“开脸”,通俗点说就是给丈夫做通房丫头,萧霁宁知道后就懵了,作为一个道德品质优秀的青年,他干不出这种事,所以在这里他才会和京渊说起。
京渊听着萧霁宁所言,眸光平静无波,片刻后轻笑一声“殿下如此情深,能与殿下相伴一生之人,定是极其幸运的。”
但京渊并未和萧霁宁继续深入这个话题,而是迈步走到墙边,对着石墙的某一处叩了三下“殿下之前不是问微臣,要使赐婚作废的第三个条件是什么吗”
“这最后一个条件,便是知道这一品楼雅间内的机关”
那处被京渊叩过的墙面,在京渊话音落下后便旋开,露出一个约莫半截小臂长宽的窗口,那窗口处盖着一层纱,而透过这层纱,可以大致瞧见和听清隔壁雅间内的情况动静。
萧霁宁从来没想过一品楼雅间内还有这样的偷听暗格,不禁睁大的眼睛,京渊则是对萧霁宁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京渊待萧霁宁走上前后,便靠近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告诉他“殿下,这层纱是特制的,于隔壁的人看来,这不过是副嵌在墙上的画,只是机关打开后,我们这边也得小声些说话,不然就会被隔壁间的人听到。”
因着他们都要从小窗里看隔壁间的情况,所以俩人挨得很近,萧霁宁都能感受到京渊说话时的气息落在他耳廓上的热度,还有些酥酥的感觉,痒得他微微缩了缩脖颈,但没等萧霁宁避开,他就听见隔壁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萧霁宁便没管京渊,只是小声和他讲“那我们就不说话了吧。”
隔壁在说话的是两个女人。
她们的声音也不难辨认,是谭清萱和阮佳人,首先开口的那人是谭清萱。
当听到她们两人声音的那一刻,萧霁宁就大概明白京渊让他来一品楼的原因了,也知道为什么谭清萱、阮佳人和京渊这三个人,为什么都同时要在这一天约他过来谭清萱和阮佳人不用多想,她们一定是在暗中密谋了什么计划,需要他在场,所以才邀他前来;而京渊则是发现了她们的密谋,所以才邀他过来揭穿她们。
不过话说回来,萧霁宁还挺好奇谭清萱和阮佳人到底想干什么的,因为不管是阮佳人邀他前去赏菊宴,还是谭清萱檐南山和他哭诉,这两件事处处都透着怪异,让萧霁宁着实摸不着头脑。
毕竟按理来说,如果阮佳人是真的想羞辱谭清萱,所以谭清萱才想嫁给他做小妾膈应阮佳人,那么她们两人便不该私下如此亲近,常常在同一个雅间相聚啊。
可如果谭清萱勾引他这件事阮佳人是知道的,持默许或是赞成态度的,这又是为什么难道阮佳人想考验他是否是个好色之徒但这样也用不着谭清萱亲自上啊,换个貌美如花,风情万千的丫鬟来试探也行啊。
萧霁宁心中的困惑实在太多,所以当谭清萱出声时,他便开始凝神仔细听谭清萱在说些什么。
“佳郎”谭清萱一开口便是一声低泣,只是她对阮佳人的称呼有些奇怪,“怎么办王爷他不肯来见我或许昨日咱们在檐南山就做错了,王爷他对我无动于衷他、他说他既然要娶你,就一定会对你负责的,王爷是个良人,他会对你好的。”
谭清萱坐在椅子上,头低垂着,眼泪说落就落,模样可怜又脆弱,任谁见了都会心疼,只是看着她的京渊和萧霁宁还没心疼上,在她身边的阮佳人就坐不住了,起身走到谭清萱身边,握住她白皙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心疼道“萱儿,你不要哭。你哭得我心都痛了。”
萧霁宁“”
这个佳郎和萱儿的称呼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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