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的日子和之前几次没什么区别。
他们跟着米尔科实习了挺久了,两个人虽然平时总是吵架,但凑在一起做任务时还算靠谱,米尔科就有意的让他们解决各种小案件,把他们俩往她负责的片区一撂,自己在城市里蹦着去巡查了。
东京人口多,大犯罪没有,小犯罪不断,他俩巡逻时遇到几次小混混斗殴,基本上上鸣噼里啪啦的带着电上前转一圈战斗就结束,有时候她和物间甚至用不上个性。
倒不是说最近和平了,而这正相反,听米尔科说,这种小混混斗殴的事件看起来微不足道,真要统计起来,城市里的犯罪率已经比去年提高了不少。
若是英雄和警方不努力,恐怕犯罪率在这十年间就会疯涨回欧尔麦特未出现时的比率。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并非去年名声大噪的敌联盟就能摧毁整个英雄社会,在这个时代中,任何一个小小的变化,比如走失的一个孩子,也许就会在黑道的抚养之下长大,然后成为摧毁这个时代的领头者。
所以他们能做的,只有关注着这个社会一切的变化,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放过。
把两个抢劫犯交给警察,上鸣摸出手机,手指放在充电口下方,噼啪一阵蓝白的电弧从她指间跃出,连接上了手机充电口,给已经显示红格的手机充着电。
“说起来物间,三年级学校里就没课了,你打算继续待在米尔科这实习吗?还是另外去其他英雄的事务所?”
两个人并排在街道上巡逻,最近总是他们俩负责这块区域,所以路边的商贩也熟悉他们,在他们路过流动商贩的店铺时,店长还热情的问着他们要不要吃点东西再巡逻。上鸣婉拒了店主,握在手中的手机倏地被抽走,物间把自己低电量的手机塞到她手里。
“我还没充完……”不满的怒视物间一眼,但上鸣也没兴致和他吵,毕竟吵不过他,“所以呢,你是怎么想的。”
“我以为你巴不得我赶快去别的事务所。”物间宁人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说话的调调也是一如既往的嘲讽。
上鸣知道他没坏心思,就是习惯性的想开嘲讽,“跟你一起合作的话挺开心的,所以如果和你一起继续实习我没什么意见,但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你相处。”
上鸣有自信和所有人打好关系,但无往不利的上鸣,唯独在物间这碰了壁,反正他是软硬不吃,和个硬石头似的让人找不到突破口。
“为什么要和我相处,你和鳞飞龙他们相处的够好了吧,line都加了吧,还巴巴的贴上来找我做什么,莫非你想集邮?”物间慵散的半垂着眸,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奚落着正准备给他手机充电的上鸣。
“集邮你个头,物间你这个人性格真扭曲啊,都是同学,加line又怎么了。”上鸣听到他这难听的话,忍不住吐槽,“而且我也不是随便看到个帅哥就上前要line的好吗?”
“哦。”他不咸不淡的说,“所以呢。”
“你这家伙……我可是真心把你当同伴。”上鸣嘟起嘴给他的手机充着电,“作为战斗时的同伴你真的很好,顾全大局又头脑冷静,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和你相处。”
爆豪虽然看起来喜怒不定,但他比物间好懂多了,而且在对待朋友时他也是有话直说的类型,上鸣很容易就能琢磨出他的真实想法。
而物间就不一样了,他真的像是下水道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做战斗时的同伴,上鸣可以给他打满分,但作为兄弟班的同学,他距离及格分还差得远。
上鸣觉得,物间给她的感觉就和两年前面对着绿谷的爆豪有点像,不交流不坦白,只是一味的自顾自表达,不顾及她的想法。
她看了眼始终望着前方,捏着她手机边缘上下抛玩的物间,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话。
在上鸣好脾气的消了声,给他留出静谧的空间时,物间反倒是打破了寂静冷淡的说。
“喂,你还记得去年我们打的赌吗?”
“?”上鸣想了想,“我们打了太多赌了,我不知道你说的哪个。”
物间‘啪’的接住从半空中落下的手机,“你今年能不能交到男朋友。”
竟、竟然提这个啊,上鸣头疼。
从高一开始她就和物间打赌,打赌的内容稀奇古怪,有时候他俩一吵架,随口说的内容都能变成赌约,比如文化祭时到底是A班的节目受欢迎还是B班的节目受欢迎,或者大胃王比赛里谁吃的更多,再或者物间复制了她的个性后,能不能开发出比她现阶段更强力的招式……
这次的赌约也是在圣诞节的当天他俩随口定下的。
上鸣在巡逻时看到圣诞节当夜满街的情侣,艳羡的说了一句‘好想恋爱啊,好想要一个男朋友啊’,然后就被物间轻飘飘的一句‘你这种粗俗的家伙谁会和你恋爱’气到,口不择言的说出——
“谁说没人和我恋爱,你看着好了,明年我就会恋爱给你看。”
物间也习惯性的和她唱反调:“没可能,你要是找到男朋友我请你吃两个月的M记,你要是找不到……嘛,等我想起来再说。”
赌都赌了,两个人肯定不会让步,上鸣一方面期待他请自己吃两个月的汉堡,一方面又……对自己没信心。
因为之前和他的打的赌无一例外都是上鸣输。
说实话,这次上鸣依然觉得自己会输,毕竟到现在她都没有喜欢的人。
在上鸣看来,在没有喜欢的人的情况下去谈的恋爱是没有灵魂的恋爱。
可她本人也不想露怯,壮着胆子给自己撑场面,“你又想做什么?这、这次我可不会输了!”
物间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紧张的炸毛的头发,挑着浅金色的眉戏谑道:“按照以往的惯例,这次你肯定也会输。”
上鸣一听他这个口气就觉得浑身发毛。
她和物间打赌打输后,被他指使着做过很多莫名其妙的事。
比如发电给B班烧洗澡水——相泽知道后叫上布拉德金,两人一同把物间和上鸣骂了一顿后,又给物间增加了训练,美曰让他锻炼体力消耗无用的精力。
再比如合宿时她给B班的同学做饭——可她做的太难吃了,虽然B班同学很给面子的都吃了,还昧着良心夸她做的好吃,但物间觉得她是故意做成这样的。
还有就是,午休时排队给他买了两个星期的午餐——这个很轻松,她不怎么挑食,物间想吃什么,她就干脆在物间指定的窗口买两份,一份给他一份自己吃。
除了这些,她还做了诸多数不清的事,谁知道他这次又计划着怎么指使她。
上鸣警惕的像是只受惊的猫似的,用那双瞪圆的金眸盯着他,物间见了她这副模样,脸上的假笑倒是真切了几分:“我也打算留在米尔科这。”
上鸣反应了两秒,才意识到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是在回答她最初的问题。
“啊……哦……”他能这样正常说话的样子太少见了,上鸣呆呆的看着物间,歪了歪脑袋,迟疑道,“这样啊。”
“嗯。”物间回答的也没那么阴阳怪气,这让上鸣挺不适应的。
她和物间说话间,手机的电量已经充满,上鸣将充好电的手机递过去:“说起来物间,你还没说这次如果是我输了,你想让我做什么呢。”
物间半耷拉着眼皮,他扯着嘴角,笑容又回到最初那种让上鸣浑身发毛,意味不明的感觉。
“你这么期待自己输啊。”
“……”
虽然这个口气很欠揍,但这才像物间嘛。
耳朵里灌入物间的嘲讽,她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比刚才轻松了些。
“不,这次一定是我赢。”
她笑嘻嘻的从物间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机,对着他俏皮的一吐舌,指间一阵电光闪动,细细的蓝白的电弧连接上了手机充电口。
她一边给自己充着电,一边轻快的朝着前方走去。
清越的声音跃入了他耳中,听着她笃定的话语,物间的步伐随即放缓了。
他慢腾腾的挪动着脚步,望着走在前方的少女的背影,灰蓝色的眸子沉下来,握着手机的手上关节都不知不觉的泛起了白。
焦虑,烦躁,不安。
三者混合。
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的背影,梦呓似的呢喃着。
“你就那么想……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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