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舒对于云初三天两头跑去兰香殿的事已经见怪不怪,只是他没想到云初今日不是去兰香殿见他的“相好”,而是去了暗宗阁。
若风如实禀报云初的行踪,“云初公子在暗宗阁的榜前停留了片刻便离开了。”
暗宗阁是江湖中保持中立的门派,它闻名于其对江湖每一位人士开放的悬赏令。
自从上一次闻人初占领了天昼城屠城未遂的事情一出,朝廷的人便立马联系了暗宗阁,花了十万两黄金通过暗宗阁向江湖下达了悬赏令,只要能刺杀闻人初,便能获得这十万两黄金。
武林盟的门派与天涅神教有五年之约,自然不好去接这个悬赏,但是若是不以武林盟的名义去刺杀便未尝不可了。
但是考虑到闻人初武功高强,各界人士虽然蠢蠢欲动,但是却未行动。
事实上,朝廷悬赏闻人初的命令下达了已经不止一次,各界人士虽然惜命,但是见到可观的赏金,也有不少人去试上一试,但是结局无一不是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其他人见命送的多了也就不愿意再试了,于是这一次即便悬赏金已经高达十万两,也没有人再去揭榜了。
栾舒突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两个月前似乎有人揭了榜……”
若风回道,“的确有人。”
“何人?”
“名唤邱少卿,不知是何方人士,不过很可惜,最后好像还是失败了。”
若风说完,栾舒的眸子半眯了起来,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清晰了起来。
一个月前,他似乎正好遇到受伤的云初……
……
云初通过兰暗中查了暗宗阁,才知道这个门派跟它的名字一样神秘,她今日去暗宗阁看过一遭才知道,暗宗阁里头大有门道。
此门派允许正反两派人士在阁中通行,并且允许任何人揭榜,忽略最顶上刺杀闻人初的榜,下面还有不同等级的榜,甚是还有暗杀司空破之类的都在上面挂着,最狠的是还有一个与刺杀闻人初热度与悬赏金想持平的榜:揭开暗宗阁阁主的真面目,悬赏十万两黄金。
……也不知道是哪个富得流油的家伙悬赏的这个榜。
不过由于暗宗阁阁主凌晏出场总带着面具,所以对于他的真容向来是江湖上谈论最多的话题。
而且凌晏除了武林大会和江湖大会这种门派必到的场合才现身,其他的聚会一概不出现,这又给他增添了许多神秘色彩。加之江湖大会十年一举行,武林大会两年一举行,等于说见到凌晏的次数掰着手指都能数的出来,物以稀为贵,有些人见得少,反而比司空破三天两头在江湖上跳一跳来得珍贵。
云初掰着指头算了算,喃喃道,“距离上次江湖大会好像已经过去十年了……”
也就是说今年会召开江湖大会。
云初有种不祥的预感。
江湖大会之所以十年举办一次,是因为这个会所有的门派都会参加,包括天涅神教等邪派。
而武林大会只有武林盟的门派才能参加,即一庄二派三阁。
武林大会往往是正派之间切磋武艺,分析来年的江湖局势,以及试探试探彼此的能力。
而江湖大会鱼龙混淆,各大小派皆会参加,每次举办都会有不少小派暗地里被抹杀,正派与邪派更是明里暗里的斗着。
云初记得上一届江湖大会,阮风尘带着年仅十岁的闻人初以天涅神教少主的身份入了场,这也是闻人初首次进入江湖各门派的视野,那时候没有人将闻人初放在眼里,只觉得这个小鬼不过同他的“父亲”阮风尘一样是个脓包。
那个时候天涅神教在江湖中的形势并不好,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在那次江湖大会之中才没被抹杀,给了阮风尘发展的机会,后来等到天涅邪教有起势终于引起了武林盟的关注,武林盟才决定抹杀天涅神教。
阮风尘无奈只好下狠心把《无极功法》最后一层给练了。
《无极功法》最后一层断子绝孙,练了便不能人道,但是武功却能比练了前面的九层还要厉害。
阮风尘当初收养闻人初并将其对外宣称为自己的“儿子”,应当是早就料到自己有一天会逼不得已练完这《无极功法》吧。
云初想起阮风尘与陆槿怡二人走之前,将《无极功法》交给了闻人初,嘱托道,“好孩子,若是有办法习得其他功法,万不可练无极功法的最后一层。”
看来阮风尘还是后悔的,毕竟他和陆槿怡一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闻人初拿了《无极功法》之后很快练到了第九层,她没有听阮风尘的话,直接开始练第十层,在她被司空褚毒杀之前,她已经练到第十层的一半了。
云初不禁觉得闻人初对自己真狠,哪怕以后作为一个女子,再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她都要将武功达到顶峰。
或许只有站在顶点,才是闻人初作为一个反派的生存之道吧。
回了栾府。
云初照常例行公事去跟栾舒培养感情。
正准备午睡的栾舒被下属通报云初快到了,便坐在桌案旁喝着茶等人来。
不稍片刻,栾舒便见云初手上拿着一个花里胡哨的物什进来了,仔细看,原来是个红白相间的脸谱。
栾舒嘴角不自觉轻抽,最近这段时间没见蒋思思来骚扰他,他本能松上一口气,但是云初却又跟打了鸡血似得每天都来他这闲聊一会,若是上街回来,还会给他带些没有用的小玩意。
上次是胭脂,上上次是耳环,上上上次是画眉石……
总之没有一个是给正常男子的,相比之下,这次的脸谱竟然显得十分正常。
栾舒叫赵小四将脸谱接了,示意云初坐下来。
云初很满意栾舒没像之前那般推脱她的友爱之礼,坐下来之后,开始了今天的目的,她从怀里摸出之前就准备好的心理测试题递给栾舒。
这些题都是她跟着记忆默背写下来的,只要栾舒认认真真地答题,她就能根据测试题的结果,来判断出栾舒对配偶的要求是什么。
栾舒看着云初手中密密麻麻的纸,眼皮跳了一下,“这是什么?”
“这是心理测试题,能够判断栾兄的心理健不健康。”云初道。
栾舒想拒绝,“我不……”
“不可!”云初斩钉截铁,并且抛出,“若栾兄将这99道题目做完,我可以一个星期不来找栾兄!”
“那好。”几乎没有犹豫。
云初:“……”扎心了,小老弟。
栾舒将题目收了过来放在一旁,“我明日给你。”
“好。”云初笑眯眯道。
云初走后,赵小四正要将面具同之前云初送过来的东西一般扔掉却没想到被栾舒给叫住了步子。
栾舒做题的手顿住,“面具留下吧。”
赵小四愣愣地答了声是,便将面具又放回在了桌案上。
赵小四合上门之后,栾舒搁下了笔,视线从云初写的歪歪扭扭的选择题字迹上面移开。
这些问题都很奇怪,他本以为应该是涉及门派上面的问题,但没想到还真是测试性格的问题。
栾舒修长的手将脸谱拿起来把玩,“云初,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把脸谱慢慢盖在了自己的脸上,凉凉地笑了,“又或者,我该叫你闻人初?”
……
……
隔日,云初从赵小四那里接到了栾舒做完的99道题.
她开始根据答题情况分析起来,分析结束之后,她猛然发现栾舒竟然是个极具侵略性的人!
云初靠在椅背皱着眉头思索,这样一个人征服欲应该很强吧,如此说来唾手可得的爱情在他看来肯定是不屑一顾的,他所需要的应该是那种对他爱答不理的类型。
“天哪……好难办……”云初感觉要哭了,她从哪找这么个人过来。
“什么难办?”眼前突然窜出来的脑袋把云初吓一跳,她赶忙把桌子上自己分析用的纸张给一股脑儿卷起来,待看清是楚啸之后,她没好气道,“你怎么进门不说一声!”
“都是大老爷们,说什么说。”楚啸看到云初做贼心虚地藏着一沓纸,好奇道,“你在藏什么?”
“没什么!”云初拍开楚啸向她手里的纸伸过来的手,“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楚啸连着好多天没找过她,今天不知道吹的什么邪风。
云初一问,楚啸立马来了精神,也忘了对云初手中之物的好奇,他兴奋道,“今日是我的生辰,我过来是打算请你们去我府上陪我过寿辰!”
云初将纸放进抽屉,问,“栾舒也去?”
“自然!”楚啸得意道。
栾舒那厮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去楚啸的生辰宴想来是很给他面子了。
既然楚啸特意来请,云初也是凑热闹的人,便没理由不去。
栾舒和云初抵达楚啸的府上已经入夜了,五月的天,夜风习习,不热也不凉温度倒是刚好。
楚啸的府邸很大,云初没想到一个亡国之子的东炔国主对他的待遇竟能这么好。但是虽说是寿辰,除了她和栾舒以外,竟然没有半个宾客。
云初心想,怪不得栾舒会答应楚啸前来,这样冷冷清清的寿宴,倒是合栾舒的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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