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钧的气势太强, 他一出场,没有一个人敢再吵嚷。
李曼抱着他的膝盖, 仰头看清他的样子, 嘴巴一扁,委屈巴巴地流下两颗泪珠珠“小舅舅,那个人他凶我,还吼我娘。”
温钧单手抱起她,拍了拍她的背,凝眸看向不速来客李长安,厌烦道“你自己走,还是我让人送你走。”
李长安脸色急变,焦急解释“我不是故意的。”
故不故意又关他什么事
温钧没有听他解释的想法,眯了下眸子,冷笑道“冲妻女撒气,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李长安一噎,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转移话题, 抛出来的目的“我有事找你。”
“可是我觉得,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聊的。”温钧懒得再说下去, 摆手示意下人送客,低头查看起了李曼脸色, 担心她因为刚才的事情受惊。
这一看, 才发现李曼的嘴上竟然有血。
“怎么回事”
李曼脸红了, 在温柔的小舅舅面前, 暴露她坏蛋的一面,小舅舅不会嫌弃她吧
她低下头,不好意思地偷偷抹去那一滴血,嗫嗫地说不出话。
李长安被下人拦着要送走,一副受冤枉的表情委屈大叫“是我的血,是她咬了我,我痛得受不了,才不小心甩开了她。”
他真的没想伤李曼,好歹也是他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呢。要不是李曼死死咬住不放,甚至都差点咬到他骨头,他也不会拼命甩开她。
当然,这一切在温钧这里,都是借口。
温钧看了一眼他手上的伤口,立刻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却没在意,收回视线,给李曼擦了血迹,示意丫鬟带她下去漱口,然后摆手,命令下人动作快点,将人扔出去。
下人看温钧眼色行事,见状动作立刻麻利起来,一眨眼就将李长安和他的随从扛了起来,扔出了温家院子。
村长看着,站起来不好意思道“那个,我家春联还没贴,我也先走了。”
温钧转身“我送您出去。”
村长叹气“今天的事情对不住,我不知道你们两家的情况已经这样差了。”
“无妨。”温钧说着,温和微笑,好似真的不在意刚才的事情了。
等将村长送出门,他转身打算回屋,刚刚被人扔出去的李长安不知道从哪个角落又跳了出来,躲躲闪闪的,生怕被温家的下人发现,凑到温钧面前“我真的有事找你,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吗”
温钧“”
这份固执也是没谁了,他皱眉“行,你要说就说。”
“”李长安没预料到这么简单,愣了一下,赶紧将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李家这两年来,不知道得罪了谁,处处受挫,生意惨败,后来被妾室偷了大半家产,没能追回来,更是彻底败落。
李长安不死心,想要恢复先前的富贵,但是之前帮扶他们家的亲戚家里生意也太不好做,没有办法再帮他们,只能出了一条主意,让他们去上林县开辟生意。
这生意并不算难,只要他们有上林县的关系,很容易就能做起来。
偏偏李家对上林县十分陌生
李长安没办法,就想来找温钧拿个主意。
温钧自身是解元郎,岳丈是季老爷,背靠县令,和赵家老爷关系好,只要有了温钧的照拂,他们李家就能快速地打开上林县的市场。
温钧听完他的话,却没有立刻回答,反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那家亲戚的生意,为什么突然不好做了”
李长安愣住,不懂温钧问这个干嘛,但是想了想,还是老实回答道“亲戚家是做布料生意的,生意还过得去,这两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从北方涌来大批廉价布料,他家的布料就卖不出去了,只能靠给人做成衣勉强支撑。”
又是北方,果然不出预料。
温钧冷静地想了想,一猜就知道其中有女主的手笔。
女主这势力,是扩展得越来越快了。
李长安打断他思绪“我说了那么多,你能不能”
“不能”温钧冷漠抬头看他,“从你纳第一个妾室,让我大姐掉第一滴泪的时候,你就应该有这个心理准备,你我两家,早已不是亲家,而是冤家。”
李长安愣住,神情茫然。
温钧转身回屋,这一次,他不知道为何没有追上去拦下,站在原地,脸色难看愧疚。
许是因为马上就要过年,李长安急着回家。
也或许是温家表现得太过决绝,连李曼都不肯搭理他,李长安从心里开始放弃。
一个时辰后,下人便来禀告温钧,称李长安主仆俩人已经不见踪影,八成是回家去了。
温钧没当一回事。
只要经过这次打击之后,李长安不会再出现在温家,打扰他们的生活就行。
他示意小厮出去,继续看书。
忽然,耳边听到屋外欢快的小声,动作停滞了一下,起身,打开书房的窗户,看了眼院子。
中午的时候,天就开始飘雪,飘了一下午,此刻院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季明珠下午请假了,没有在书房看书,穿上滚兔毛边的红色披风,带着同样穿得圆滚滚红彤彤的李曼,正在院子里玩雪。一大一小就像两只火红的狐狸,在洁白雪地里跳跃,银铃般清脆的笑声洒满了院子。
温萤满脸慈爱笑容,坐在走廊里看着,手边还准备了姜汤和热茶,预备等她们玩耍玩就送出去。
李曼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受到惊吓,这很好,但是
温钧眯了眯眼,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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